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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有这种事？”
姜雪宴细长的手搭在桌前，双眼微眯，眼中思绪万千。
含贞继续道：
“是啊，听说是她父亲为了让她能入宫，谎报了年龄。”
茶已泡好，可姜雪宴在听到含贞的话后，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
含贞一脸忧愁：
“我听姑姑说，她也是可怜，何况下月就要放出宫去，也就这么过去算了，只是今后，要严查这些事情，不能再有漏网之鱼。”
看含贞这副模样，姜雪宴心有所感，试探着问道：
“你也是……”
含贞本来强忍着的眼泪，在听到这话以后重新簌簌落下，她低声道：
“雪宴姐姐，你答应替我保密的。”
姜雪宴点点头：
“我用性命起誓，绝不外传。”
“我父亲早亡，三年前母亲死了，临终前托付舅舅照顾我，可舅舅嘴上说得千好万好，转头就将我卖了，得知我只有八岁无法入宫，还串通人将籍册上的年龄改大了两岁。”
“我那时就明白了，这世上除了爹娘，哪有人会真心待我好，可卖便卖吧，不能让我没命啊。”
含贞虽然年纪小，可入宫后干活机灵出色，被张姑姑看中，这才得到在玄极殿伺候的机会。
但她到底是个小丫头，得知她们要严查此事，当即就吓得不行。
姜雪宴听完，安慰她道：
“不会的，这不是你的错，就算要查，也是那些采买的内监为了牟利坑害人的罪责，怪不到你身上的。”
……
安慰好含贞，她带着满怀的心事，将茶端出去。
陛下依旧斜靠在方才的榻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匣子，似乎研究什么。
姜雪宴将茶端过去，李承策将那匣子放到一旁，接过茶喝了一口：
“这才是茶嘛。”
“陛下惠鉴。”
姜雪宴站在他身侧，等李承策将茶用完，她接过茶杯放到小几上，双眼不可避免地瞧见了匣子里的东西。
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只小巧的金雀钗。
虽然小巧，可这只金雀钗雕刻得极为精细，还用宝石镶嵌，充当眼珠。
钗尾用彩丝、金丝、金线做成羽毛的样式，做工十分精巧。
姜雪宴记得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工艺，在前朝贵族间颇为时兴，如今倒是没有多少人会做了。
这支纯金打造的金雀钗质感厚重，纵然如今黄金蒙尘，光华不再，也能看出曾经耗费过多少心力。
姜雪宴瞧见那钗时，目光有一刻的凝滞，纵然她很快地挪开视线，却也逃不过李承策的眼睛。
他问：
“好看吗？”
姜雪宴硬着头皮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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