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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有才眼神几番闪烁,脸色几番变化,神情相当纠结。想到要去问慕容倩瑶,讨回那些东西,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索性直接摆烂。“我是不会去讨要的,你,你们,看着办吧。”
关仁义见儿子不上道,急步上前劈头盖脸打了下来,嘴里骂着,“兔崽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发的什么昏,莫不是真要为了个女人搭上小命?打死你!我打死你,也落的个干净。”
关有才也不躲,任凭关仁义的拳头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爹,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去。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关仁义眼见打不醒这个混账,索性住了手,颓废的蹲下身去抱头痛哭。
兰子见到爷俩这个样子,也没了办法,趴在刘大勇的身上又哭了起来。
关平安两口都是心软的。看到一家子哭成一团。心有不忍不住的朝关小筠使眼色。差不多了,别弄得太僵了。
关小筠看一下肖云朗。
安王开口,“既如此,要么还银十一万八千六百一十二两,要么报官法办。”
“不行!”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来自关仁义,关有才和关之兰,三人齐齐看向关小筠一脸埋怨。
关仁义道,“小筠,若是把你有才哥送官,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他可是关家的长孙,你的亲堂哥啊,这可使不得呀!”
“大伯的意思是?要还银十一万八千六百一十二两?”
关仁义躲闪着关小筠的眼神,弱弱的道,“那,那指定是还不起的。”
“那大伯是什么意思?钱还不上,又不让报官。那这些东西的损失谁来赔偿?有朝一日朝廷降罪,要关家人一起抵命吗?”
关之兰也央求道,“小筠,爹不是这个意思,你看,除了这两种法子,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这报官是万万不可的,还银子是万万还不起的。关小筠也对大伯一家子的这种包庇纵容,无语的很。此时她也没了耐心,反问道,“那兰子姐说说,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关之兰羞愧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一时间,厅中又陷入死寂。
良久之后,关小筠开口,“十几万两银子事小,若是皇上哪日追究下来,莫不是要关家全家人为这事儿抵命不成。咱们总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关仁义也不想因着儿子的事,丢了眼前荣华的舒坦日子。他狠了狠心道,“只要不还银子不报官,你说咋办就咋办!”
关小筠本也不指望他们还银子,也未曾想过家丑外扬报官处理。况且即使报官,也不过是追回几件物品,因着关有才与安王的关系,官府也不至于为难他。
听到关仁义吐口,说出了她想要听的话。关小筠装作为难的样子长叹一声,“唉!让有才哥去军中历练吧。我会与军中将领打个招呼,关照于他。一来若是朝廷有一日追究下来,算是有个交代不至于连累全家;这二来算是给有才哥一个谋前程的机会,他若在军中有好的表现,谋得一官半职,咱们家也算是官身了。”
关小筠的话语重心长,一时间,厅中的人也不由感慨 ,她的大度宽容用心良苦。
关仁义首先拍板道,“好!就这么办。”
兰子也止住哭声,面露喜色。这样处理再好不过,若是有才争气,再得军中将领的关照,说不定真能给家里挣个官身回来呢!
关有才回过味儿来又嚎又哭,但是关仁义已经拍了板,事情至此已是板上钉钉了。
李老太与关月娇和几个丫头在屋中,将事情听了个清楚明白,几次欲冲出去求情,可想到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又都忍住了。
这关有才是闯下了弥天大祸呀,好在关小筠的处置,一家子都能接受。可因着关有才这事儿,晚饭的气氛是相当沉闷。
晚饭过后,关家就迎来了西北驻军肖青山。
肖青山带着几个随从,皆是一身铠甲,一人一马,来到了西山小院。开门的李老汉吓了一跳,听说是来找安王的,这才安心下来。
肖云朗开了西厅,将肖青山迎了进去。肖青山将西北大营的情况一一汇报。临到告辞,才谈到了关有才的事情。
“王爷,我听尚君逸说让我来济源找你,是为了一个要参军的后生,这人是谁呀?”
肖云朗也不隐瞒,将关有才私自将御赐之物送于慕容倩瑶的事情,与关青山交代了一番。又道,“这关有才,好吃懒做,品行不端,待到了军中,你要严加管教。他作为关家的长孙,日后总是关家的脸面。将军无需心软,将他当做普通的士兵好好调教,我能不能有个称职的大舅哥,就拜托将军了。”
肖青山本还想着,这关有才身份特殊,到了军中是否要特殊照顾?不知道如何安排?得了肖云朗的这几句话,自然心里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位关家的大少爷,不是去军中镀金的,而是去锻炼的。
就这样,还没来得及伤心难过的李老太和关仁义,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哭着背了一个小包袱的关有才便被肖青山带走了。
关小筠眼见天色不早,却一直都未见香儿。于是问道,“香儿呢?”
姜淑珍也看了看天色,担忧道,“香儿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好像是镇子上的一个小姐妹出了点事儿。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几人正说话间,院中传来李老汉的声音,“香儿小姐回来了。”
香儿喊了一声,“李伯”,声音低落,无精打采的。
关小筠来在门口喊了一声,“香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来的?”
香儿看到门口站着的关小筠,欣喜上前,“公子,你回来了!”便将关小筠给抱住了。“公子”她声音哽咽。
关小筠起初以为香儿是见到她太高兴了,可半天都未见她放开自己,不由心中生疑。便轻抚她的脊背,温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香儿放开关小筠,擦了一把眼泪,轻轻摇了摇头。可这样子明显就是有事啊。
关小筠跟爹娘打过招呼,拉着香儿往自己屋里去,“走,到我屋里说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