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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章 祖逖中流砥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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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幽州都督王浚派遣都护王昌会同辽西公段疾陆眷与弟弟匹磾、文鸯、从弟末柸等一共十五万军队去攻打石勒的邢台。段疾陆眷屯兵渚阳,石勒听说后,就派兵去讨伐闻知,都被疾陆眷打败了,石勒很害怕,拿不定主意的石勒此时去找国师佛图澄,问道:“大师,今日这鲜卑段氏来势汹汹,有没有获胜的把握呢?”

佛图澄回答道:“昨日佛塔相轮上的铃声说,明日吃早饭的时候就能生擒段末柸。”

可是石勒还是不放心又登上城楼看了一下,这段氏的军队看不到后面。于是石勒又召集各将佐说道:“我想出战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诸将都说:“敌军现在气势太盛了,不如坚守,等他们的粮食快用完,再趁机杀出去。”

张宾、孔苌曰:“鲜卑段氏这支部落,最强悍的莫过于段末柸,全军最优秀的士兵都在他手下。听说疾陆眷明日就要攻打北城,他们远道而来,连续不停的战斗,认为我们孤立无援,不敢出战,一定懈怠。现在我们暂时不出,向他们示弱,在北城凿突门二十多道,等他来打打他一个立足未稳,直接冲击段末柸的军营,他们一定会感到震惊,这样段氏必被我们攻破。末柸被打败,其他鲜卑段氏的小罗罗就不足为据了。”石勒从之,秘密的凿突门。

不久段疾陆眷率兵来打北城,石勒登上城楼,看见段氏的士兵有不少在犯困睡觉的。就命令孔苌带领精锐部队从突门出发,城上的士兵擂起了战鼓为士兵们提士气。孔苌攻到末杯的营帐前,拿不下就往后退。这段末柸看敌将退,以为敌将怯懦,于是就拍马去追,一直追进了垒门,被石勒的伏兵生擒。疾陆眷的士兵看到大将被抓纷纷溃退。孔苌带兵乘胜追击,一路穷追猛打,杀得段氏枕尸三十余里,缴获战马五千余匹。疾陆眷收拾残兵回到了渚阳。

石勒抓了段末柸,就派使者去疾陆眷的军营中,要求与他讲和,疾陆眷答应了石勒的要求。段文鸯劝谏道:“今天难道就因为一个末柸,就要放过一群快死的敌虏么?只怕日后会被王浚怨恨呀!到时后患无穷呀!”疾陆眷不从,又送了铠马金银给石勒,而且请求用末柸的三弟来交换末柸来作为人质。

诸将都劝石勒杀了末柸,石勒说道:“辽西鲜卑是强国,向来跟我没仇,今天不过是被王浚欺骗。今天我要是杀了一人却日后和辽西一国结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石勒又派人拿了更多的金银作为回礼,派石虎去渚阳和疾陆眷会盟,并结拜为兄弟。会盟结束,疾陆眷带兵回辽西了,王昌不能强留,也带兵回到了蓟城(今北京一带)。石勒又召来末柸和他一起饮酒,并发誓日后如同父子,再派人把末柸送回辽西。从此辽西鲜卑归附石勒,王浚的势力大大的衰败。

而不久前在广平聚众造反的游纶、张豺,也带着几万兵马半路从王昌军中脱离,转投入了石勒的帐下。

这佛图澄在晋怀帝永嘉四年(公元310年)来到洛阳,时年已七十九岁。天竺人,小的时候就开始学道,精通玄术。常常服气自养,能几日不吃东西。能听铃声知吉凶。佛图澄刚到洛阳之后,本想在洛阳建立寺院,适值刘曜攻陷洛阳,地方扰乱,常常站在草野之中观望天下形势。石勒屯兵葛陂,准备南攻建业时,石勒经常杀人。佛图澄于是登门拜访石勒劝他少行杀戮。当时将被要杀戮的,十有八九经佛图澄的劝解而获免。起初石勒不信佛图澄会道术,于是佛图澄就取出钵,烧香念咒,一会儿钵中就生出了一只青莲花,光芒万丈,石勒从此有点信了。今日在经这一战石勒对佛图澄更加优待了。

