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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汛见她便是酒肆老板,回头看向殷淮安,等他示下。
殷淮安略一颔首,便不再有所动作。
楼汛了然,盯着妙红说道:“多有得罪,只是你的人与那秦国公府的人有过节,不小心惊扰了我家主子,所以才有此误会。”
妙红在楼汛眼前站定,离他极近。
她摇着纨扇,扑鼻的清香冲着楼汛而去,瞬间包裹住他。
妙红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雅间正坐的公子,而后媚笑着看向楼汛:“那秦国公府邸管事的小儿子在我酒肆闹了几回了,前几回都不了了之,今儿是怎么惊扰到爷的主子了?”
楼汛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淡然道:“那贼人不长眼,从主子身上摸去了一块儿玉佩。”
“那便是了,”妙红点头,“他今儿从我房中偷了不少银两,还拿走了我两件贴身衣裳,我酒肆里的人知道了自然生气,见到秦国公府的人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正说着,躺在雅间里哎呦直叫唤的两个家丁晃悠着站起来,走到妙红跟前说道:“我们只是奉命来拿他的,却被你酒肆的人一顿好打。”
楼汛嗤笑:“拿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拧断了我们小三爷的胳膊,我们自然要拿你回秦国公府问罪。”
宋灏在楼下听着,气上心头,大骂道:“啊呸!你秦国公御下不严,府中人在外偷盗却不闻不问,国公府的名声都被这奸奴丢尽了!还好意思拿旁人问罪?”
妙红往楼下瞅了一眼,这才看到还有一位公子正被抓着胳膊,按在地上。
纨扇往下一指,疑道:“这位公子是?”
楼汛沉声道:“当朝太尉宋知世的小儿子。”
闻言,抓住宋灏的家丁脸色一白,齐齐松手。
宋灏揉着胳膊,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妙红姑娘,我们可只是想劝架来着,可谁知你们的人和秦国公的人都跟疯了似的,怎么都拉不住,这才造成眼下这般糟糕的局面。”
妙红一笑,挥挥手让自己人放下刀,而后走到楼梯口,扬声说道:“让各位客官受惊了,为了赔罪,妙玉特将珍藏的美酒尽数取出,让各位开怀畅饮。不仅如此,今日各位在我明珠楼的酒食花销,一应全免。”
如此安抚,算是让大多数人都合了心意。
只是那秦国公的家丁还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楼汛冲着身旁那两个家丁说道:“你们回去吧,把今日之事照实告诉秦国公。”
那俩家丁也是会看眼色的,见如此,便匆匆下楼和同伴一同离去。
妙红嘱咐了一下酒肆的人,而后转身笑盈盈地将楼汛、宋灏迎进雅间。
“不管怎么说,几位也都是在我这儿招惹的不痛快,我这就让他们拿上好酒好菜,几位慢慢用着。”
殷淮安不置可否,只闷声喝酒,一切交给楼汛处理便是。
妙玉倒了杯酒要赔罪,宋灏摆摆手:“与你何干,你也是白捡的这麻烦。”
“虽是麻烦,但妙玉也多谢几位爷给了秦国公府的人一个教训。”说时,妙玉看了一圈雅间的人,挥手让胡姬退了出去,等人走后才继续说道,“虽说太尉公子也在,但那毕竟是秦国公,又是慕容世族的人,几位爷也不怕那秦国公报复么?”
宋灏嗤之以鼻,秦国公早已只剩虚名,何惧于此?
至于慕容世族——
从刚才闹起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安静待着的慕容怀月终于有了动静,她轻声说道:“慕容肃是慕容氏的旁支了,圣上是明君,不会一味地袒护他——”话说一半,她顿了顿,看向宋灏,“你若不放心,我去和父亲说说。”
妙红轻摇纨扇,笑道:“哦?这位小姐又是何方神圣?”
花云跳起来,骄傲道:“我姐姐是安平公主!”
慕容怀月连忙拉着她坐下,冲她嘘声。
妙红轻笑:“罢了罢了,总之,都是妙红的贵客。今儿是我招待不周,以后几位来我这明珠楼,我必定把最好的酒、最好的胡姬留给几位。”
虽然有些不痛快的插曲,但也没妨碍他们继续喝酒玩乐。夜尽子时,众人醉闹开心时,外头落起了雨。
慕容怀月含着三分醉意往外看了一眼,自顾自地嘟囔着:“阴了一天,终于下雨了。”
“你喜欢雨天么?”
慕容怀月呼吸一滞,瞬间醒酒,她慢慢扭过头看着殷淮安,轻声说道:“不喜欢。”
“为什么?”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段时日关于雨雪天的记忆实在是太糟糕了。
见她不说话,殷淮安在她面前坐下,凤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慕容怀月下意识想躲,却被殷淮安伸手握住手腕:“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慕容怀月一顿,缓慢说道:“在元宵家宴上。”
“我指的不是这个。”殷淮安松开她,一脸纠结道,“总感觉你很熟悉。”
“没有的事,我们之前从未见过。”
“好吧。”
慕容怀月扭过脸去,躲开他的视线,兀自望着窗外看落雨。
落雨声微,耳边尽是宋灏和花云欢闹的笑声,慕容怀月听着,心里也好受许多。
起身想要过去和他们一起,殷淮安拦住她,说道:“少喝些吧,你脸有些红了。”
慕容怀月垂眼,并不看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多谢关怀。”便和花云一起喝酒说笑去了。
殷淮安站在原地,眉头微微蹙起,他总觉得慕容怀月是在有意疏离他,而这份疏离让他很不舒服。
只是他自小敏感多疑,也怕这只是自己多想,毕竟他与慕容怀月只见过两面,犯不着特意疏远。
正凭窗乱想,突然瞥见慕容怀月与楼汛相谈甚欢,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为了验证这是否是他的错觉,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慕容怀月和他人相处时的状态,而后他十分肯定地确认——慕容怀月确实在有意疏远他。
殷淮安抿紧薄唇,漠然盯着欢闹的他们,神情晦暗不明。
闹到夜半雨停,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太尉府邸与侍郎府邸在同一处,宋灏便自告奋勇送秋月明回去。殷淮安看了眼楼汛,淡然道:“你送花云回叔叔那儿。”
其余人前后离开,只剩殷淮安和慕容怀月。
殷淮安是骑马来的,酒肆小二便只为慕容怀月叫来一辆马车,慕容怀月给了小二一块儿碎银道谢,刚要上轿,殷淮安一把拉住她:“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