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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箭术果然了得，这是一箭双雕啊！”
妙相笑着拍手恭维。
“蠢货！朕射了两箭。”
李承策懒洋洋地指着远处倒地的身影：
“去，看看那个脏兮兮的是什么人。”
……
入夜后，广袤平原风声不止，满天繁星离了皇宫禁苑，显得苍茫几分。
千万顶行军毡帐呈环形围着最中间的一顶军帐依次排列，是拱卫之态。
军营中已经点起灯，时不时有巡逻的将士举着火把经过，一刻也不敢有懈怠。
秋风呼啸，那主帐内传出皇帝不悦的声音：
“怎么一整日了还没醒？”
医官诊完脉，躬身答道：
“陛下，姑娘热度虽然未退，但老臣已经给她服了药，此刻还未醒转，应当是劳累过度的缘故，臣下去再熬一副药来。”
床上，女子乌发垂落满床，身上只着了件素白衣裳，显然已经被仔细清理过。
她双目紧闭，面色虚浮，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
李承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朕怎么觉得她快熟了？”
医官已经退下，听到皇帝此言，床旁立着的一高壮妇人道：
“陛下，奴婢方才帮姑娘擦洗时，发现她大腿内侧有伤，似乎是骑马磨的，想来因为这个才起热的，不过陛下放心，奴婢方才已经给姑娘上药了。”
军营里没有侍女，她是军营里的厨娘，临时被叫来照顾这个昏迷的姑娘，衣裳也是她给换的。
不过这位姑娘生得清瘦，她们这些粗人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十分不合身。
皇帝仔细端详着床上的女子，似乎是心有所感一般，没一会儿，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李承策敲敲她的脑袋，颇为好奇：
“姜雪宴，你可真厉害！这次，你要怎么向朕解释？”
姜雪宴神志尚不大清楚，瞳孔微缩，警惕地打量周边环境。
在看到李承策时，她眼睛一亮，挣扎着要起身，可身子实在沉重，在半空有些无力地要垂下去。
李承策扶了她一把，让姜雪宴的上半身靠在身后的白狐垫毯上。
“陛下……”
她显然有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剧烈咳嗽起来。
李承策让四周人都退下去，自己到桌前给她斟了杯水，重新走到床前坐下。
姜雪宴接过水，有些急促地一饮而尽，她抓着身下的被衾，盯着李承策不放：
“陛下，如今战况如何？”
李承策对她的问题有些意外：
“你真的烧糊涂了？现在应该朕审问你才对。”
但是嘴上这样说，看着姜雪宴带了层雾的眼眸，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北戎日日派人挑衅，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只怕是在降低我们的防心，等着哪一日出其不意，要大举进攻。”
“陛下，那粮草呢？”
李承策对她的问题十分不解：
“粮草一切正常，新一批三日后便会运来。”
姜雪宴垂下眼眸，再次咳嗽起来。
来不了的。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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