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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了，如果无法一刀毙命死的就会是你，而且将是无比痛苦的死法。”温以纯不躲不闪，只是加快语速确保晚一刀能及时听清。
寒光闪闪的刀尖顿时迟疑地颤抖起来，然后微微下垂。
温以纯的态度十分笃定：“在你身上邪恶和狠毒都只是笑话，你的坏是很有限的。你误以为你能像个职业杀手，在需要的时候就轻松夺走别人的性命，但你内心深处也明白吧，你根本不是那块料。”
晚一刀：“你以为我傻吗？我是没有经过训练所以才没把握一刀就杀了你，我只要练一练就能行。”
“哎呀，看来忽悠失败了呢。”温以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好吧，你现在可以对着空气训练了，我给你五分钟。”
晚一刀现在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觉得侮辱我很好玩吗？”
温以纯用陈述的语气道：“我说你不够邪恶，你认为这是一种侮辱？还是说，因为我没有公平地给予你训练杀人技巧的机会，所以你感到不公平了？”
晚一刀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最听不得“公平”这个词语。太恶心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才会把“公平”当回事，他从来都是那个唾弃“公平”的人。
“你非要跟我打这个‘一刀能不能死’的赌，不就是侮辱我？”
“不是，我只是需要想办法让你今后洗心革面。”温以纯摆出认真的表情，“我其实没有什么好办法确保你能洗心革面。如果我逼你发誓今后做个好人，你应该会在心里嘲笑我居然相信誓言吧？”
“呵呵。”晚一刀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呵呵。
“其实如果只有我在这里的话，你发完誓就能离开了，我不需要确保你会改好。但小郑和我不同，他希望你今后一定做个好人，我也只能想想办法了。”
晚一刀满脸都是不信，嘴上也直说了：“我不信。”
温以纯问哪点不信，但没有得到回答，她就自己猜：“你不相信我愿意放你走，还是不相信我不想强迫你，还是不相信小郑的好心？”
晚一刀仍然不说话，温以纯笑了笑：“没关系的，你在仇恨我们吧？因为你意识到你只能在这里受我们摆布。你很弱小，什么都做不到，手里拿着刀也没用啊，想活下去就只能看我们的态度。”
晚一刀抖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反驳，但他什么都反驳不了。
从不敢赌自己真能一刀刺死对面的女人开始，他就已经连内心最后的胆气都消失了。
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变得像一座大山，这座山无比沉重地压在晚一刀心头，成为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消除的负担。
“你叫什么？”温以纯柔和地问。
“晚一刀。”
“你愿意向我忏悔吗？”
“什么？”
“你刚才说要受到训练才能对人一击毙命。对于‘恶’不够极端的人来说的确如此，你只能通过训练一点点掐死心中的善良。但真正邪恶的人在我刚刚提出赌约时是不会犹豫的，而是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哪怕没有赢的把握。你应该不会否认我这种说法吧。”
“……”确实无法否认。
温以纯伸手摸了摸晚一刀的头顶，像一位母亲安抚自己的孩子。
“对你而言作恶是一种负担，你已经很累了，就在我这休息一下吧。只此一次，请向我忏悔，我会宽恕你所犯下的全部罪行。到天亮之后，你可以一身轻松地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