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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肖庭瑞也偏头看了看她,“怎么说也要有点惩戒。”
肖婷月轻轻皱了下鼻头,但对哥哥说的这话也没反驳。
别人家事谭霁不好多管,便随同肖庭瑞朝外走去。
两人到了案台前,面前已经排起了另一条长队,一眼扫过去,这队领药的人大多面黄肌瘦、目空无神,还有一些大概是陪着来的。
谭霁捏住一只药碗,转头问道:“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药量?”
其实不分病情轻重就定药量是大忌,肖庭瑞无奈点了下头,解释道:“没办法的事,找不到病源,只能先拿些退热消寒的药吊着。”
谭霁也觉着心里微有刺痛,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们想要救面前百姓于水火,却连一点真正有效的事都不能做到。
那天发完药汤之后,谭霁就离开了,待得日渐偏西,他又来帮了次忙,一整天下来,听着肖庭瑞的讲解,他已经能分辨出疫民与其他百姓了。晚间回到府衙,等谭鹤洵他们也匆匆赶回来,三人关上门围着桌谈起今日的种种。
“我先说吧,”谭霁抢着开口道,“其实昨日拜访肖二公子时我就问了些事出来,只是被别的耽误没来得及说。”
谭鹤洵押了一口茶,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谭霁清了清嗓子:“据肖二公子所言,这疫病是三月底开始发的,而被发现是在四月初,若是把这时间退回去看”
四月初,南都还是一片宁静,塞北则刚刚熄了战火,东洲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被迫游荡在各地,正值季节交变之时,流民们大批大批的病倒,相对而言,被传染的还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是自己发的病,而流民遍布的渚良、汴溪二郡顿时成了发难地。
病的人太多,府衙终于坐不住了,捏着鼻子将这群流民送进了各大药堂医馆。
而包括渡安堂在内的郡内众多药堂初时都以为流民是染了风寒湿热,但护养了一段时日之后,这些病患怎么也不见好,甚至还有人的病情在不断加重。
肖庭瑞算是最早发觉疫病的人,因为症状差异,当初刚见流民时他就对“风寒”抱有怀疑,而到了四月初,果然被他发现了问题。
那些被误认为在好转的流民,醒来之后一个个认不得人说不清话,准备的汤药和饭食几乎是喂多少吐多少,肖庭瑞将这事报给府衙,随后才得知,原来其他医馆也多少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这么一来,府衙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忙将此事上报南都,那段时日,府衙对这些流民极为重视,肖庭瑞当时还想过,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控制住。
可没想到的是,府衙那群见钱眼开的贪官污吏竟连赈灾款都敢昧了去。
郡守见情形不好控制,东洲各郡的府衙又是互相牵制,明面上他的名号听着挺大,而实际谁也动不了谁,为了节省开支,他便借着这疫病传染性不强,将那些失了神智的扔回流民堆里自生自灭了。
以此来看,留下的人都被悉心照料,被放弃的则死了不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确实是“控制住了”病情。
谭鹤洵听完,轻嘲道:“我就说不过半月,怎么就调控住了。”
许驰更是气得牙抖,他不及谭家兄弟俩想得多,只知道府衙是怎么折腾这些疫民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就这么狠得下心?”
谭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安心,我们既然来了,就肯定会将疫病诊治好。”
这是那天他对众多流民承诺的话,许驰望着他,微垂着眼应了一声。
谭霁又想起一事,忙补充道:“还有件事,府衙给每个混在流民堆里的疫民都发了条布巾,我仔细瞧了瞧,基本都是捆在臂上的,那布巾上头烙了府衙的官印,疫民靠这做辨识每日去领救济药,不敢随意摘下来,日后你们看见了也好辨认。”
听到这,谭鹤洵默了片刻,开口说:“府衙的账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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