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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那边石勒在幽州逞英雄,而这边的刘聪却是在自恃强盛,骄奢淫逸正走在不可救药的路上。由于左都水使者襄陵王刘摅鱼蟹没能及时供应上来,就这么点小事就被刘聪给杀了头。将作大匠望都公靳陵没能将温明、徽光二座宫殿建成,也被一刀结果了性命。当权力掌握在了流氓的手里,那么必定是这个国家人民的灾难。刘聪还喜欢去看捕鱼,有时候早上去了,晚上都不肯归,就派人点上蜡烛,照的周围和白天一样继续在那里看捕鱼。中军大将军王彰劝谏说道:“现在天下还没太平,晋朝臣子还天天想着匡扶河山,刘琨势力近在咫尺,万一派来刺客突然靠近,陛下如此轻率的外出,一个人就可以把陛下杀了。希望陛下改过自新。”刘聪又是大怒就要把王彰给砍了。王彰的女儿来求情却被关了起来。
太后张氏,因为刘聪的刑罚过于严苛,三天不吃饭。太弟刘义,单于刘粲带着棺材冒死恳切地劝谏。然而刘聪却怒冲冲地说:“难道我是暴君桀、纣、周幽王、周厉王吗?你们却来哭活人!”太宰刘延年、太保刘殷等公卿大臣列侯一百多人,都摘去头冠哭着说:“先皇以圣武文德开创了基业,现在天下未统一,陛下应当把心思放在国家社稷上。但最近陛下却为了一些小事烂杀王公,因为一句劝谏就把一位大将军给杀了。这是我们心里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大家都对此感到忧虑乃至吃不下饭。”
刘聪感慨的说道:“朕昨天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你们说我都想不起来了,都不知道自己犯了错。”就每位大臣赐了百匹帛,又派侍中去传令把王彰给放了,并带话说道:“将军您是朕的左右手,立下过赫赫战功,朕怎敢忘记掉?这次是因为朕喝醉了,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提升您为骠骑将军,封定襄郡公。若是朕将来有错,还希望您多多指正。”
然而这些个自以为是神灵的专制统治者往往说话如同放屁,没过多久又闹腾起来了。
这刘聪想立左贵嫔刘英为皇后,为她建造仪殿。廷尉陈元达急切劝谏说道:“老臣听说,自古以来这圣明君主爱自己的国家往往如同爱惜自己的儿子一样。老百姓需要君主的存在,只是让君主执行管理的职责,而不是用天下人民的民脂民膏去满足某一个人的穷奢极欲的。先皇能消灭晋朝,就是因为晋朝政府无道。所以先皇都经常穿着朴素,住的地方也很简单,他的妃子也没有穿绫罗绸缎的,拉车用的马也不喂粟谷。然而陛下继位以来,已经建造了四十多座宫殿,再加上连年的出兵打仗,饥馑、疾病流行,造成人们死的死、逃的逃,但您还想大兴土木,这难道是作百姓的父母的想法吗?现在晋朝在南边把持着江东;李雄占据着巴蜀;王浚、刘琨窥伺着我们的肘腋之处;石勒更是越来越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陛下不为这一切担忧,却又在宫廷中建造殿堂,这难道是要做亡国之君吗?陛下今天所占有的地方,不过汉文帝时的两个郡而已,而皇宫的奢侈却是汉文帝的十几倍,所以我不敢不冒死直谏。”
“朕身为天子,建造一个殿堂,还要你们这帮鼠辈在这里叽叽歪歪吗?你这个老匹夫若再敢倚老卖老胡说八道扰乱朕的心情,朕就拿你的尸体来给朕的宫殿来做地基!”刘聪勃然大怒接着又说道:“来人!把这条老狗拿出去砍了,连他的妻子、儿女统统一起抓起来砍了!”
