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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喜贵家那个平日里机灵懂事的大丫头赵花儿,正神色慌张地从远处冲着他们跑了过来。
林夏远远就瞧见她那张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儿,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花儿,你这是咋啦?为啥哭成这样呢?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呀?”
赵花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带着哭腔说道:“呜呜呜……林阿奶,俺……俺爹叫俺赶紧来找魏大夫!俺弟他……他不知道咋回事,一直不停地呕吐,嘴里还念念叨叨说些胡话……呜呜呜……”说到最后,小姑娘已经泣不成声。
她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跑去魏大夫休息的地方寻找他,结果却扑了个空,只有阿铮独自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着饼子。
她找不到魏大夫,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阿铮见她如此焦急,得知原因后赶忙告诉她魏大夫是被一顺叔背走了。
她听了后,又急匆匆地跑到了林阿奶家。
“我跟你去看看”魏大夫听了赵花儿的叙述,如弹簧般噌的一下起身,就要跟着赵花儿离去。
“嘶~”魏大夫心急如焚,都忘了腿上的伤,这猛然一起,疼得他像被针刺了一般,又嗖地坐了回去。
林夏见此情形,连忙说道:“一顺,你快背着魏大夫跟着花儿去你喜贵哥那里。”
“好的,阿娘。”赵一顺二话不说,背起魏大夫,紧跟着赵花儿就走。
林夏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拿了黑蛋他们喝剩下的半竹筒藿香正气水,嘱咐刘桂兰照看好黑娃他们后,她也匆匆跟着去了赵喜贵他们休息的地方。
——
赵喜贵家休息的地方。
赵喜贵紧紧地将怀中的儿子抱在胸前,生怕一松手,他的狗蛋就会像他娘一样离他而去。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狗蛋的头部,好使他在呕吐时能感到舒服些,并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注视着怀中紧闭双眼、面色惨白,嘴里念叨着胡话的狗蛋,赵喜贵内心充满无尽的悲伤与凄凉。
尽管狗蛋生来便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反应比别的孩子慢些。
他知道村里人都说他的狗蛋是傻子。
每当听到村子里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他都会气得火冒三丈。可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大丈夫,他没办法跟一群嚼舌根子的长舌妇人们计较。
不管别人怎样乱嚼舌根,在他心目中,狗蛋和花儿一样,都是自己最为珍爱的宝贝疙瘩儿。
更何况,狗蛋可媳妇儿子豁出性命给他生下的娃儿啊!如果狗蛋真有个三长两短,叫他如何面对死去的媳妇呢?
让他怎么活呢?
可他也不能随妻儿而去,他不能把花儿独自留在这吃人的世道里。
想到此处,赵喜贵不禁泪流满面,心中犹如刀绞般痛苦难耐……
“阿爹阿爹魏大夫来了”赵花儿的声音把赵喜贵那种压抑绝望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
随着花儿的声音落下,赵一顺把魏大夫放到赵喜贵儿子旁边。
赵喜贵见到魏大夫,连忙把狗蛋往魏大夫身边送了送了,激动的说道:“魏大夫,您快看看俺狗蛋这是咋了,你一定要救救俺狗蛋,一定要救救他!”
魏大夫点头,示意赵喜贵不要激动,他则开始仔细的给狗蛋把脉。
“是中暍。”魏大夫蹙眉道。
现在已经出现两个得中暍之症的娃子了,天气这般热,最是容易得这种病了,尤其是娃子和老人,他现在手里没有草药,林婶子就是有药,也供不了这么多户人家使用。
他还是要去山林深处找一找药材。
他正想着该怎样去采药时,赵一顺出声问道:“魏大夫,俺家黑娃也是中暍,为啥狗蛋看上去比俺黑娃严重呢?”
魏大夫回道:“狗蛋身体本身就比黑娃弱些,症状就稍显严重些。”
赵喜贵本身就被狗蛋的样子吓得不轻,此时只听到了‘狗蛋的症状重些’,心猛的一沉。
他赶忙拉着身旁的赵花儿一同跪到地上,给魏大夫磕头,“魏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俺儿,您的大恩大德俺们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您的。”
魏大夫被赵喜贵这举动吓了一跳,腿上有伤不能起身,他只能上半身用力往边上挪动,躲开了赵喜贵的磕头。
“喜贵兄弟,你快起来,我一定会尽力的救治狗蛋儿的。”他说着给了赵一顺一个眼神。
赵一顺领会,上前扶起了赵喜贵和花儿。
魏大夫见他们起来了,松了一口气,拿出银针专心给狗蛋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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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赵一顺背着魏大夫来回跑的动静,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人们也纷纷跟过来看热闹。
一听魏大夫说狗蛋是得中暍之症,众人顿时议论开来。
‘古代狗仔’孙婆子道:“哎,可怜的狗蛋哦,打出生就没了娘,如今又病得这么重……”
“中暍?俺家娃子今天也有点无精打采的,不行,等会儿,俺得让魏大夫给俺娃子看看……”刘寡妇也附和道。
“对,俺家的也让魏大夫看看,可不能生病了……”村民甲道。
——
魏大夫针灸结束后,狗蛋停止了呕吐。他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然后转头对赵喜贵说道:“狗蛋现在的状况已经稳定不少了,但我手头暂时没有合适的药材……”
说到这里,魏大夫的目光缓缓移向站在人群之中的林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请求之意。
林夏瞬间明白了魏大夫的意思:他治疗中暍的药材,而她有;可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将自己家的药拿出来给赵喜贵,因此他在征询她的意见。
不得不承认,这位魏大夫确实深谙人情世故之道。
林夏见状,微微颔首示意,表示同意让魏大夫将他有药这件事告诉赵喜贵。
至于为何要由魏大夫来说明有药一事,而非由她本人直接说出。
原因当然是,她怕自己说自己的药对中暍之症有效,赵喜贵不会相信,毕竟她不是大夫,还是由魏大夫说出来更具有权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