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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竟是南疆刺史的张虎给他写的信。
信上说张虎周老将军已经班师回朝,南疆都在张虎的掌握之中,只要苏博文一声令下,他立马带兵攻入京城。
信上还说,只要赵宏业、赵宏景的物资筹备充裕,南疆和西陵一起发兵,京城便唾手可得。
关键是要早日让孝德话皇帝染病,届时,只要唐太师出面证明是周氏谋反,苏博文不过是亲军侧,再顺手除掉太子,苏博文登基就能名正言顺。
苏博文双手颤抖,写这封信的人实在是太歹毒了,寥寥数语把那牵连的都牵连上了。
皇上如此多疑,就算是知道这封信有猫腻,也一定是宁愿信其有,这封信钥匙落到了外人手中,赵、苏、唐三家真的要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了。
纵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长河,也吓得几近失语:“他们这也太敢想了吧!”
苏晓晓倒觉得这想法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说:【若不是太子哥哥,贤德仁厚,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君主,上面写的这些也不是不可以。】
赵婉月下意识地去捂住苏晓晓的嘴巴,这种事,连想都最好不要想,尤其是晓晓。
不过,赵婉月真是被气得不轻,苏博浩也太不是东西了。
吃着国公府的,住着国公府的,还想着掘国公府的坟墓,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刘氏生和沈天佑出来的就是个白眼狼。
苏博文道:“恐怕最迟明日苏博浩就要带人来抄家了,咱们得选个万全之策!”
苏长河道:“咱们赶紧把书信毁了,不就没事了,张虎那边,估计他们还来不及做手脚!”
赵婉月眉峰一凛,沉声道:“光毁了书信可不行,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苏博浩竟然敢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来,这次落空了,必然还有下次。
反正如今他得了差使,已经许久不到你祖父房里请安了,也不用顾忌他出了事,影响你祖父。
这一回,定然要除了这个白眼狼。”
苏博文有一丝犹豫,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弟兄,纵然知道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赵婉月与苏博文成婚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秉性,这也是为什么他将苏博浩留到现在的原因。
若是苏博文回来之前就处置了苏博皓,苏博文肯定要内疚一辈子。
现在,苏博浩做初一,她做十五,苏博文就是不忍,她也不会让步。
她冷着脸说:“夫君,若是苏博浩安分守己,哪怕他不是父亲亲生,我也会忍他一辈子,可如今,他一出手就要咱们三大家族一起灭亡,你若再心慈手软,就等于自寻死路。”
苏博文知道赵婉月说得句句在理,便说:“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吗,一切听夫人的就是了,夫人打算如何处置于他!”
赵婉月这才松了口气说:“此事,我只有安排,这个锦袋倒是要好好利用。你就再写点东西放进去吧!”
他们都以为苏博浩好歹也得等到第二日才带人来抄家,不想他们已经急不可耐,当晚御林军统领林峰就带人来了。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周石安。
他们来时,苏博文正埋着头给赵婉月种花呢。
林峰一脸吃惊:“世子爷,你怎么亲自种上花了?”
苏博文满手泥污,一脸自豪地说:“夫人爱花,难得如今清闲,我要把整座花园都给他种上他喜欢的梅花。”
赵婉月在旁边笑得一脸幸福。
林峰拱手道:“苏世子果然是大丈夫,林峰佩服!”
苏博文笑了笑说:“林统领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去哪里办案吗?”
林峰面色尴尬。“我这还真是来办案的,有人检举苏世子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皇上派我来看一看,说要还苏世子一个清白!”
赵婉月的笑容僵在脸上:“皇上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家夫君在外征战了两年多,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派人来抄家了,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
林峰也不愿意来啊,可这是皇上的意思,他只好陪着小心说:“夫人误会了,皇上也是不想让大家污蔑苏世子啊!”
苏博文倒是一脸淡定,他说:“林统领不必在意,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别跟他一般见识,林童林自己去查,我得把这些花种好了,不然晚上又进不了卧房了!”
最后这一句,苏博文说得很轻,林峰一副我懂的表情,带着人直奔书房。
赵婉月免不了对着苏博文又是一顿数落,苏博文只是温言软语地哄着。
林峰咋舌,苏博文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娇夫人,哪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说他包藏祸心的人是怎么想的?
可既然奉命而来,李峰也不敢含糊,皇上再三交代了要搜查书房,那就从书房搜吧!
搜查之前,他还不忘提醒道:“都小心着些,别弄坏了国公府的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周石安终于忍不住了,他讥讽地说:林大人执行公务都那么许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镇国公府有交情呢!”
林峰冷着脸说:“周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再三叮嘱,这次来是为了堵众人的悠悠之口的,不是来抄家的。
他日若有机会查抄定远侯府,我一定也如今天这般小心。”
“你……”周石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他气急了,可又不敢跟林峰硬刚,林峰是皇帝身边的人,可不能得罪。
于是,硬生生把气咽了回去,还说:“还是林大人想得周到。”
林峰出了气,自然也不会揪着周石安不放,便命人搜查去了。
只是,御林军搜了一圈,一无所获。
周石安看了一眼来看热闹的苏博浩,见苏博浩一直盯着苏博文的铠甲,就故意往那边挪了挪,装作不小心,将铠甲推倒了。
铠甲落地,稀里哗啦的响声惊动了所有人,那个锦袋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周石安难掩心中狂喜,指着锦袋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