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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认真道：“我们是们打过的豪强世家。”
李世民：“……好吧，你说得。”
李世民唏嘘道：“当们豪强世家动手，你就可以游说们……那你还游说们做什么？们是已经动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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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伸了懒腰，继续算账，一心二用道：“没有想、没有纲领的动手，只会给豪强世家造成一丁点小麻烦。们主动点燃了小火花，我才好给这朵小火花里加点油。”
李玄霸切换心声：【比如‘打豪强分土地’，比如‘义军来了纳粮’。】
李世民眼皮子猛地一跳，坐榻上爬来：“喂喂，你这么说，会会火烧我们都灭了的地步？”
李玄霸：【会。二哥，你说们队伍中有多少会识字算数的人？】
李世民想了想，犹豫道：“知道，但肯定多吧。”
李玄霸：【是的，可能多。以行军打仗的后勤安排为例，管者会识字算数，人一多就会混乱。】
李世民道：“止后勤。行军途中如果会识字算数，战术安排也容易。我只有三千人，路上安排多少厕所炉灶都是麻烦事。”
李玄霸：【所以你知道为何们就算声势再浩大，火焰都会熄灭了吗？】
李世民思索了一会儿，叹息道：“士人会支持们。”
李玄霸出声道：“嗯。”
隋朝虽然已经有了纸，但纸张仍旧很贵，书籍十分贵重。
再加上魏晋南北朝的乱世让民生凋敝，百姓连活下都难，怎么有机会读书识字？知识文化只在豪强世家中传承，寒门庶族还未崛。
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治已经打下的地盘，没有读书人是行的。
一边是与们同阶层的唐国公府，一边是泥腿子，你是士人，你选谁当领导？
大部分人都是愿意看一原本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突然爬自己头上，更说们还打出了“打豪强、分土地”这种严重损害自己利益的旗帜。
李玄霸在火堆中浇的油会让火焰更加旺盛，也会阻断农民义军转变成新生统治阶层的路。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如果生产力发展，读书识字的人就会增加；只有饿死才有闲心思考人生，只有读书识字了才能前人的智慧中总结出自己的路。
虽然封建王朝都歌颂汉唐，但经
济都是往前发展的。明清这两封建制度快落幕的时代，实际上经济比汉唐时期繁荣许多。
说句后世政治正确的话，若论经济，清朝才是封建时代的巅峰。它的人口规模是前朝敢想的。而且这是什么营销号所说的土豆番薯玉米的外来作物的功劳，而是封建时代的积累，劳动人民的勤劳，两大一统王朝几乎无缝切换所积累的财富。
而正因为明清的经济繁荣，扩大了知识分子群，才能造就一群先贤思考自身，思考未来，继而推翻已经腐朽的王朝，找寻一条全新的路。
现在生产力的积累还远远够，甚至连封建时代的黄金时期都还没有来。所以农民阶层的愿望注定会破灭。
这就是时代局限性。
李玄霸一边拨弄算盘，一边慢悠悠在心声中给二哥科普生产力和生产关系。
李世民听得在榻上断抱头打滚。
都还没当上皇帝呢，怎么就要听皇帝都没了的未来了？
以前的皇帝们都只是担心自己的王朝覆灭，后代当上皇帝而已。阿玄倒好，直接和自己说“皇帝”本身都会消失了。
过听完李玄霸的科普后，李世民后代的忧虑倒是减轻了少。
反正皇帝来都会消失，那么区区一唐朝消失了就消失了。至少唐朝还能给后世人留下一美好印象，比最后一封建王朝人人喊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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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滚完之后，捋着自己一头乱毛道：“我有点同情那群乱民了。”
李玄霸没回答。
李世民问道：“你让们和豪强世家拼命，虽然能让豪强世家得震撼，来会收敛一点，让唐朝的百姓好过一点，但们会死更多人啊。阿玄，我觉得你也挺有掌兵的天赋。要要二哥教你打仗？”
李世民兴致勃勃：“来我们两人一上战场！你为我断后！”
李玄霸回头“呸”了一声：“我强弓都拉开，给你断后？怎么断？”
李世民呵呵道：“你可以帮我扛旗子，为我呐喊助威。”
“滚。”李玄霸道，“而且你真的认为们会死更多人吗？”
李世民道：“是吗？豪强有坞堡，有私兵，很难打。而且这口号喊来后，一定有更多流民变成乱民。”
李玄霸神色平静地问道：“变成乱民，们就能活吗？”
李世民皱眉。
李玄霸放下算盘，回身盘坐着二哥道：“二哥，根据后世统计，大业五年户籍人口在五千万左右，在唐初开国时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万。这减少的三千五百多万人中，就算有一半是唐初户籍统计效率低下，户口逃逸现象严重造成，还有一千五百万人呢？”
李世民沉默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弟弟。
李玄霸淡然道：“大隋覆灭前饿死的、徭役死的、打高丽死的，大隋覆灭后的乱世中饿死的、被拉壮丁打仗死的、被乱兵杀死的……既然都会死，为什么拉着造成这种惨状的人同归于尽？”
安慰道：“二哥放心，会死更多百姓。”
李世民没有被安慰。
李世民揉了一下脸，使劲拍了一下腿，语重心长道：“阿玄，这些话你在心声里说，只和我说，被其人听。”
李玄霸失：“们会觉得我疯了？”
李世民苦：“没疯没疯，是阿玄你太厉害，人跟上你。”
李玄霸道：“好，以后我在心声里说，只迫害你。”
李世民抱头叹气：“我也想被你迫害啊……行吧行吧，谁让我是你哥。你账算完了？”
“没有。”李玄霸抱怨：“你打扰我。”
李世民被弟弟吓得都困了：“我来帮你。”
“好。”李玄霸递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