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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乂问道:“当初皇上立您为皇太弟,并不是他的本意,加上现在晋王刘粲已经总理朝政,只怕对殿下不利。”
许遐又接着说道:“陛下当先下手为强,这刘粲轻佻,正可以烦劳一个刺客就能解决他。”
刘乂害怕的说道:“不可不可,这是手足相残啊!”
崔玮说道:“殿下你这样只会坐以待毙,危险随时都会来。如果殿下有心,不如去盗取大将军刘敷的兵符,借着两万精锐兵士来保卫自己,到时出了状况,就可以率领着这支部队擂鼓杀入云龙门,这样刘粲就不足畏惧了。”
刘乂闷闷的说道:“不可不可。”崔玮、许遐见刘乂听不进就走了,然而第二天东宫舍人荀裕就去告发崔玮、许遐劝说刘乂谋反,汉主刘聪把崔玮、许遐拘捕并且杀了。派冠威将军卜抽带兵监视东宫,软禁刘乂不许他参加朝会。刘乂忧惧不知所措,上表请求贬为庶人,并极力褒扬赞美晋王刘粲,请求以刘粲为继承人。但卜抽压住没有上报。
这时汉宫宦官中常侍王沈、宣怀,中宫仆射郭猗等人,都受到恩宠信任而掌权。汉主刘聪到后宫游玩,有时三天不醒,有时一百天都不出后宫。政事全部委交刘粲,只有需判定大臣的生死才让王沈等人进宫报告。而王沈等人往往以自己的想法去决断,所以使得有些建立过功勋的旧臣不被任用,而那些献媚攀附的人就得势。靳准则以全宗族来阿谀奉承地对待王沈等人。
而这郭猗和靳准又都怨恨刘乂,想着办法想把刘乂除掉。一日,郭猗对相国刘粲说:“殿下是光文帝的长孙,皇上的嫡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当然的,为何要传给太弟呢?”
刘粲说道:“那是当初父王的决定,我也是没办法呀!”
郭猗又说道:“我听说太弟刘乂与大将军刘骥密谋宴会之机发动叛乱,要是事情成功,就应允以皇上为太上皇,大将军刘骥为皇太子,又应允卫将军刘劢为大单于。”
刘粲惊讶的说道:“哦!有这事,当初我刘裕去诬告刘乂而已,原来这刘乂还有更深的阴谋呀!”
郭猗有进一步的说道:“现在离出现灾祸的日子已经非常紧迫,应当尽快谋划这件事。我多次对皇上说起这件事,可皇上看重亲情,因为我是宦官,终究不能让他相信,希望殿下不要泄露今天的谈话,秘密地表奏刘乂真实谋反的情况。”
刘粲答道:“嗯,是应该出手了!把这个刘乂除掉,免得死灰复燃。”
郭猗又说道:“殿下可以召来大将军从事中郎王皮、卫军司马刘惇,给他们以恩德,允许他们自首。届时有了二王的证据,即可除掉刘乂,这让皇上也不会猜疑了。”
刘乂说道:“好,那你就去办吧!”
郭猗于是私下里来找王皮、刘惇说道:“二王谋反的情况,皇上与相国刘粲都知道了,你们参与了吗?”
二人惊骇地说:“没有。”
郭猗说:“这件事已决定了处理办法,我只是怜悯你们被灭族罢了!”说完抽泣着流泪。二人大为恐惧,连忙磕头哀求。
郭猗说:“我替你们考虑,你们能采用吗?相国如果问你们,你们只说‘有此事’,如果相国斥责你们不事先启奏,你们就说:“我们的确身负死罪,但是我们只考虑皇上宽厚仁爱、殿下也敦厚温和,如果我们说了而不被相信,就会遭到诬陷挑拨的罪名而被处死,所以不敢说了。”王皮、刘惇答应了。刘粲得了口供,就把这罪名都加在了刘乂身上。
这郭猗怕出现变故,就又让靳准再去挑拨离间。于是靳准就去找晋王刘粲说道:“殿下应当做皇位继承人,兼任相国,使天下有所寄托。现在街谈巷议,都说大将军、卫将军想尊奉太弟进行变乱,时间约定为春季三月。如果让太弟得到了天下,那么殿下将没有立足之地了。”
刘粲说:“怎么办呢?”
靳准说:“有人报告太弟要变乱,皇上一定不会相信。应当放开对东宫的监视禁戒,使宾客能够往来出入,太弟喜欢接待士人,一定不怀疑解禁有什么问题。轻薄的小人中不可能没有迎合太弟的心意而为他谋划的人。这样以后我替殿下表奏太弟的罪行,殿下把太弟的宾客和与太弟有来往的人审问,把白的都说成黑的,那皇上必定愤怒,刘乂只怕活不成了,若是不幸皇上愤怒而死,那可是殿下的福气呀!”
刘粲问道:“我要是把他放出来,他会怀疑有诈吗?”
