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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不,现在是阿辰呆呆地看着入睡的龙七,不自然地看着窗户和大门,他不是没想过逃,只是腿不听他的命令,怯怯地将腿收回来,他在柜子里找到被子后睡到了地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龙七分明睡着,呼吸淡不可闻,但在年轻人躺下的一刻,他猛然睁开眼睛,窗外漆黑的夜仿如端阳这善恶不分、是非混淆的世间,龙七终是发出一阵叹息。
龙七这一夜睡得很是安稳,早上是被窗外飘进来的食物的香气吸引醒的,掌柜的没有说错,这间客房虽是临街,却避开了百姓摆摊的位置,比起别的临街的房间要安静许多。
“大哥,你醒了?”
阿辰站在床边上,脸色有些发白,这冷的天气他在地上睡了一夜,寒气入体,再年轻也抵不住,龙七扫了他一眼,说道:“下去吃完早点便带我去书院。”
阿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完事后在心里唾骂自己,好歹带着一帮人干过劫财的事,与官老爷打交道也没这么卑躬屈膝过,今天膝盖骨都碎了一样,软骨头!
心里恼归恼,还是服服帖帖地跟着龙七下楼,龙七食量颇大,比荆无命还要大,看着龙七风卷残云一般干掉两碗牛肉面,再加一笼肉包子,又喝完一碗豆腐脑后,阿辰惊呆了。
龙七也没有骑马,阿辰说书院就在城东,那边也是整个端阳秩序最好的地方,附近住的都是些有学识有地位的人,平时打家劫舍也不会去那边。
两人步行而至,近到书院时,一阵琅琅书声传来,原本吊儿郎当的阿辰突现出向往之色。
只是这份神色立马消失,却没有瞒过龙七的眼睛,若非遭遇意外,这小子兴许也能去识文断字,可惜他没那个命,天灾在前,人祸在后。
两人到了书院前就被人拦住,阿辰正要发难,龙七却拱手道:“在下从都城而来,求见程先生,请转告程先生——秦氏故人差人前来求见。”
阿辰的脑子里是许多个疑问,秦氏又是谁?
那人转身进去,没多久后,一道身影疾步而来,看到龙七后更是几步冲过来,在准备施礼时被龙七用眼神制止,扫过一边的小子,这人才说道:“原是故人来,里面请。”
阿辰跟进去后,龙七说道:“你在院子里转转,我办完事出来找你,你若要走也无妨。”
龙七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给他,看也没看他就跟着那人走了,阿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想想昨夜挨的打,身子骨到现在还在疼呢。
再说出来迎接龙七的正是程安素的夫君沉泽安,打发了下人离开,沉泽安立马单膝跪下:“少主,你可算来寻属下,属下听闻少主跟随驸马离开隋城,不知去向,心急如焚。”
沉泽安连去了多封书信去住何安处,但没有收到回信,他真以为龙七打定主意要跟秦风远离都城,再不会回来,但想到龙七临走前又交代他可往休息站送信,一时间拿不定想法。
“我若不想联络你便不会给你送信。”龙七说道:“也不会给你留一个送信的地方,只是我与公子当时另有打算,不能与人言,如今情况不同,我让你寻部族成员,如何?”
“除去原本找到的人,如今又寻到一批,听闻少主仍在人世,他们都欣喜莫名,也知晓如今我们如一盘散沙,想要回到部族根本不可能,北漠,是海漠天的北漠,不再是十二曜的。”
龙七并不意外,他们复族的心愿炽烈,但哪敌得过现实,他跟着秦风久了,也学会评估。
“他们如此想是件好事。”龙七说道:“不过,机会总是有。”
沉泽安一惊,看来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如今有了转机,龙七想了想,说道:“你与都城通过信,你的夫人与都城更有联系,应该知晓最近发生的大事。”
“公主与驸马、五皇子从皇后丧仪上逃离,并与皇家断绝了关系,不仅如此,陛下一气之下撤回了给驸马的皇商品级,还有其商号的鲲鹏招牌,让其商行生意一落千丈。”
“公主等人不知去向,至今未寻到下落。”沉泽安也不客气,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少主,你们到底去了何处?”
龙七说道:“我若让你们随我一同去往那处,如何?”
沉泽安心中微微一惊,龙七又说道:“或许,要排除你,你夫人在端阳教书育人这么久,你断不可能撇下她不理会,你身不由己,我也知晓。”
“少主!”沉泽安自然是左右为难,程安素曾经救过他的命不说,两人夫妇多年又育有子女,早就情深,他佩服程安素有不同于其余女子的勇气,看似柔弱却慧质兰心。
要是他一走了之,岂不是忘恩负义。
可听少主所说,他们可有机会报复北漠,否则依少主上回的说词,绝不会赶到端阳来寻他,沉泽安陷入沉默,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低语道:“可否请少主再指点一二?”
“都城前阵子发生的大事不仅这一件。”龙七说道:“武安侯带着三千大军及家眷前往望安山的路上消失,此事知晓的人不多。”
“那少主从何而……”沉泽安刚开口便知道事情如何,不禁喜不自禁:“莫不是此事与少主等人有关?这几千人马去了何处?如今又在何处,难不成,难不成……”
“与公子在一处。”龙七思忖了一下用词,说道:“他们投奔了公子,如今与公子安生地呆在一处,练军,修路,造兵器坊,建城池,造火器,造火铳,炼雪花盐。”
龙七跟着秦风久了,也体会了语言之道,语气平淡间却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沉泽安果然眉眼耸动,有些他听懂了,有些却让他糊涂!
“盐还有雪花盐,火铳又是什么?”沉泽安说道:“为何要修路、练军,这般大的动静朝廷若是知道了岂不震怒,岂不围剿?那位驸马爷想做什么?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