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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峰医馆内,李唯一醒来。王皎感叹,惊天一剑,只观其意,未见其形。他表达了心中遗憾。至于李唯一,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当日决战,最后一击时,双方表情丰富。王皎看来,对手那表情分明是惊醒,绝不是惊恐。隐约间,王皎感知到对手有强大剑义正在萌生,处于将发未发之时。
生死之间,南朴竟然收回了劫天符箓,这是活生生的表率。李唯一效仿南朴收回绝招也可以理解。那一霎那,奇妙的表情被王皎给误解了。
李唯一其实“冤”得很,他哪里仁厚了,绝招分明就是发不出来。
直至此刻,王皎坚信,对手是真的仁厚。感觉有时奇妙得很,或许当时李唯一的表情与王皎的心情一样奇妙。
更奇妙的是,当事人李唯一,此时此刻他还不晓得自己被误会了。不是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他以为王皎与他惺惺相惜,这才有了平手之论。既然如此,他当然要以诚相待。
南朴迟来一步,听到二人谈话,他凑上前来。“王师侄不必言憾,若无此憾,那才是人间一大憾事。”
三人哈哈大笑,引得李唯一浑身一阵绞痛。
南朴说道:“二位决战终以平手而论,唯一上人已获准出入于伤峰,关键还能进入藏境园。眼下时机未到,上人且专心调养。”
李唯一与王皎相视一眼,再次望向南朴,等着他的后话。
南朴果然又道:“上人原本伤势极重,常规治疗没个几十年不会醒来。灵剑九尊有事与上人相商,这才拿出了灵丹妙药。一月后,九尊请上人于修峰议事堂相见。”
灵剑九尊又称为劫剑九尊,分别为“书”“图”“帛”“卷”“牍”“谱”“琼”“枝”“函”,对应主掌“修”“偏”“伤”“邪”“沦”“煞”“简”“固”“奇”劫天九峰。九峰代表了灵剑宗的九道传承。
三人又说了些劫后余生的话,李唯一移到了伤峰,王皎将之引入一座劫天府中。自此他每日泡在药浴中调养,加之人已醒来,这恢复速度也是快得很。
某日,劫天府中,李唯一受伤还不安分,他竟然耍出了惊天一式。这也到了面尊之日,王皎与南朴来府上请人,正好瞧见这壶天剑义。二人面面相觑,李唯一仁厚,这回可是坐实了。
不多时,三人走出这劫天府,王、南二人引着李唯一赶往了修峰议事堂。
议事堂中,后生小辈拜见诸尊。书尊首先介绍了灵剑九尊。仙剑宗有前辈仙人赐宝,九尊以宝为号。
南朴一阵传音,李唯一可算整明白了。
拿“修”剑二脉来说,剑宗“修”道祖师,尊号是修心与修灵,修心为凡宗老祖,修灵为劫宗老祖。
修心之徒就是心泉,此尊传承了凡修一脉。修灵之徒就是眼前灵书,此尊传承了劫修一脉。
剑祖之尊号很容易推断。偏锋老祖就是偏心与偏灵,伤峰则是伤心与伤灵,换成邪峰,那就是邪心与邪灵,诸人都是如此。剑门十八祖,指的就是天剑宗名义上的开山祖师。心宗有九祖,灵宗也有九祖,十八尊都是剑侯的记名弟子。
九剑祖师,实际上是十八人,修心称为凡修老祖,修灵称为劫修老祖。余者类推。
天剑宗另有九剑尊者,说是九剑实际上也有十八尊,分别是心剑九尊与灵剑九尊。心宗九祖的徒弟就是心剑九尊,灵宗九祖的徒弟则是灵剑九尊。一众师徒合称“剑门三十六尊”。
灵剑九尊还礼完毕。李唯一说道:“晚辈重伤,有劳诸尊关切,但有吩咐,还请直言。”
执事长老灵书尊者微微一笑,说道:“上人快人快语,可分出几个元神,有劳演示一番。”
一众长老好奇间,李唯一五道元神之力同时打出,他向九尊施礼,随后收回了元神之力。
书尊肃容道:“既如此,或有资格参与其中。”话音一落,此尊环视一周,其余长老纷纷点头。
李唯一正感疑惑,未等他开口,灵书说道:“灵州有事,地点颇为特殊,正是鸣武之国。特殊地域,寻常人不堪重用,唯有才者或可积功而返。即便本宗,合适之人屈指可数。我等也不强人所难,上人可否相助?”
李唯一稍加思索,说道:“若有争锋,谁人会是剑宗弟子的对手,莫非还有内部争斗?”
九尊均是一愣,书尊笑道:“争斗实属多虑,内斗更不可能。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六阶一十八境,天下之俊杰岂会归于一隅,真正的强者绝对超出上人想象。若是真斗起来,剑宗小辈未必讨得了好。”
李唯一不敢相信,天下有哪个宗门还能与剑宗相争。他问道:“既然如此,在下何以有资格参与其中。”
书尊微微一笑,说道:“置身鸣武之地,欲行非常之事,须得有个元神强大之人。”
外来小辈不置可否,书尊继续道:“上人若是有缘,可在秘境参修二十年,出关后人尊之下勉强入流。
小辈还是不置可否,书尊再道:“上人若有意相助,本宗自当全力配合,必要辅助自不会少。”
“再有!”不等李唯一有所反应,灵书接着说道,“上人进阶尚浅,深入鸣武历练一番实为上佳之选。或有宝物也难说,少数奇物,上人或卖或换可与我等交涉,结果定叫上人满意。鸣武一行上人可提个条件。”
听灵书接连说了些好处,李唯一笑道:“要是晚辈不允,与剑宗秘境可还有缘?”
灵书笑道:“剑侯立过规矩,有缘即可。本尊笃定,上人便是有缘人。”
李唯一回复道:“既如此,晚辈先到秘境一试,二十年后,若诸尊坚持晚辈实无不允之理。”
灵书笑道:“上人可知,鸣武秘事一旦成功,这可是天下奇功!”
“此话当真!”李唯一失声道。
灵书尊者笑而不答,哪个人尊会开这种玩笑。
李唯一身上带着耻辱,被迫从天上到了人间,正不知何为天下奇功。如今奇功亲自找来,有些出乎意料。
何为天下奇功,书尊尚未点明,其难度可想而知。无论如何困难,李唯一可谓是势在必行。
其实只要细想,困难倒是不怕,大不了任务失败,就怕危险重重。这事能让灵剑九尊亲自与外人商量,大事无疑。堂堂人尊还给自己许下好处,这任务必定非比寻常,绝不能等闲视之。
九尊好像瞧出了对方的顾虑,书、图相视一笑,二尊并不想多说。李唯一瞧在眼里,他内心忐忑得很。九尊这表情越是神秘,他越发觉得不简单。可惜九人出奇一致,无人打算点破这事。
李唯一传音给王皎:“我说老兄,这鸣武究竟有多危险?”
王皎心中苦笑,不知如何作答。最终,他传出了答案“我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