却说秦王司马业已经入居长安一年多了,长安新遭丧乱,荆棘成林,太子詹事阎鼎和征西将军贾疋,职掌内外,又未免挟权专恣,互相争权。(一个国家除了会内斗真的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汉梁州刺史彭荡仲,被贾疋杀死。彭荡仲的儿子天护又纠合群胡来攻长安。贾疋出城打彭天护被彭天护打败退回,这时已经是晚上,这贾疋竟然连人带马掉进沟涧中,彭天护于是搬起石头猛砸。彭天护却也不打长安了,长安还得无恙。这时扶风太守梁综,调任京兆尹,与阎鼎争权,阎鼎将梁综杀死,另用王毗代任京兆尹。梁综的弟弟梁纬新任北地太守,听闻兄弟遇害,当然不服。索綝、麹允,本来是倡义勤王,应称功首。等秦王入关,反让阎鼎做了首辅。专揽大政,两人也暗抱不平。索綝与梁氏兄弟,又系姻亲,于是共同联络,说阎鼎擅杀大臣,目无主上,一面上笺秦王,请加严谴,一面号召党羽进行声讨。阎鼎虑于是出奔雍城,被氐人窦首所杀,传首长安。于是麹允、索綝,才得逞志。麴允领雍州刺史,索綝领京兆太守,承制黜陟,号令关中。

这时晋怀帝的死讯传到了长安。秦王业举哀成礼,于是麴允、索綝两大臣及卫将军梁芬等,奉司马业即位,这就是愍帝,传旨大赦,改元建兴。(又是一个傀儡,这种王朝索性灭亡,只会害死更多的人。)命梁芬为司徒,麹允为尚书左仆射,录尚书事,索綝为尚书右仆射,领吏部京兆尹。不久又加索綝卫将军,兼官太尉。又任命琅琊王司马睿为左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右丞相,都督陕西诸军事。下诏书给二王写道:今当扫除鲸鲵,奉迎梓宫,令幽并二州勒卒三十万,直造平阳,右丞相宜率秦凉雍武旅三十万,径诣长安,左丞相率所领精兵二十万,径造洛阳,分遣前锋,为幽并后应,同赴大期,克成元勋,是所至望,毋替成命!

愍帝派殿中都尉刘蜀拿着这份北伐诏书去见司马睿。琅琊王司马睿倒也没这个心思,他只想安心的待在江东。就让刘蜀回复道不想北伐。

荆州刺史王澄,屡被流贼杜弢击败,损失惨重,却是感觉很骄傲洋洋自得的样子,没把这败仗当回事。天天拉着王机日夜纵酒赌博,从此上下离心。王澄自己出兵攻打杜弢,在作塘驻扎。以前在山简任参军的王冲聚集部众迎接应詹当刺史,应詹因为王冲是个无赖,离开他返回南平,王冲于是自称刺史。王澄惧怯,派自己的部将杜蕤防守江陵,自己迁到了孱陵,不久又跑到沓中。别驾郭舒劝谏王澄说:“您在荆州虽然没有政绩,但仍是一州的人心所托的,现在您把华容县的军队调回,完全能够擒获这个小丑,怎么能够自己放弃,仓惶地逃走呢?”王澄不接受,想带着郭舒往东走。郭舒说:“我担任着处理一州纪纲法度,不能够扶正州务,现在您外出逃亡,实在不忍心渡江。”于是就留守在沌口。琅邪王司马睿听说后,就征召王澄担任军师祭酒,以军咨酒祭周顗代替他原来的职务,王澄于是应召而来。(这司马睿是个多么昏暗的人)

王澄就得以交接职务,就去了豫章和王敦相见。然而这个王澄却很骄傲的认为自己的名声应在王敦之上,一见面就好好的侮辱了王敦。王敦很生气就说他和杜弢勾结。加上这个王澄有一身蛮力,就顺手拿个玉枕往王敦头上砸去,王敦就派大力士路戎上前加上二十几个卫士。王澄还骂骂不休,结果就被勒死了。

王澄死后,琅琊王司马睿就用华谭为军师祭酒,华谭以前是周馥属吏,来到建业,司马睿问华谭道:“周祖宣为什么造反呢。?”

华谭答道:“周馥虽然死了,但是天下还有直言不讳的人。当初周馥看到贼寇横行,就想着让怀帝迁都避难当局不高兴,派兵征讨他,结果周馥死了还没有一个时辰,都城洛阳就沦陷了。如果说周馥反叛,不是冤枉吗?”

司马睿又道:“周馥身一镇主帅,手握强兵,召之不入,见危不扶,也是天下罪人。”

华谭亦接着说道:“是呀,但是见危不扶,又岂是周馥一人呢?又有多少人不是见死不救呢?”这把司马睿说的满脸通红,哑口无言了。

参军陈頵,一直以为这司马睿能听进忠言于是又向司马睿说道:“洛阳太平安定的时候,朝臣们认为小心谨慎属守职责的是平庸,认为傲慢放纵是优雅,这种风气流行感染,以致国家败亡。现在您的幕僚属下也都效法继承了洛阳时的弊病,修养名望自以为高,这是前面的车子已经翻了而后面的车子又将重蹈覆辙。请求从今以后,接受职任却又称病不行使职责的,全部免去他们的官职。”司马睿这会是龙颜大怒,又嫌弃陈頵出身寒微,不适合在他身边做事,于是就把他贬为谯郡太守。

