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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艮对兑。”刘盘说罢,南胶与大泽两国女侍缓缓上场。
南胶三女,以草药为名,身着蓝色纱衣的女子叫连翘,一身素衣的女子是半夏,娃娃脸的粉衣女子是茯苓。这连翘手中持着一枚铃铛,在场有人已经看出端倪,这铃铛是紫烛观的珀光紫铃,专门克制邪祟恶魂。这紫烛观开山师祖是赶尸出身,右手辟邪剑,左手珀光紫铃,怀揣天师符,腰系缚尸绳,这连翘能获得珀光紫铃,可见其天赋不凡。半夏抽出一条长绳,这正是缚尸绳,算上紫烛观掌门牛澜手中的辟邪剑,紫烛观四宝已经出现三件了。而那茯苓,怀中抱着一个枕头,配着她的娃娃脸,显得甚是可爱。
此时裴风忽然醒了过来,懵懵懂懂的坐了起来。
“师父,我说梦话了么?”
听到裴风起来之后竟然问此事,一旁的贺邯、贺陶不禁笑了出来,而另一边北海的未艾联想到昨日裴风醉梦中喊尹浪为“娘”,不禁也笑了起来。
坐在前面的广寒子轻哼一声,然后用清冷的声音呵斥道:“你还好意思笑,为师传你揽霞衣是给你防身的,你倒好,一身本事全用在这衣服上了。”
未艾吐了吐舌头虚心回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裴风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还问出事了,连忙正色的看向比武场中央,仔细看来,一边是刚刚晕倒前见过的三位姑娘,另一边好像是歌舒瑶身后的女侍,询问之下,裴风这才知道,此时已经是最后一场了。
却说大泽抽到了兑签,兑便是沼泽的意思,倒也算是巧合,只不过,这次她们的对手不那么友好。大泽三女分别是绿萝、紫菀、青葵,绿萝修习的毒丹道,手心浮着一颗绿幽幽的珠子,唤作万蛇珠。紫菀是傀儡师,炼化了楸山泊的镇派傀儡楸山傀。青葵修习了驱灵之道,胸前飘着一枚淡黄色的玉牌,叫做万魂牌。但那连翘手中的珀光紫铃是魂鬼克星,青葵的万魂牌恐难发挥出威力,而且半夏的缚尸绳也可以削弱紫菀与楸山傀之间的联系,至于茯苓抱着的枕头,三人更是闻所未闻。
其实不止是大泽三女,在场除了南胶使团,再无人能说出这枕头的任何信息。
场下,尹浪也有些疑惑,他虽是有些猜测,但还不能肯定。
“师父,你知道那么多歪门邪道的东西,你都无法肯定这枕头具体叫啥?”然后裴风压低音量道:“我估摸着,只有夏国麻衣前辈能知道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尹浪连忙让裴风噤声,然后把他昏迷之后的事情讲给了他,当然,尹浪只能说可以被别人听到的东西,像裴风积食晕倒,麻衣前辈高人出手相助,赠予竹刀……至于为他伐经洗髓,此事只能传音告知裴风。
裴风愕然,心下感激万分,自己本应当面道谢的,奈何当时他莫名昏睡过去。于是他心虚的向夏国方向望了望,却见麻衣前辈闭目养神,于是便收回心神,看向场上。
此时场上忽然有了动作,但让人忍俊不禁的是,那茯苓把枕头放在地上,拍了拍直接躺下了。
“哈哈——啊——”徐绉本来已经笑出声了,但硬生生被牡丹掐了回去。“牡丹牡丹,轻点,你看那小丫头睡了——噢——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还好荆国太子妃同行,不然这徐绉疯起来,还真没人能拉的住他。
此刻,场上却变得诡异起来,那茯苓躺下之后,南胶另外二女也垂首闭目,站着睡着了。
大泽三女不明情况,决定先行试探,紫菀祭出楸山傀,眼见楸山傀要碰到南胶三女,它却突然停了下来,任凭紫菀怎么驱使,楸山傀都纹丝不动。
还是眼尖的青葵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来缚尸绳化作细丝困住了楸山傀。
青葵连忙从万魂牌中唤出极阴之力轰向躺着的茯苓,但却被忽然振动的珀光紫铃震散了。
大泽三女渐渐的看出一些门道,南胶三人应该是通过那个枕头,将神识连为一体,因而可以在“梦中”控制法宝,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有睡觉。
但如果南胶三女只有法宝可以动的话,本体岂不是非常脆弱。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绿萝率先出手,她控制万蛇珠,召唤出数十条毒蛇,爬向南胶三女。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奇幻了起来,毒蛇爬到南胶半场,竟发生异变,原本普通的毒蛇,忽然变得不可名状起来,生足的,多头的,多尾的,多嘴多舌的,继而毒蛇自己打结,聚成一团,头尾相衔,如梦境一般。
接着,楸山傀也有了变化,原本高大威猛的楸山傀,慢慢变得破败起来。忽然一声铃响,大泽三女犹如被控制一般,面色呆滞的向南胶三女走去,一阵铃响过后,大泽三女齐齐倒下,接着便被缚尸绳捆住。
胜负已分,绿萝、紫菀、青葵恍恍惚惚中,忽然听到一阵铃响,这才倏忽转醒。
“睡梦游仙枕!他们居然做了出来。”尹浪这才看出这枕头的来历,他曾在一本赶尸笔记里见过此法,书中还提到以此法制作宝物,其中便有睡梦游仙枕,不过制作过程十分繁复,尹浪自问没有百八十年他也制作不出来,而为了一件宝物浪费那么长的时间,多少有些得不偿失。
旁边的贺邯也问起了更多的信息,然后忽然话锋一转道:“尹长老真的有把握让舍弟无有顾虑的修习魂鬼之道么。”
尹浪先是一怔,然后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嘛,尹某只能尽力,至于令弟之后成就如何,那就要看你们作家长的了。”
