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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姬曼哈那如装饰如古老宫殿一般奢华的宽大办公室里,阿尔贾恩弯着腰,抚摸着那张由黄金包起来的椅背上的十字刻痕。
椅子的对面,就是连接直播的显示屏。
就在刚才,他还坐在这张椅子里,以看电视剧的心态看着屏幕上隔壁米高娱乐城正在发生的事情。
阿尔贾恩有些幸灾乐祸。
杜克是他的老对手了,靠着西方庞大的资本和政治力量,处处压他一头。
如果不是他身边有个活佛,泰姬曼哈恐怕早就被杜克整垮了。
现在有人来挑衅,虽然阿尔贾恩不认为这些从濠江来的华夏人能在拉斯维加斯掀起什么风浪来,但有人给杜克带来麻烦,他总是乐见的。
濠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这两天,杜克已经因为他的草率和鲁莽而成了赌界的笑话。
但大家也只是背地里笑,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杜克手里掌控着大半个世界的赌场资源。
而且也没人把这件事当真,别说杜克,全世界都不会认那场赌局,一旦认了,就意味着大部分赌场就要归濠江那帮猪佬了,谁会答应呢?
泰姬曼哈也一样,杜克的博彩基金掌控着泰姬曼哈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也是阿尔贾恩不敢惹杜克的另一重原因。
作为泰姬曼哈的老板,阿尔贾恩自己也只掌控了百分之十几的股份,剩下的股份,都是天竺各大世家的,还有一部分是他帮婆罗门教会代持的。
泰姬曼哈也是婆罗门教在北美最重要的据点。
如果杜克真的输掉了所有,那就意味着泰姬曼哈也要被濠江人控制了。
大股东变更对经营者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更重要的是,西方人有着天生的傲慢,因此对婆罗门教并不太上心,但一旦濠江人成了大股东,那么对佛密十分了解的华人随时可能发现泰姬曼哈隐藏的秘密。
当阿尔贾恩从直播画面里看见那枚导弹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简单了。
而就在刚才,那个年轻人隔着屏幕用手指划了个叉,阿尔贾恩感觉胸口一凉,身体仿佛被死神的镰刀切割,恐惧的深寒穿透了灵魂。
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在自己身上一顿乱摸,直到确定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但回头看见黄金座椅上那两道深深的十字交叉的刻痕时,他的心又骤跳起来。
“快去请尚卡大师!”阿尔贾恩高喊着。
……
米高赌场大厅里的人并不知道李沐尘手指虚空划的那个叉是什么意思,就连杜克也只是以为这是个普通的警告。
但李沐尘不愿意去办公室,而是要公开在这里谈,让杜克十分难办。八壹中文網
只有他知道刚才那枚导弹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其实对他这个级别的异能者来说,导弹算不上什么威胁,就算在战场上,一两枚导弹的袭击根本伤不了他。
所以他本来也没指望导弹能把这架飞机打下来。
发射导弹只是一种试探。
但李沐尘把导弹带到了这里,让杜克无比震惊。
而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要处理好突如其来的导弹,难度可想而知。
杜克知道碰到了高手,真正的高手!
他已经准备做出让步,可以让出一些赌场的经营权,或者拿出一部分基金的股份。
但李沐尘显然并不打算接受这种妥协,他要在大厅里当众谈判,尤其是在摄像头还开着直播的情况下,谈判空间就会变得很小,杜克也无法私下用利益来收买他。
“李先生,”杜克的声音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傲慢,“如果你非要在这里谈的话,我就开诚布公了,濠江发生的事情,是埃尔伯和斯蒂芬和你们的私怨,和拉斯维加斯没有关系。他们输了,濠江的赌场已经被你们拿走,你不应该再来这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李沐尘淡淡一笑,一点也没有因为遭到拒绝而显得愤怒,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他抬起头,对着摄像头轻轻地笑起来,然后抬起一根手指,就像他刚才虚空画叉的时候一样。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杜克的不耐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神色微变,然后接起来,把手机放在耳边。
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杜克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嗯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
杜克看着李沐尘,看着那根手指,眼里充满了好奇、不安和疑惑。
许久,他终于开口道:“好吧,愿赌服输,濠江发生的赌约,我认。你的团队可以立刻进驻米高,接管这里的经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米高以外的赌场,我不能做主。基金会不是我一个人的,圣光会、婆罗门都有股份在这里,你想要拿走,得经过他们的同意。”
……
阿尔贾恩气得直拍桌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杜克这只老狐狸会把球踢到我们这里来!尊敬的导师,我们怎么办?”
在办公室的沙发旁边的地上,铺着一块蓝色而方形地毯,看上去脏兮兮的,好像已经几年没洗过了。
一个娑度盘腿坐在上面。他披着单薄的黄色袍子,长发卷曲披散,脸颊消瘦,额头上涂抹着灰烬。
这就是泰姬曼哈的供奉,来自天竺的毗湿奴圣徒——西里拉维·尚卡。
“无须慌张。他要来,就让他来。到恒河的是恒河的仆人,到雅穆纳河的是雅穆纳的仆人。”
尚卡的脸颊过分消瘦,说话的时候,令人担心他的下颌会不会脱臼。
阿尔贾恩略微平静了一点,但一看到那张黄金椅子上的十字刻痕,就又不暴躁起来。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的神能做到吗?我们的神在哪里?”
“你质疑毗湿奴?”
西里拉维·尚卡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阿尔贾恩。
阿尔贾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肌肉扭曲起来。
“不……不……我没有质疑……请饶恕我的罪孽……”
他一边求饶,一边用手去挠自己的脸,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在脸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嗯……你的前生罪孽太深,导致你的信念太不坚定,这一生,你要努力赎罪。毗湿奴会宽宥你的罪,但你自己不应宽宥自己。你需以虔诚的心,面向深渊的轮回。”
“是!”
阿尔贾恩跪下去,匍匐到地上,脸上的血渗进那块老旧的肮脏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