靳准答道:“不会,前些日子这刘乂极力褒扬赞美晋王您,还请求让您为继承人,不过他的话都被我们扣下来了。”
“哦!原来还有这事。”刘粲接着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办吧!”于是命令负责监视禁戒东宫的卜抽带兵离开东宫。刘乂于是得到了自由,还真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此时由于王沈等人日益跋扈,使得朝中一些大臣愤怒。少府陈休、左卫将军卜崇,平素就憎恶王沈等人。于是侍中卜干对陈休、卜崇说:“王沈等人的势力可以遮天蔽月,你们觉得自己能和东汉窦武和陈蕃比吗?”
陈休、卜崇说:“我们已年过五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现在活着呀就差死了!这死也有重于泰山的区别。若是为国除贼而死,那也死得其所?”没想到这谈话被王沈的眼线听见了,就和刘聪说:“陈休、卜崇等人说皇上荒淫无道,准备替天下百姓除之。”
刘聪说道:“什么?逆贼,竟然敢谋杀朕,去,快去把那些乱臣贼子统统都杀了。”
王沈于是领命,就自己拟了一份要杀的人的名单。命令拘捕陈休、卜崇和特进綦毋达、太中大夫公师、尚书王琰、田歆、大司农朱诞,统统杀了,这些人都是宦官所忌恨的。卜干哭着劝谏刘聪说:“陛下召求贤能之士,却一个早晨杀戮七个卿大夫,他们都是国家的忠良,岂不是罪孽?即使陈休等人有罪。陛下不审不问,天下人从哪儿了解呢?诏令还在我那里,没有敢宣布,希望陛下能够仔细想一想。”说完磕头磕得流了血。
刘聪大怒道:“这般老骨头,朕早就想换一下了,你也给我滚出去!不然连你一起送上路。”
王沈喝叱卜干说:“卜侍中想抗拒诏令吗?”刘聪甩着衣袖走进去,于是罢免卜干的官职贬为庶人。太宰河间王刘易、大将军勃海王刘敷、御史大夫陈元达、金紫光禄大夫西河人王延等人都到皇宫上奏表劝谏说:“王沈等人假做圣旨,欺天瞒日,在宫内诌媚陛下,在宫外讨好相国。还培养了很多奸佞党羽,危害遍及海内。他们害怕陈休等忠臣们揭露他们的奸恶罪行,所以才巧妙地对陈休等进行诬蔑陷害。而陛下不仅没有察觉,还仓促地对忠臣处以极刑,天地也要为之痛心,社会上下都为之悲痛心惊。”
刘聪大怒道:“是不是这朝廷内外就只有你们是忠臣了?别人都是奸臣呀?”
陈元达说道:“微臣不敢,只希望陛下明察,现在晋朝还没有消灭,石勒图谋占据赵、魏地区,曹嶷想在齐地称王,这些都对陛下虎视眈眈。现在朝廷真需要贤良,陛下要这样一意孤行只怕会让他们寒心,统一大业也将遥遥无期。”
刘聪大怒道:“是不是有了你们这帮老骨头,这天下就能统一了啊?”
陈元达继续说道:“王沈等人是一付毒药,到时只怕病入膏肓,却还诛杀戮神医扁鹊,到时再想抢救,也来不及了。请求免除王沈等人的官职。”
王沈等人这时乘势磕头哭着说道:“我们都是小人,承蒙陛下错爱提拔,能够为陛下扫洒闺阁,而王公、朝臣嫉恨我们如同仇敌,又对陛下深感遗憾。愿陛下把我们放到鼎沸的油锅中,那么朝廷自然平和静穆了。”
“陈元达向来就是个疯老头,一天到晚狂言乱语,你们哪里值得痛恨呢?”刘聪又转过头对刘粲说道:“皇儿呀!这王沈等人平时如何呀?”
刘粲笑着答道:“他们平日里都忠心耿耿,清正廉洁。”
刘聪说道:“陈元达你听见没有,我儿都说这些个是忠臣,就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挑拨离间。”于是陈元达见劝不动只能走了。而刘聪却把王沈等人封为列侯,以为他们都是栋梁。
太宰刘易又到皇宫上奏疏极力劝谏,刘聪大为愤怒,撕碎了这份奏疏。三月,刘易愤怒而死。陈元达哭得非常悲痛,于是抱着刘易的尸体,拿出匕首自杀了。
但是这汉主刘聪对两位大臣的死一点也不介意。心情正好的又找了一个漂亮妖媚无比的樊氏,以解寂寞之情。不久又把他立为上皇后,三个皇后之外,佩戴皇后玺印绶带的还有七个人。这样子刘聪就一次有了七位皇后,没事就和七位美人玩起了七星抱月,不愧是真龙天子,精力旺盛。大将军刘敷多次哭着恳切的劝谏,说道:“陛下,你不能这样呀!”
刘聪大怒说道:“你想让父亲我尽快死呀?为什么一大早就来我这里哭了!”刘敷忧虑激愤,得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