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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年轻气盛了。
想到今日早朝事宜,建元帝叹了口气。
“陛下,万万不可啊!”
对于段随雨的提议,御史大夫陈深领头反对,余下七七八八都跟着附议。
段随雨面若春风,却笑得令人骨颤:“御史大人这是何意,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陈深任御史一职十六年,是当初最早一批跟随建元帝打拼天下的,因此倒也不畏惧这年纪青青的太子,他沉下面色呈言:“太子所言无错,只是未免想的过于天真了。前沿战士为国征战固然英勇,但现下民生求安定,这番大肆征集军税,必然引得民生不安呐。”
这话过于直白,就差没直接指着太子说“你这毛头小子不知世事”了。
段随雨皮笑肉不笑:“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国令分明有言,只要前沿战士仍在为国效力,军税年年都有,今年收的迟了,我不过催促一番,有何不妥?”
陈深冷哼:“太子虽精通治国□□之道,却不解民生。这军税,自十三年起至今,便有五余年没缴过了,现下战沿又非吃紧,何必多生闲事。”
建元十二年,西韩兵败,其领土归入东陈,改为西邯七大郡,十三年初,御史台奏议过取消苛捐杂税,因为从庙堂到民间都希望天下太平,战事也缓和了许多,提案两三次便审批过了。当时太子还未上朝听政,众臣极为自然地理解为太子不知晓内情,一时说错了话。
谁知,段随雨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道意味深明的笑:“哦,是吗?那为何前些日我微服出宫,听得街头巷民感叹民生多艰,近年来的军税愈加繁重。怎待我查了内库进出账,倒并无军税这一条?”
此言一出,陈深显然没料到事出有然,众臣纷纷变了脸色,有的在想太子何时出宫的,有的则面色不定,在想军税一事何以定夺。
闻此,建元帝皱眉,显是起了疑心。
他缓了缓,问道:“此事当真?”
段随雨拱手:“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哼,荒唐!现下前沿战事不停,还有人敢在朕眼皮底下犯事!”
建元帝年事渐长,君威不灭,朝堂瞬时鸦雀无声。
静了片刻,段随雨趁机接上话:“父皇,儿臣建议,让刑部左侍郎前去探查民情。”
这一开口,群臣又炸了锅。
“太子不可,刑部尚书前往塞北监军,右侍郎因病暂退,若是将左侍郎遣走,刑部怕是要出乱子啊!”
“巡查交于大理寺便好,惊动刑部会扰乱六部啊!”
建元帝扫视一圈,底下安静下来,他才道:“爱卿何出此言?”
段随雨不慌不乱,自有说辞:“大理寺本就审批罪案过于烦劳,现下军税一事,既不算沾兵部,又不算沾工部。谭侍郎与我交好,他的能力我清楚明了,以其才华,若非年纪尚青,完全担得起尚书之名,再者,他本就善于观言察色,何不让他前去?”
段随雨一番话有理有据,却等于什么也没说,光把谭鹤洵夸了一通,又是事实,群臣明知被太子的话绕走,却有口难言。
建元帝当然不会因他一句话就当机立断允了,只说“容后再议”。
因殿内没有侍者,没闭紧的窗漏了一串晚风,直直对着吹了过来,拂过案旁灯烛,明灭不定,建元帝忍不住咳了两声。忽伸来一只手挡了挡蜡烛,骨节分明,细长而强健。建元帝偏头,见是太子。
青年人面若冠玉,身量狭长健朗,甚是得人欢喜,他笑了笑,恭声道了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