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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殊关曾给望为一册方外传奇,书册里有记载关于鲛珠的信息,上面说:“海界有鲛,雨季而出,上岸化人,泪藏宝珠。”
书中还写了鲛珠的用途,能治愈世间一切顽疾,可活死人肉白骨,甚至还有说可以获得永生的。
望为对此持有怀疑态度,这种能力难道不是在逆转乾坤么?神无法全都做到,一个破珠子能做到?
不过,这不重要。
她的任务就是找到,过程也算是替那家人承担了某些因果的代价。
希望一切都是值得的,希望……霍逢能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冬季的雨水本就稀少,而未来连续几天的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鲛族会上岸生活。
观察天象节气这件事,官方有钦天监,游氏也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游殊关将这一要点告知望为时,却得到了望为友善地“嘲笑”。
“不过,还是感谢你提供的册子,让我知道如何拿到鲛珠。”望为浅浅一笑,“要下雨,不是什么难事。”
游殊关无奈耸肩:“……每次都会忘记你是神,看来我真是操心的命啊。”
“你的命挺好,会一直好下去。”望为抛出一句让人心情舒畅的话,转身离去了。
游殊关愣在原地,这是接收到了来自天神的祝福吗?
凛风刮在身上,连望为都感受到几分刺痛的冷意。冬日的雨水如同蚀骨钉,扎在她的全身各处。她能挡得住雨水,却挡不住生硬的刀风。
不过,她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咬咬牙,坚持走进密林里,风才被树木隔绝了大半。
早已得知了破损结界之处,就在森林的尽头,望为便就此进入了海界。
海界并不是只有海域,海域上空以及海岸线一带,都归属于海界。海岸旁亦有古老的城池和小镇,但只有海界的居民才能住。
凡界和海界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隔开,外界之人难以涉足这里,但总有人因为某些宝物的传说,一次次不要命似的冒险。
望为的程度比他们好一些,至少保命的条件还算充分,其他的方面,也算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对于未知的海界,游殊关能提供的情报,全在那本未经验证过真假的方外传奇上了。
望为还半开玩笑跟他说:“若是我能完好的回来,我会帮你验证上面的事,这样你就会是这天下第一个知晓海界秘密的人。”
游殊关内心狂喜了片刻,最后还是缓声道:“你……安全回来就好,要不然我怎么跟殿下她们交代啊!”
天界对其他三界有一定主控能力,望为操控下的雨自然也能在海界出现。而游殊关提供的信息,只是凡界的情况,也是这一点给了望为一些启发。
追着前方的白色光域,她走出了寂静且高大的森林,脚下的深褐色的土壤变成了白色的细沙。脚踩在上面,便会发出“沙沙”的轻响。
此时正是黎明前夕,是凡界最黑暗的时刻,而海界却更能早一步感受到破晓的来临。
原本黯淡的湛蓝天空,豁然被白昼晨光渲染,天亮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不过今日骤雨狂风驾临,云霾厚重,堆积在海面上。和凡界的阴天异曲同工,只是这里的气候比凡界潮湿得多。
而到了这里之后,除了鲛人的一些边缘情况,就再无多余信息了。
望为选择雨天,也是为了尽可能的不下海。曾经过海界的困难,她也是领教过的。而且那回能活下来,她认为只是侥幸而已。
八成是那沧溟怪物发现了更好的猎物,才把她松开的。
下雨天鲛人会主动上岸,她能够操控天气,已然是为她的计划提供了许多便利,接着就是找到鲛人,伺机动手。
望为裹了裹身上的素色斗篷,沿着海岸线往下走去,不一会儿,就看到附近坐落着一个灯火燃亮的村落。
不知这里住的是何人?望为小心地潜入村庄,家家户户里都挂着渔网和一些捕鱼的工具,至少能判断出这里是渔村。
海界的居民靠海吃海,就像住在山里的人靠山吃山一样,没什么稀奇。
在望为即将以为这里的人们是从凡界迁徙过来的渔民的时候,却突发了一些异常。
有个身影从雨中跌跌撞撞冲过来,望为一个闪身,那东西就径直扑倒在地,嘴里发出“喀喀”的声音。再仔细一听,那东西艰难挤出两个字:“救……我。”
望为上前看,才看到它上半身类人,而下半身是类鱼,一条巨大的半透明尾巴拍打着地上的积水,上面的鳞片在微弱的光下仍旧耀眼异常。
不知道它是怎么过来的,但它的外形正如书中记载一样——是她此行的目标,鲛人。
这巧合让她一时失神,她还联想到小鱼,小鱼的妖身和鲛人完全相反——鱼头人身。这么一对比,甚至长得有些滑稽了。
愣神间,不远处乌压压出现了一群人,升起的火把将暗沉的天空照得火红。
“不要告诉我,他们是来抓你的。”
那鲛人的头发很长,又遭雨水打湿,此时已将面部遮得七七八八。但它死命点头,赞同了望为的话。
望为:“……”
以为是天降宝物,果然还是逃不了那个套路,宝物周围怎么可能没有机关或者无人把守呢?
“你能自己走么?”
“不、不太能。”
“什么意思?”
“带我走……”
那声音极其虚弱,不像是想象中的怪物发出的低吼声,而是很像凡界少年的声音。
清冷,但尚存几分恳切。
望为:“……”
她这辈子可没有照顾过什么人!
更别说这还是一条鱼!
本来想背着的,但是鱼身太滑了,根本做不到。她想用法术操控,可那鲛人身上似乎留下了不少伤,一碰到她的法术,就痛得要叫出来。
望为:“……”
最后不得已,只能赶在那些人到来之前,将它横着抱起来,躲进了村中一处无人的屋子里。
望为避开了大雨,却没避开鲛人身上沾着的水,如今也是一身湿淋淋的。她将水都清理干净,可还是觉得刺骨异常。
现在也不敢生火,怕将那些人引过来。
“他们是何人?为何要抓你?你又是何人?”
在鲛人低头为自己疗伤的时候,望为发出了三连问。
上一个被她这么抱着的东西,是因为身形太大,被她砍成两段不好收尸。如今这位,却好端端地被她安放在一片干草堆上。
那鲛人先是用一种灵力一样的东西,治疗身上的伤口,随后开始不紧不慢地整理起自己的仪容,并没有直接回答望为的问题。
这种被无视的等待让人不爽,望为不等它“优雅”地收拾着自己,直接上前扼住了它修长的脖颈。
鲛人似乎没有气恼,反而抬起它那双摄人心魂的碧蓝色水眸,直勾勾地盯着望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