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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吃着东西,他知道不能将纳兰镜闻逼得太紧,惹人厌烦,否则她真的会不管他。
体内的药效虽还未消退,却也不同之前那般难受,或许是因为纳兰镜闻态度有所缓和,又或许是纳兰镜闻跳入了他的陷阱,无论是哪个,都让他觉得开心,吃东西的时候眯着眼,像一只白白嫩嫩的小仓鼠。
虽然吃东西还是用手抓,却比之前收敛太多了,之前在宫中让人教他礼仪,也算有些成效。
纳兰镜闻看着他吃东西,思索片刻,道:“你就如此跟本王走,阁中事务不需要你处理?”
纳兰吟转过头看她,嘴角还残留着屑渍,他闻言缓缓道:“阁中事物有专门的人处理,不需要我,更何况红情阁遍布四国,在任何地方,我都能收到情报。”
纳兰镜闻眼神微凝,试探道:“是谁?”
纳兰吟漂亮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听出了她的试探之意,随即不在意道:“是红姨。”
他知道纳兰镜闻想问什么,边吃东西,边含糊不清道:“红情阁是红姨一手建立的,所以阁中一切事物,她最为了解。”
纳兰镜闻眉心微皱,“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纳兰吟的手顿了顿,眼中似划过什么,道:“爹爹之前在宫外,有一个未婚妻,名为凌裳,红姨便是凌裳的友人。”
随后他再次看向纳兰镜闻,似笑非笑道:“你调查我,自然调查了爹爹,应该不会不知道凌裳吧?”
纳兰镜闻没说话,算是默认。
纳兰吟接着道:“她是一年前找到我的,让我跟她走,做红情阁的阁主。”
“不过前一条我没有答应。”
纳兰镜闻知道他为何不答应前一条,之前他让她带他出宫便说过,他不愿活得像老鼠那般,要光明正大地以纳兰吟的身份活在阳光之下,而那所谓红姨说带他走,大概率也是帮他改名换姓,假死出宫。
“她为何要带你走?又将这偌大个红情阁给你?”
纳兰吟吃得有些快,被噎住了,白皙的脸被涨得通红,眼尾泛出了泪水。
纳兰镜闻倒了杯水递给他,他没接过来,就着纳兰镜闻的手便喝下去了。
顺过气后,他有些歪歪扭扭地靠着,手上还有着屑渍。
含水的眸子瞥了纳兰镜闻一眼,波光潋滟。
“她同凌裳有过约定,若是其中有一人出事了,便要照顾对方的夫郎和孩子。”
纳兰镜闻看着他这副模样,眸色微沉,拿起一旁的帕子丢给他。
“擦擦。”
纳兰吟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又丢至一旁。
纳兰镜闻见状,拿过帕子,执过他的手,替他擦拭着,语气微冷:“你若是不想擦,那便将手砍了。”
纳兰吟却笑盈盈道:“好啊,皇姐就算将吟儿的双脚砍了也行,将吟儿做成个人彘,永远陪在皇姐身边可好?”
声音欢快天真,还夹杂着一丝向往。
纳兰镜闻相信,若是自己同意,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砍掉自己的手脚,将自己做成人彘。
她抿唇不语,并未回答他的话。
纳兰吟无比贪婪地看着她的动作,含着笑意的眼底幽深一片。
他喜欢她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不论是否有目的,更喜欢她认真地注视着他,喜欢看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庞。
他希望她浑身上下都属于他,有着他留下的痕迹,更希望自己也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纳兰镜闻替他擦好,掰正他的身体,面色严肃道:“坐有坐相,不许如此坐着。”
纳兰吟被她掰正,又回了原样,仿佛浑身不舒服般,很是痛苦的模样。
他的所有习性,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过来的,很多东西都已刻入骨髓,不是想改便能改的,只能尽力去纠正。
“皇姐不喜欢我如此吗?”
“皇姐若是不喜欢,那我便改。”
他努力想坐直身体,脊背却总忍不住弯了下去。
纳兰镜闻收回手,不再试图纠正他的坐姿,“就这样吧。”
纳兰吟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他很不喜欢坐着,或者说他更喜欢趴着或是躺着。
没有哪条狗是喜欢坐着的,他也一样。
这些动作已经耗费了他许多体力,有些吃力地靠近纳兰镜闻,躺了下去,将脑袋轻轻放到了她腿上,这才喘了口气。
他拉过纳兰镜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神情极为满足。
知道他体内的药效还在折磨着他,也就任由他的动作了。
纳兰吟躺好后,继续道:
“红姨说,凌裳于她有恩,自然是要报答,红情阁是凌裳的心血,红姨不过是代为管理,而凌裳死前有托于她,让她进京将爹爹救出来,可那时红情阁并未驻扎京师,她没有能力将爹爹救出,如此一等,便等了近十年之久,可爹爹早就死了,只剩下我。”
他有些费力地喘了口气,声音断断续续道:“或许是因我是爹爹的孩子,又见我过得如此艰难,红姨才想要带我走,将红情阁给我。”
“我问过她,我明明是凌裳仇人的孩子,为何要救我?”
“红姨说,凌裳很爱爹爹,所以只要是爹爹生的孩子,她都会像爱爹爹那般爱孩子。”
“凌裳知道爹爹不是自愿入宫,知道爹爹的痛苦无奈,所以她不会怪爹爹,更不会怪无辜的孩子。”
他说到这,声音有些嘲讽,缓缓闭上眼。
纳兰镜闻神色复杂,一个从未同他见过的女子尚且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华侍君作为纳兰吟的亲生父亲,竟如此虐待孩子,将所有的恨意发泄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他痛苦,便让自己的孩子更加痛苦。
纳兰吟如此病态的肤色,便是被日日囚禁在笼中,不见天日而造成的。
“所以之前本王第一次遇见你,是你一手策划的?”
她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纳兰吟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后撑起身抱住纳兰镜闻的腰,委屈道:“皇姐,吟儿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