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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馆之后，曹鹤宁睡不着觉，便打电话到楚天阔房间，请他一起出去走走。
两个人漫步在京都街头。
曹鹤宁倒背着手，像是个退休老干部。
夜风一吹，酒劲儿似乎下去了一点，他的声音不那么带着酒意了。
“在饭桌上，舒大成还提起你呢，说楚天阔是个人才！”
楚天阔笑笑：“哈，舒大董事长那是抬举我，几面之缘而已，他夸奖人肯定是有一套的。”
两个人走到一处小河边，曹鹤宁停住了脚步。
“天阔，舒大成提出要到星海市来收购，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天阔回头看看京都的灯火，心中有些怅然。
“他说都收购哪些企业了吗？”
“按照他的套路，应该是来者不拒的，可从话语间，我也看出来了，他比较感兴趣星海市的药厂。”
星海药厂是个规模比较大的国有企业，在整个河西省都非常有影响力。
“你打算卖给他了？”
曹鹤宁想了想：“我征询了药厂厂长的意见，他还是比较同意的，毕竟现在药厂也有一些困难，如果完成并购，对企业对职工都是件好事。”
“而且，我看舒大成是个做大事的人，背后应该还有更高级的领导支持。”
楚天阔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曹鹤宁道：“他给我们看了一些照片，是大领导和他的一些合影，还有一些领导人抱着他的女儿，以及与他全家的合影，照片上大家笑得都很开心，看起来他们家庭和一些领导人的关系非常密切啊。”
楚天阔笑笑：“这是舒大成惯用的手段啦！展示和高层的良好关系，然后高举高打，走市长路线，完成大手笔的并购。”
曹鹤宁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风险？”
楚天阔在夜风中理了理头发，说道：
“我仔细研究过这个公司，中开集团虽然现在收购了数百家的企业，但是他的做法却并不是完全可靠的。”
“此话怎讲？”
“数百家并购企业，中开集团没有派驻一个人，而是总部仅派出三两个财务人员进行巡回审计，保证账务不出问题就可以，所以我说他的管理并不到位。
在收购初期，由于体制的解放，企业不再受制于政府的条条框框，自然可以激活生产力，甚至调动员工积极性，会出现反弹式的效益增长，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们市长，看好的也正是这一点，因为这样的政绩，也有助于你们的升迁。”
曹鹤宁认真的听着，边听边点头，“然后呢？”
“然后随着经济氛围的日益市场化，中开集团的体制优势逐渐消失，那么原来的产业形态落后，设备老化，新产品开发不力、人才结构不合理等等，这些国有企业老问题就会一一凸现，一个都少不了！”
曹鹤宁听的脸上有些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