当时刘聪在逍遥园的李中堂里,陈元达事先拿锁锁住腰进去的,这时便用锁把自己锁在堂下的树下,大声呼喊:“臣说的是国家社稷,若是陛下要杀臣,那老臣也可以和龙逄、比干并成一列了。”
刘聪怒道:“比干,是不是也想让朕看看你有没有七窍玲珑心呀?给我拖出去。”
大司徒任顗,光禄大夫朱纪、范隆,骠骑大将军河间王刘易等人一起叩头叩得出血,说道:“陈元达以前深得先帝器重,受命立汉之初,就把他安排在门下,他也一直尽忠竭虑,知无不言。我们这些人都是在职位上苟且偷安,每次见到他时没有不感到惭愧的。今天他所说的话虽然有些狂妄直率,但希望陛下能够宽容他。若是直言劝谏而杀忠臣,只怕日后朝堂就死气沉沉了?”刘聪沉默说不出话。
这时刘皇后在后堂听说后,暗中命令随从们停止对陈元达的刑罚,亲自上书给刘聪,说道:“现在宫室已经很齐全了,用不着再营建新的了。当下国家还没统一,应当珍惜民力和财力。廷尉陈元达的直言是社稷的福气,陛下应该加以赏赐。现在反而要杀他,那时天下人将怎样评价陛下呢?陛下若是为了我而杀劝谏的大臣,这样天下人都将把怨恨愤怒都归到我身上。若是国家社稷面临危险还是因为我,天下的大罪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我怎么能承担得起呢?现在我实在没有脸面再伺侯您了,希望您允许我就死在这个殿堂里,来弥补陛下的过错吧!”刘聪看完后脸色都变了。
任顗等人仍然流着泪不停地叩头。刘聪才慢慢地说说道:“朕近年以来得了中风,喜怒无常,不能自己控制。陈元达是忠臣,朕却没有看出来。各位能够磕破头让我了解他,确实是深明辅佐之臣的职责。我的惭愧藏在心中,怎么敢忘掉呢?”说着让任覬等人整理好冠带鞋履坐下,又叫陈元达上来,把刘皇后的奏疏给他看,说道:“在外有像您这样的人辅佐,在内有像皇后这样人辅佐,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赏赐给任顗等人不同数量的稻谷与布帛,把逍遥园改称为纳贤园,李中堂改称为愧贤堂。刘聪对陈元达说:“你本该怕朕,现在反倒使朕怕你了!”一会儿是醉酒,一会儿又是因为中风,反正天下的借口多的是,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而言错误是不存在的。
嘉平四年正月,有流星从牵牛星处出来,进入紫徽星座,星光照亮了地面,后坠落在平阳以北,变成肉,这肉长三十步,宽二十七步,肉旁边经常能听到哭声。汉主刘聪对此感到厌恶,就询问公卿大臣。陈元达认为是“后宫女宠太多,亡国的征兆”。刘聪说:“这是自然现象,与人事有什么相关?”过了几天皇后刘氏生下了一条蛇和一只猛兽,把皇后身边的人全都吃了就跑了,过了一会这蛇和那只猛兽就出现在了陨肉旁边。过了会刘后就死了。从此刘聪的后宫的爱姬们竞争更激烈了,后宫从此失去了秩序。
两个刘后虽然是走了,但是后宫还有四小刘和其他妃子,都想着受宠成为皇后。一日,刘聪听说了靳准家有两个漂亮的女儿,就在一个晚上,突然造访了靳准的府邸。两人一同饮酒谈笑,过了会,刘聪就问:“听说将军家有个漂亮女儿,是不是真的?”
靳准说道:“微臣家确实是有两个女儿,但就不知道能不能让陛下看上了!”
