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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般本事,何必再四处漂泊,不如留在我身边,如何?”程岑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在侯府势单力薄,身边除了带过来的丫鬟和下人,实在无可用之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若有一日得了侯爷厌弃,下场能好到哪去?”程岑没说自己已经被程家赶出家门的事,没有娘家支撑,她以后前途莫测:“你有这般本事,不如留在我身边,我定不会亏待你。”
楚月心中暗喜,她一步步放出诱饵,不在陈天啸面前暴露半分本事,唯独在程岑面前亮出来,更表现出维护同情她的模样,不就图这个?
她故作疑惑,眉头轻轻颦起:“北关清苦,民女走过这么多地方,北关的气候十分干燥,民女并不适应,民女准备赚些银子便往中原去,实在不行就一路往南。”
“南边可蛮荒之地。”程岑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最终又将走向何方?”
一般姑娘的去处都是嫁人生子,将一生与夫家绑定,就像她,虽是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她未来的荣辱早就与陈天啸绑在一起,挣都挣不开。
“民女没有亲人,孤女一枚,嫁人不过是最次选,若可以便在年轻的时候走遍大江南北,好好看看这人间,待有一日累了,疲了,找间道观清修去,实在不行,庙宇也行。”
楚月说得洒脱,却狠狠地刺痛了程岑的心,她所图所想在楚月的眼中全是不值得一提的玩意,楚月所说的生活,也是她不愿,更触手不可及的存在!
“楚姑娘有没有想过留在我身边?”程岑不想再绕圈子,说道:“我在侯府这般,身边实在缺少一个得力的人,姑娘若是肯留,绝不会是丫鬟的角色。”
楚月闭上了嘴巴,这虽是她的计划,可怎么才能答应下来还能让程岑与陈天啸都欣然接受这个结果,她手指捻了捻,微笑着摇摇头:“民女不甘心成为府侯婢。”
“不是婢子,”程岑灵机一动,说道:“是义妹。”
啧,这位县主果然是号人物,为了留下一号人手,不惜认下义妹,依以往的门户之别,她这样的出身,给县主,不,是给侯夫人做奴婢仅够用,这摇身一变做义妹?
楚月突然有种即将狼狈为奸的感觉,干笑了一声:“夫人言重了,民女这出身,岂能做夫人的义妹,传出去要让人笑话的。”
“有我在,什么人敢笑话你,楚姑娘,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认你做义妹,还请你好好考虑。”
程岑心内的算盘还在继续,楚月既然是浮生阁的弟子,她定能联络上其余门生,若是借由楚月打开这个缺口,后续的好处何止是收拢了楚月一人?
楚月看着程岑的若有所思,她只是鲁莽,但不是傻,能进门生阁的哪个不是人精?
程岑眉头一动,她就晓得这女人进了她铺好的坑里,没有人能抗拒浮生阁三个字,师父他老人家帮着萧家夺了天下,浮生阁的声名响彻天下,谁不想得到浮生阁的助力?
就算浮生阁名存实亡,他们这些门生依旧是难得的贤才,多少人愿意以重金相聘!
“夫人的诚意民女收到了,必定好好思量,夫人先躺下吧。”楚月看着她虚弱的神情,心想这人想得太多也不是好事,快把自己活生生地折磨死,有意思?
离开程岑房间后,楚月肩上一阵轻快,她进入侯府后,一直本本份份地呆在程岑的院子里,绝不到处乱走,府上的侍卫不止一次来试探她,都被她的懒散吓到了。cascoo
她不是在给程岑配药,便是找颗树跳上去,坐在树干上打盹,其言行举止与普通的小姑娘截然不同,但知晓她出自浮生阁,所有人又觉得便在情理之中,她就应该这么不规矩。
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地,却能因为出身经历而得到不同的看法,楚月觉得,这算是什么?公平吗?
果然是如秦风所说,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不过是强者为王。
若她不是浮生阁的门生,只怕府上的人舌头都要嚼烂了,不知道能讲出多少龌龊话。
程岑还是被幻境里祖父的表现吓到了,当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也细细地理了一下思绪,她所看到的其实是她心中的想,只是被楚月无尽地放大罢了。
她望见的是皇城,紫宸殿,是坤宁宫,都是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场所,入主坤宁宫,是她一直以来的向往,而那些阻拦她的白雾,站在白雾中喝斥她的祖父,都是障碍。
忠?诚?祖父不是忠,不是诚吗?不还是被活活逼死?
唯有胜利者书写历史,萧家能灭了容家,那萧家也能为他人所灭,不过是个轮回。
程岑闭上眼睛,在幻境中见到祖父影响了她的心绪,她的手抚到小腹,腹中胎儿无碍实在是件好事,下毒的人只想针对她,让她出不得后院,半分没伤到腹中的胎儿。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根本是陈天啸自导自演,亏他还能厚着脸皮悬赏寻医。
“不亏,至少他找来了楚月。”程岑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与蒋名合谋怂恿陈天啸自立为王这条路是走错了,但不要急,只要腹中胎儿平安出生,她还能绝地反击。
第一步,就是先拉拢楚月,她身后的浮生阁还能大做文章。
程岑仔细想着,终于困乏,沉沉睡去。
另一头,陈天啸正因为那信被人取走而无人察觉而恼怒,看过程岑后,他立马召了所有值夜的侍卫,一个个都是精挑细选之人,却让人钻了空子!
陈天啸不信这个邪,那信送出去后也没有回音,直让陈天啸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他亲自问过值夜的侍卫,无人离开,无空缺,最常见的什么腹痛、醉酒的花样都没有,他们尽忠职守地巡逻,死死盯着那颗树,可不知道怎么地,信就那样消失了。
要说有事的话,唯有一桩——他们都曾有有短暂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