虽然司马睿无心北伐,但这时却激出了一人来。这人少年之时就胸怀大志,曾经和刘琨一同任职司州主簿,常常半夜闻得鸡鸣声,便一同起舞。京师大乱就率领着族人数百家一起避难在淮河一带。看到国家倾覆,常常怀着收复河山的壮志,常常结识过往的勇士,视之如兄弟,只待有朝一日能一同共聚大事。当时扬州一带闹饥荒,祖逖常常带着几百门客拿着刀剑去抢劫附近的富贵人家。一日他听闻司马睿在南京招贤纳士有中兴之志。所以就带领着一百多名门客一起渡过长江来。

一日,司马睿正和王导、刁协、卞壶、庾亮、甘卓、一班人在那饮酒纵谈,忽然有人入报说:“门外有范阳祖逖特来求见。”司马睿命进来。祖逖入见,行礼毕。

司马睿曰:“壮士过江来有什么事吗?。”

祖逖对曰:“臣曾经反思晋室之乱,并非上面无道造成的。而是因为宗族争权,自相残杀,这就让胡人有了可乘之机,扰乱中原。现在天下苍生被残忍杀害,人人都想着拿着刀剑保卫国家,大王诚能出兵,让祖逖这类人做统帅,那么四海的有志之士必定闻风而至,届时一雪国耻,愿大王斟酌一下我的请求。”

司马睿大喜说道:“孤本无意北伐,今听到壮士豪言壮语,令我激动不已。”于是就拜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赏赐了一千人的粮食,布二千匹,不给铠甲,让祖逖自己去招募士兵。于是祖逖渡江北上。在长江中心的时候,祖逖击楫发誓说道:“祖逖若是不能清除中原乱贼,恢复中原的话,就如同这大江。”于是祖逖屯兵江阴,冶炼兵器,招得士兵约三千。然而祖逖的北伐的雄心壮志,怎奈却是郎君有情,婊子无义,到最后往往是单打独斗。

且说这时汉石勒派石虎带兵去攻打邺城。这石虎身长七尺五寸,残忍好杀,却勇冠三军。石勒曾经因为石虎生性凶残,就想着把石虎杀了,但是石勒的母亲王氏却,从旁说道:“当快牛为还小的时候,多能破车,汝当小忍之。”怎料石勒养虎为患,后来石虎把石勒的妻妾子孙是杀得干干净净,难道这石虎就是专门来报应石勒的吗?。

这时邺城中守将是刘演,是刘琨的侄子,据守三台,被石虎一战就攻破。刘演逃到了廪邱,刘琨乃令刘演为兖州刺史。这个时候有三个兖州刺史,一为司空荀藩所遣,叫作李述,一为琅琊王司马睿所遣,叫作郗鉴,第三个便是刘演。(都是各怀鬼胎,还想着收复河山,简直白日做梦。)

六月,刘琨因为想报杀父之仇,进攻汉。于是就去邀请代公猗卢。猗卢乃遣拓跋普根屯兵北屈,刘琨派遣监军韩据从西河往南,打算攻打西平。汉主刘聪派遗大将军刘粲等人阻击刘琨,骠骑将军刘易等人阻击拓跋普根,荡晋将军兰阳等人协助守卫西平。刘琨等人听说后,带兵回师。刘聪让各支军队仍驻扎在原地,作为进取的安排。

刘聪又命中山王刘曜向西攻长安。刘曜派遣赵染为先锋。晋愍帝派遣麹允为冠军将军,屯兵黄白城抵御汉兵。麹允与赵染交战数次,都被打败,而刘曜军又从后面包抄关东大震。晋愍帝又派索綝为征东大将军,引兵去助麹允。赵染听说索綝前来支援,即向刘曜献策道:“现在麹允、索綝都带兵在外,长安必定空虚,若此时带领一军绕道偷袭,长安就是囊中物了。”曜也觉得对,于是点精兵五千,让赵染趁夜袭击长安。长安果然毫无防备,赵染焚烧了龙尾以及各营帐,杀死抢掠一千多人。

这时晋愍帝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喊杀声,急忙跑到射雁楼看看情况,生怕今夜就去见了先皇。长安被打情报传出,将军麴鉴立刻从阿城率领五千人救长安。赵染把被断后就跑了,退到逍遥园驻扎。麴鉴又去追击赵染,却和刘曜在零武相遇,麴鉴的军队大败。

刘曜与赵染就在灵武扎营,休整一下再攻长安。可这刘曜却不把晋军放在眼里,屡屡取胜就麻痹大意,一点也防备。不料麹允趁夜偷袭得手,并损失了冠军将军乔智明,快怏溃逃,就只能收拾残兵回平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