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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一觉睡到了天亮,也没有人喊我。
庆安也不在,我试着喊了一句:“庆安?”
“小的在。”原来是被屏风挡住了,没看到。
“怎么没有喊我起来?”
“看公子睡的熟,小的想着公子今日也不用去衙前处理政务,就没忍心喊。”
“额,好吧。如今几时了?”
“回公子,已经是辰时三刻了。”
“什么?”
这是快八点了?除了过年期间,我还没有睡到这么晚的。
高郡丞今日应该要去衙门值班吧,他要做的事可不少,这两天可有的忙了,竟然没有派个丫鬟小厮来喊我一起吃早饭,我竟然也睡到了这么晚,真是尴尬。
等到我穿好衣裳出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小厮,说是郡丞吩咐引我去吃早餐。
我哪里还好意思,谢过了好意,坐着马车匆匆离开了。
路上倒是看到了几家卖早餐的铺子,我们选了一家看着生意不错的,坐下吃完才回衙门。
到了巴陵,我才发现,自己在长江边上,距离主战场湘水一带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加上守城的李将军防卫得当,我竟然还能继续摆烂,不禁为自己感到庆幸。
刚稳定下来,我就给家里写了封信,告知我职务调动的事情,一是避免他们把信寄到会稽,二是避免他们看到送来的行李担心。
阿澍到了湘州以后就一直没有给我写过信了,也不知道他如今被派到了哪里。
开始我还整日为他担心,后来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想着没有消息应该也算好消息,就不再关注主战场的情形了。
一直到第二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我正在营帐内望着城外的情报发呆时,旁边的同僚说了一句:“听说没有?江将军前几日战死了。“
“哪个江将军?“我随意的问道。
“你不知道?就是年轻有为的江澍将军啊,原来就是个副将了,因为战绩显著,上个月还被封为了将军,听说已经跟公主订婚了,真是可惜啊…”
他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阿澍死了!
不是和他说了不要那么拼命的吗?
我还让他成婚以后让公主给他求个文官做做,不要常年征战在外了。
对啊,他都是皇帝的准女婿了,皇帝怎么还忍心让他到战场上来啊?
还有,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几年前不就听说他在湘水溺死了,结果还不是好好的?这次一定也是误传吧?
我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投入到工作中去,企图用忙碌来麻木自己。
又过了几日,宋子霖来信了,信中详细写下了阿澍的事。
原来皇帝是准备让他成婚以后再考虑是不是要到前线去打仗的,是他主动请缨到了湘州,也用实战证明皇帝的抉择是正确的。
上个月他成了护军将军,跟着胡将军一起在前线把敌军包围起来。敌军率领精锐突围了出来,直接朝着胡将军的方向挥矛直进。当时胡将军正在督察兵士修建堡垒,身边也没有多少人,阿澍为了保护胡将军受了重伤,如今受了重伤,命悬一线。
我读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确认了阿澍没有死。
我就说嘛,阿澍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呢?
他还有我为他求的护身符呢!
我真的好想去看看他,职务在身又不方便,只好给胡将军写了一封请缨信,信上介绍了巴陵的守卫和敌军情况,也说明了自己到前线能发挥更大的用处。
胡将军如今是大都督了,他有权调动这边的人事关系,想要到前线去,给他写信是最方便的了。
我也不想去前线的,毕竟,真要去了可就很难回来了。
可是我又急得不行,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亲自去看看,如果真是伤的严重,也能找到机会照顾他。
我让庆安骑着战马帮我送信,他跟我最久,见的世面最多,也是最可靠的。
庆安第三日中午就回来了,跟我说第二日下午才见到大都督,大都督同意了我的请求,让我这两日把事情交接完毕再到前线去,职务依旧是如今的中郎将,跟着周将军。
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和李将军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收拾了几件行李就出发了,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周将军的营帐,跟他报了到,也顺便感激了他送我的十多个精锐一直伴我左右的事。
“那些别提了,都是小事,我听大都督说你过两日会过来,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卑职听说江将军受伤了,想要来看看,您知道他是卑职的家人。”
“嗯,伤的确实很严重,唉,多好的年轻人,可惜啊。”
“不知道他现在驻扎在何处?”
“就在后方十几里外的伤员区,是该过去看看,那你过两日再来报到吧。”
“卑职谢过周将军!”说完又给他磕了个头才起身离去。
“何必行此大礼,赶紧起来,天色已晚,路上多有巡防,出行也不方便,你还是先去自己的营帐休息一晚,明早再去吧。
“是!卑职记下了!“起身又作了个揖,才后退离开。
第二日一早,我让庆安留在营帐,白日里帮我打听一下前线的消息,便独自一人骑着马去了伤员区。
十几里的路程,骑马倒是很快,只是伤员区挺大,找阿澍的营帐费了许多功夫。
进了营帐,我看到里面坐了很多人,有些看着像前来探望的同僚,有些是随行的军医,也有几个站在一侧,应该是照顾阿澍的士兵。
阿澍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看不到伤口,但是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我依着礼节向各位同僚问候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问军医阿澍的伤情。
“将军胸部中了两箭,胳膊也被砍伤,有一支箭在腹部,已经取下了,也止住了血;还有一支靠近胸口,幸好将军有盔甲护着,没有伤及太深,只是取出恐怕会血流不止,只能先斩断箭杆,先涂些药,等到有机会再将其取出。“一位年轻些的军医回答道。
还没等我稍微放下心来,另一位老者又补充道:“可惜将军一直昏迷不醒,汤药也喂不进去,伤口比前几日还要严重些,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是什么意思?“我慌得声音都变了。
“如果今日还不能醒,应该就不会醒来了。“
“醒不来了?!是会死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