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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苏决明有些不解,方才分明唾手可得的宝剑,他竟不慌着取,究竟是为何?
“那是假的。”赵巧拙摇了摇头,笑道,“小友,这可是你苏家的东西,你都看不出来么?”
“假的?”苏决明怔了怔,苏家出事之前,他自然未曾见过这东西。就连那时逃亡数月,他与宝剑朝夕相对,此时却也只知其形,难辨真伪。
“南宫孤舟既要担这怀璧之祸,又怎么会轻易把真的交给宋芸呢?”赵巧拙云淡风轻地应道,“宋芸老眼昏花,恐怕她连碧天剑是什么样子都不曾知晓,遑论这南宫孤舟竟真的做了一把假的来诓她。”
“竟是如此”苏决明看着那与梅晏清交手的男人,一时失语。谁会想到这声名显赫的南宫庄主,竟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诓骗宋老夫人呢?
“那真的碧天剑”苏决明有些茫然,“难不成还得去寻?”
“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赵巧拙颔首道,“小友是在此处等着,还是与老夫一道前去?”
“偌大的问剑山庄,赵叔是要去哪里找?”苏决明不赞同道,“眼看着就要日落,天黑后,赵叔的身子”
“无妨。”赵巧拙点点头道,“那小友便在此静待,老夫去去就回。”
苏决明知道对方是担心看顾不来,于是点头听从安排。
“好,赵叔早去早回记得将药带上。”
“知晓了。”对方话音方落,便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无踪。
苏决明看着对方去处,不禁感叹,他惯是知道赵叔轻功奇绝,先前与那熔岩争先,竟能快过其速度,当时他只道是人在生死面前自然更兼勇猛。后来每每见他赶路,那身法只快不慢。据那忘忧老者说,“醉生梦死”有增进功法的奇效,不知赵叔如今功力几何?
今日看他出手,想必是为爱女身手所限,又不欲暴露身份,只堪堪与那老太婆打了个平手。若是他想,是不是连南宫孤舟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思及此处,他胸中登时热血澎湃,不觉看向那南宫孤舟与梅晏清。这不看还好,一看这才察觉出些不对来。
虽然此时天色渐暗,他却发现那一众万寿宫人竟像是怎么也不知疲惫一般,虽然只有寥寥数十人,却愈战愈勇,浑身是伤竟也不曾倒下。与之相对,那所谓武林正道的群侠却已然精疲力竭。也是,如此鏖战,就算刀剑再利,杀招再快,如若不伤及要害,对方无知无觉,又岂能获胜?只是眼下势均力敌,又怎能轻易一招制敌。兼之那梅晏清一直在旁以丝阵相迫,众人既要防着这夺命千丝,又要防着那连弩利箭,还要设法制敌,当真是难上加难。
“怎么?南宫大英雄,今日之剑,竟是颇为迟钝啊”
梅晏清一脚踏在丝线之上,左躲右闪,不时接下南宫孤舟剑招,却显得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反观南宫孤舟,却稍显疲态,挥剑亦是犹豫不决。
梅晏清只道他想活捉自己,便有意要耗他功力。此时翻身上了丝阵,却像是玩起蝴蝶穿花的戏法一般,让对方捉摸不定。不消多时,南宫孤舟手中长剑一错,却险些脱手。
不对
苏决明一怔,这南宫孤舟,据说不是很厉害么?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梅晏清做了什么手脚?
南宫孤舟不理会他,当即点了自己胸前两处大穴,盘膝而坐。
“咦,这下终于发现了。”梅晏清笑得有些猖狂,“清还道是南宫庄主要死不瞑目了呢。”
众人一惊,那北枝老人竹杖将一恶徒推翻,登时飞身前来。
“庄主!”
那陆清芜自然将鞭子一甩,解决了身后之人的纠缠,也匆忙赶到。
“庄主中毒了?”
南宫孤舟兀自闭目调息,他二人只得在其身前护法。梅晏清一扇挥去,这二人却是师出同门,自然有些克敌的秘技,一时之间,竟击破不得,还让他吃了亏。
那梅晏清也不急,悠悠落回原地,只以言语相激。
“哟庄主这毒可中得不轻啊,都蔓延到脖颈了,不知什么时候攻心而亡啊?”
众人聚目,只见南宫孤舟颈边隐隐有乌青盘旋,中毒不浅。苏决明方想下去凑近一看,却想起赵叔的交代,却只得藏了回去,心中忐忑难安。
“你敢下毒?!真是无耻至极!”陆清芜冲他一甩长鞭,怒目而视。
“啧啧”梅晏清丝毫不将对方看在眼里,只将那长鞭一握,竟叫对方难以拽回,“这位掌门虽美,可惜美人迟暮,不对清的胃口。”
陆清芜脸色一白,登时怒火滔天,冲他厉声道:“小子牙尖嘴利,看我将你舌头拔下来作坠!”她当即运功将鞭子一抽,梅晏清兀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作势松开手。
只是陆清芜方要一鞭扬来,却忽而心口隐痛,痛得她身心俱颤,跌落在地。
那梅晏清见状,冷笑一声,竟要将折扇点在她额前,这一下可是不得了,颇有碎她天灵之势。
“怎么?!”一旁北枝老人连忙挥杖挡下,饶是漠然如他,眼见着同门顷刻间倒下,却也要关心两句。
“是毒”陆清芜呼吸不畅,只说出几个字便觉心如刀割,连忙运功御毒。此时她心中后悔莫名,只道这梅晏清有意出言激怒于她,这才在短时间内令这毒症发作。
——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她看了看周遭,毒症只他两人,不是丝阵,那会是
会是谁呢
赵青木握着手中宝剑,兀自愣神。这把剑端是好看,让她不由心生喜爱。只是顾呆子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对方竟将自己的佩剑留给了她,却不知是何来头,又是什么打算?
那少年声音却是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她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对方功法所致,方才那一通挥剑,却让她此时心绪难安,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这少年。
阿秀方从后堂走来,便看见这有些凝滞的光景。老人径自站在原地喘息,脸色像是不太好。
“夫人。”她适时上前,将老夫人紧紧搀着。
“阿秀,你来了。”宋夫人心神一凛,这才发觉一时不慎,竟着了那两人的道。方才以言语激她气血翻涌,反倒让那小丫头下的针见了效。
眼前只一红衣女子,却无那应当在她身旁的青年。她当即冷声问道:
“那小子呢?”
赵青木像是也回过神来,也看了过来,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他”阿秀怔了怔,不觉将目光转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