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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南都。
谭鹤洵下了轿子,小南提了个木匣跟在他身后,两人顺着宫道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一人。
“子洵?真巧,这就遇上你了。”来人笑笑,同他抬手行礼。
谭鹤洵回礼:“榭光兄。”
对面那位笑得面慈目善,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姓沈,单字一个漾,在翰林院时便与谭鹤洵交好,也是今日太子宴请的寥寥数人之一。
沈漾此人,相貌清灵和善,却是在堂上弹劾人弹劾得最狠的,比起尊师陈深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偏这人又是个人精,行事多少留三分余地,予人施善不少,再加上当今圣上是他亲舅舅,全朝上下,愣是没一个人敢得罪他。
他真正的私交不多,谭鹤洵算一个。
“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我就算了,殿下你也没去见?”沈漾意有所指道,“听说他可念了你一段时日呢。”
“整理旧案,腾不出空。”谭鹤洵言简意赅道,“倒是榭光兄,今日瞧着气色不错。”
“尚可,毕竟近来碍眼的人少了不少。”沈漾松松一笑,随口答道。
这话,也就能对着谭鹤洵说了。
“业精于勤,御史台也不能光盯着朝内。我这些日看完了年前的卷宗,尽见民生疾苦。”
“知道,在盯着呢,东洲那边事不少,就是五郡的事一茬接一茬不好下刀。”沈漾懒懒回道,“师父叫先别开口,等着瞧殿下的态度。”
陈深算是陛下身边最难撬动的铁板,但只要找对了角度,也是最容易连根带起的。
陈深要的,是一个能真正关心百姓,稳固社稷的明君。
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就走到了内宫门口,小南递过木匣,就待离开。
谭鹤洵一边接过木匣,一边吩咐:“别等着了,过两个时辰再来。”
“两个时辰?”沈漾轻笑,“我瞧着够呛,殿下必定要留你用午膳,至少得过未时吧。”
谭鹤洵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却略略加重:“两个时辰,我必定出宫。”
小南点点头,目送两人朝东宫行去。
“哟,这拿的什么呢,新婚礼?”沈漾见了那木匣,觉着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顺口打趣道,“省着吧,现在可送不出去,殿下能叫你在他成亲当日亲手交给他,信不信?”
“不是,”谭鹤洵没理会他后一句话,拣着回答,“东宫的东西,送回来。”
沈漾“唔”了声,没再说话。
怪不得瞧着眼熟,这原就是东宫的东西。
太子一连数日都送了“赔礼”来,谭鹤洵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拒收无用,索性趁着今日说个清楚。
两人入了东宫,侍从带着他们进了宫内一处小楼台,太子在那已恭候多时。
楼台半架在池塘上,偏过头就能看见塘中游着的鱼,这个时节荷花尚未开,一片澄澈的清塘看着有些无味,连游鱼都怠懒着不大动弹。
沈漾笑着脸走近,正待同自家温润循礼的太子表弟调笑两句活活气氛,话都到了口边,他一转眼看见段随雨身边坐着的人,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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