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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主梁上,小小的麻雀站着不动,小眼睛里映出底下一张张人脸。
“陛下,臣以为堤坝工程造福万民,然而所需花费庞大,此事得从长计议。”韩松泉出列陈情。
“陛下,韩大人说得不错。不过臣以为堤坝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建成,若是以十年为期,费用分担到每一年,户部亦能协调。”康谷元同时出列。
“嗯,此事朕知道了。容后再议。”宇文寰明白关键问题是钱,国库恐怕支撑不了,但这事又一定得做。
小麻雀转动脑袋,总算看到了祁瑜。
他敛眉沉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武将上朝,除了打仗,这些民生琐事,他们恐怕并不关心。
散朝后,韩松泉没有等林远途、公孙升,自顾自地就离开了。公孙升发现后脸色并不好看,林远途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拍拍公孙升的肩。
“放宽心,现在这样,也是那位期望的。”林远途低语一句,率先朝宫外走。
公孙升猛吸一口气,快步跟上。
康谷元在不远处瞧着那三人离开,随后跟着小太监去了辰华殿。
祁瑜混在三三两两的朝臣里,一点一点地放缓脚步,最后消失在某个转角。
宫墙上,小麻雀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视线跟着那个身影移动。
骤然发现他居然轻巧地绕过了守卫,避开路过的宫女与太监,一点点靠近后宫。
小麻雀一路飞到了长秋宫附近,突然意识到祁瑜是要去找她?
于是不再跟着他,迅速飞回长秋宫的庭院。
打扫庭院的小宫女正一脸崇拜地望着窗前的皇后娘娘,她看着皇后娘娘坐在窗前,一手拿着书册,一手撑脸。
皇后娘娘一脸恬淡,垂下的睫羽浓密纤长,浅粉的唇抿着,远远看着温柔端庄,仙女恐怕也比不过吧。
一群鸟儿或是站在窗台上,或是立在屋檐,所有的鸟都安静地待着,不吵不闹。
小宫女觉得这是画卷上才会有的景象。
忽地,那静谧的画卷活了,皇后娘娘抬起头,收起书册,眨了眨眼,看向了小宫女。
小宫女脸一下红了,朝皇后娘娘福了福身。
安玥温和地一笑, 起身将窗户合上。旋即转身,把手里的书册扔到座椅里,快速走向内间。
果然,祁瑜已经靠坐在梳妆台边,手里把玩着一支金簪。
“……”安玥忽然想怪不得宫变容易成功,这皇宫守卫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祁瑜见安玥进来,视线投向她的身后。
“放心,这时候没有人会进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吩咐宫女太监不要打扰她,所以几乎长秋宫的人都知道此时不能打扰皇后娘娘。
祁瑜挑眉,似乎不信。
“你来做什么?改主意了?”安玥不希望他久留,免得出岔子。
“原来娘娘记得我的话。”
安玥奇怪地看着祁瑜,他这话怪怪的,“几天前的对话,本宫还不至于忘掉。”
祁瑜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弯,凌厉的眼神骤然散去,瞬间温柔如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安玥警铃大作,直觉有问题,声音紧绷:“现在白天……你不怕?”
“怕我就不会来了。”祁瑜将手里的金簪放回妆奁,又拿出一对镯子,“我来是告诉娘娘,我愿意与娘娘合作。”
“合作?”安玥看着他把玩手里的镯子,有冲动打开他的手,夺下他手里的东西。
“报恩,我已经报了,不管娘娘认不认。但娘娘似乎有困难,我不忍心娘娘为难,决定帮娘娘一把。只是合作终究要讲条件,娘娘愿意给我什么?”祁瑜终于将那对镯子放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安玥满心狐疑,他怎么会突然提出合作?明明之前怎么都撬不开话头……他不可能知道她的计划。
“娘娘你。”低沉的嗓音染上轻柔,这话说得旖旎,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安玥,涓涓情意如烟波漾起。
安玥呆住,剧情和大纲都没有提过这……
不,剧情和大纲甚至都没提过祁瑜这个人……小世界与所谓的剧情不是百分百契合,她该明白这样的人物出现就是变数。
安玥忍不住用手指揉揉额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他:“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很清楚。”祁瑜回得毫不犹豫。
“不,你不清楚。你甚至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提出这样的条件。这只能说明……你的野心……”
安玥猜测昴朝之乱的终结者会不会就是祁瑜,他想要帝位。
说想要得到她,不过是个借口,谁能拥有皇后?自然只有帝王。
如果是他,那么故事大纲里的he结局,只能是个伪结局。真正的结局还未到来……
如果是那样,宇文寰在真正的结局中会死?那他还会重生吗?
又或者宇文寰没有死……软禁……
安玥脑中一瞬间算出几种可能,最有可能的局面是宇文寰成了废帝,祁瑜称帝。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祁瑜一步步走向安玥,站定在她跟前,
安玥往后退去,却被祁瑜抓住胳膊,动弹不得。
他拉近她,弯腰凑到她耳边,“你想要终结昴朝,开创新朝。”
安玥眯起眼,杀意乍现,转瞬隐去。
“那你提的条件太亏了。”安玥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抬眼看着镜子。
镜子里映出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气质凌冽。
该说他狼子野心吗?
“不亏,我认为这条件很好。”祁瑜转回身,望着安玥的背影,笑得从容。
“还是换一个更公平的吧。”安玥不再看镜子,垂眸看着妆奁里凌乱的首饰,伸手拨弄,缓缓开口:“许你大司马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个位置。这可比一个皇后更有价值。”
松弛的嘴角骤然绷直,祁瑜对这话异常恼火,为什么她认为皇后毫无价值?她觉得她毫无价值?
可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她更好的。
“如果那一人是你,我可以考虑。”祁瑜决定再退一步,但无论如何他所求的只是她而已。
指尖刺痛,簪子划开了一条小口子,安玥看着指尖的血珠凝出滚落,半晌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