贺邯被尹浪这股自信难住了,修行不是靠自信就能变容易的,他还是希望尹浪能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
尹浪看出贺邯还在迟疑,于是决定先给他吃颗定心丸,尹浪反问贺邯道:“贺兄以为尹某如何。”
贺邯想了想尹浪层出不穷的道法,自然心生佩服,但他不确定自己的弟弟是不是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尹某可没有九幽,而且,待令弟到达元婴之后,便可有足够的时间去修习其他的道法。”
贺邯没有多说,而是严肃的点了点头。此刻他已下定决心支持贺邡,帮他说服父母,贺邯也只能帮到这里了,至于贺邡以后如何,就看尹浪的本事和贺邡自己的造化了。
比武场中央,刘盘朗声道:“本届竹榭诗会便告一段落了,今晚子踞于驿馆略备薄酒,为诸位饯行。”
流沙与南胶使团纷纷抱怨起来,因为行程安排出了差错,二国使团来的比较晚,还未尽情领略这顺丘的繁华,但各国使团必须离开了,如果出了问题,谁都负不起责,毕竟来人皆是皇储掌门。
另一边,此次诗会裴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与尹浪向太子请行,并承诺晚宴前肯定会回来。裴风是打算回宾口饭庄找裴度,尹浪则是有一些疑问,想问一问裴度,如果他愿意说那最好。
太子刘盘有些关心裴风的动向,便叫来裴云。
“你跟着裴风,此行如果他没接触外人那自然最好,如果接触其他国使团,你便告诉我他接触了哪些人就行……”裴云面露难色,他不明白太子为何要监视裴风。
刘盘也知道,裴云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便松口道:“你是我的侍卫,我虽然是太子,但是我尊重你的想法,裴风说他要回家看义父,如果他见了别的人,你回来只要摇头就行了。”裴云点了点头,寻裴风而去。
此时吴老走了过来,低声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刘盘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裴云必定不会骗我。”
尹浪正欲带着裴风动身,却见裴云跟了来,瞬间猜到了大概,但他也不拆穿。
就在这时,洛莹飞身赶了过来,见到裴云之后,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听说你一个月内升了四阶,那下个月是不是就可以筑基了,到时候你可以说话了,可以来凉国找我玩啊,对哦,你还要先学御剑,到时候就可以飞着来找我了,就是怕你太笨,飞的又慢,要不明天你跟着我们去一趟巍台山吧,认清路,以后也不会迷路……”裴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估计都快晕了。
“圣女,有话路上说,这人多眼杂,影响不好。”裴风心里是这么想的,裴云自幼无父无母,自己义父也就是裴云的义父了,带着洛莹去见了家长,也不算过分。
尹浪见裴风乱来,有些无奈,便出言道:“圣女是凉国贵客,不便与我们同行吧。”
“师父,你还记得那个手帕么,就是我义父让我给她的,一会儿见了我义父,以他老人家的实力,带我们去一趟巍台山,也就一个时辰吧,带着巍台圣女同行,也方便通行。”
洛莹白了裴风一眼,但思忖一番,却觉得裴风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快些了结裴风的事情,以后她与裴云之间便没有“闲杂人等”了。
于是洛莹点头赞同道:“裴风说的有道理,想必他也想尽快了结此事,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在晚宴之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但如果此事被我们掌门知道,那可就难办了。”
尹浪无奈的召出流云剑,裴风、裴云、洛莹依次站了上来,尹浪捏了几个法诀,流云剑的遁速骤然加快,转瞬便冲入云霄。裴风只觉迎风烈烈,脚下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照这速度,怕是半刻便能到家了。
“哎呀,师父,聚气剑在你那里么?”裴风忽然想起此事,一时间心凉了半截。
“聚气不在,竹刀倒是在我这里。”
“完了,我把掌门的剑弄丢了,快回去找找。”裴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见尹浪没有丝毫掉头的意思,他这才恍然道:“师父,你是诓我吧。”
“你都说是掌门的剑了,自然在掌门手里。”尹浪哈哈笑了起来,裴风一脸幽怨的看着尹浪后背,目光若有实质的话,尹浪此刻应该被刺个透心凉了。
不过年轻人嘛,没心没肺,快到饭庄时,裴风忽然打趣起洛莹来:“圣女啊,你是怎么看上裴云的啊,我跟你说,你这眼光有够毒辣啊,我这兄弟最是能吃苦。”
洛莹脸色微红的道:“我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玩的,木愣愣的。”洛莹自然不能说她与裴云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便只说裴云有趣。
“你等裴云筑基后看他怎么说吧,他是看上了你叽叽喳喳么?”
几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便到了宾口饭庄,往日饭庄此时应该已经开张了,不知为何,今天却店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