刘聪笑道:“那不如把二位小姐请出来,让朕欣赏欣赏。”
于是靳准就呼出了两个女儿出来,只见那两女子如仙子下凡,赵飞燕姐妹一般,不由的拍起手来,连声叫道:“妙!妙!妙……。”
靳准趁势说道:“这是臣女月光、月华,年将十五岁,若陛下看得上,就当微臣向陛下送的一礼物,如何。”
刘聪哈哈大笑说道:“爱卿真会送礼呀!要是朝中那帮老骨头都如爱卿这般,那朕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喜出望外的刘聪马上就带着两位美人入得皇宫来,普施雨露,上得床来,左摸右搂,上下并用,彻夜交流,其乐无穷。第二日上朝就龙颜大悦,封二女为贵嫔。两女子都是妖媚惊艳,勾的刘聪神魂颠倒,常常和刘聪玩一龙戏二凤,把刘聪的身子榨得干瘪瘪的。过了十几日,就立了月光为上皇后,月华为下右皇后,刘贵妃为左皇后。廷尉陈元达说道:“自古以来就没听说一个国家有三个皇后的。”
刘聪说道:“爱卿呀!这以前没有的,现在朕做了不就有了。就像当初这个世界还没有你的时候,你老娘生了你,那不就有你了,什么事情都是从无到有的吧!”陈元达被说的支支吾吾不知道说啥好了。
又把陈元达调任右光禄大夫,明着是升官实际是夺权,想着让这陈元达日后闭嘴。不久这太尉范隆,大司马刘丹,大司空呼延晏,尚书令王鉴等都情愿把自己的官位让给陈元达,以这样的方式逼刘聪,于是又调任陈元达为御史大夫,仪同三司。专制统治者往往就是喜欢一意孤行,只把这权力当做自己嬉戏人间的特权,进而胡作非为。
只道这刘聪毕竟只是一个人,而月光、月华又都是青春少女情欲足。这刘聪自然无法满足二位美人的性福生活。常常当刘聪不来临幸之时,寂寞难耐的两位美人就叫奴婢到外面街上抓一些美男子进宫来,让二位美人折磨一番。在皇宫里做这样的事,哪有不漏风的。一日陈元达呈上奏折写到:“皇后靳氏,淫乱后宫!”
这刘聪哪里肯信,大骂道“胡说八道,朕的爱妃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陈元达回答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皇后审问一下,便知真假。”于是刘聪就拿着奏折气冲冲的来到了月光的寝宫,说道:“爱妃,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这月光由于年纪小,又胆小,一边哭着流着泪就呜呜的招了,不过只说全都是自己干的,月华没参与。说完月光怕事情闹大干脆就撞墙自尽了。这刘聪看见美人自杀,痛恨不已抱着美人的尸体哭的是死去活来,过了会大声怒道:“陈元达你跟我滚!”。从此刘聪由悲生愤怒,深恨陈元达,无论什么规谏,都当听不见。进而更加荒淫,终日闭门不出,任命刘粲为丞相,总理一切国事。而这个刘粲也是和他爹一样,骄奢专恣,亲佞小人,严苛愎谏,当时汉国的人民更恨他。
且说这司马睿占据江东,比起并州、秦州两路,貌似比较强。此时荆湘之地的杜弢、胡亢、杜曾叛乱还没有平定。这个胡亢原来是新野王司马歆牙门将,司马歆死后他的将领们四处分散。胡亢来到竟陵就纠集散众士兵流民,自号楚公,用原司马歆的司马杜曾为竟陵太守。杜曾有一项绝技,能穿着盔甲潜泳,因此成了胡亢的股肱,经常派他去掠夺荆湘一带。荆湘人民刚开始就苦于杜弢、现在又加上胡亢、杜曾,真是苦上加苦,流常常被迫离家出走。荆州刺史周顗上任的时候就被杜弢逼得跑到了浔水城。
这时扬州刺史兼征讨都督王敦,屯兵在豫章,就任命武昌太守陶侃,寻阳太守周访,历阳内史甘卓等,联合出兵讨伐杜弢。杜弢此时正在围困浔水城,于是由陶侃督带兵前去救援,派明威将军朱伺为前锋,击退了杜弢。杜弢于是退到了冷口,陶侃就对朱伺道:“杜弢下一步必定进攻武昌,我们现在应该回城,三日三夜就必须要回去,你们谁能忍住饥饿战斗呢?”
部将吴寄说道:“只要白天击贼,晚上去捕鱼吃,这样就足够了。”
陶侃笑道:“真是健将呀!,好!就这么办!”说完,就派遣轻骑兵先回去了,然后自己带着步兵为后应。陶侃刚回到江陵,城里还没有动静,准备在城外安营,忽然远远的就听到喊杀声,周伺想这一定是杜弢来了,不禁大呼道:“陶公真是神算,有我在这里,这些小贼能摇动我的城池吗?”于是两军混战在一起,不料后面又来了一支步兵,各执短刀,冲入杜弢的阵中。杜弢不敌退回长沙。这支步兵正是陶侃带来的。侃使参军王贡,向敦告捷,敦欣然道:“今日若无陶公,荆州就没有了。”于是就上表侃陶为荆州刺史,屯兵沔江。
杜弢的兵大多都战死了,于是就向丞相司马睿请求投降。司马睿不同意。杜弢就给南平太守应詹写了封信,自述过去与应詹“共同讨伐乐乡,本来同喜同愁。后来在湘中,畏死求生,这才聚众。假如能够以过去交往的情分,为我说明真情,使我能尽效忠诚,或者北伐中原,或者西征李雄,来赎自己的罪过,即使是死的日子,也像是再生之年!”应詹替他呈交了这封信,并且说:“杜弢原本是益州的秀才,一直好的名望,都是被乡里人所逼迫的。现在悔恶从善,应当派使者去安抚接受他投降。”司马睿就派前南海太守王运去接受杜投降,赦免了杜弢的叛逆罪行,并任杜弢为巴东监军。杜弢接受任命后,各将领却仍然不停地攻打他。杜弢非常愤怒,于是杀了王运重新反叛,派他的部将杜弘、张彦杀了临川内史谢,攻陷了豫章。三月,周访攻打张彦,把他杀了,杜弘逃往临贺。
荆州刺史陶侃的参军王贡从王敦处回来路过竟陵,假称陶侃的命令,任命杜曾为前锋大都督,攻打王冲,把王冲杀死,王冲的部众全部归降。陶侃征召杜曾,杜曾不来。王贡害怕获罪,就与杜曾反叛攻打陶侃。陶侃的军队被打败,陶侃“仅以身免”。
于是陶侃又转过头去打杜弢,杜弢派王贡出去挑战,陶侃远远地对王贡说:“杜弢是益州的小官吏,盗用州库中的钱,他父亲死了也不去奔丧。卿本佳人,现在奈何为贼?天下难道有能够白头到老的贼寇吗?”王贡当初把脚横在马上,听了陶侃的话,面容变严肃,把脚放下来,陶侃知道可以使他动心,就又派遣使者告谕他,并割下头发做为信物,王贡于是向陶侃投降。杜弢的军队溃散逃走,他自己也死在路上。陶侃与南平太守应詹进军攻克长沙,湘州全部平定。丞相司马睿按照皇帝的旨意宽赦他的部下,提升王敦为镇东大将军,加授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江州刺史。
陶侃打败杜弢后,乘胜进军攻打杜曾,但有点轻敌。司马鲁恬劝谏说:“凡是战斗,应当先了解双方的将领。现在您的部将,没有比得上杜曾的,不能轻视认为可以逼迫他。”陶侃不接受劝谏,进兵把杜曾包围在石城中。杜曾的军队骑兵多,偷偷打开城门用骑兵突破陶侃的兵阵,又从陶侃军队的背后,反攻陶侃,陶侃的军队死了几百人。杜曾将要到顺阳去,于是下马拜陶侃,告辞而离去。
杜弢已死,只有杜曾未除,逃匿到了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