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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只老鼠跑过去。
“没事，你怕它，它也怕你。”
秦雨红了脸，低头，松开他的胳膊。
林城的视线却一直在老鼠消失的方向。
原来，南方的老鼠，曾经也瘦过。
听到叫声，废品站老板走出来，“你们要卖东西吗？”
林城回过神，笑着上前打招呼，“老板，我们家有一些废品，不知道能不能卖，就过来先看看，问问价格。”
“纸皮两毛，塑料五毛，衣服鞋子不要，铁一毛五，易拉罐一个一毛，啤酒瓶两毛五。”
老板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有什么废品？”
“有一些黄铜，值钱吗？”
林城看到电线，随口问了句。
“值钱，一斤七块八。”老板眼睛一亮。
“老板，这个价格是不变的，还是会变？”
林城这一问，老板倒是听出了点意思，“你们这是打算，把废品屯着？”
“也不是，怕我们晚几天来卖，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老板挥挥手，“放心吧，这价格不常变，你们也不是天天卖，还怕吃亏？”
林城故作腼腆，“老板，那我们小孩子卖点废品不容易嘛。”
他又套了老板几句话，才带着秦雨离开。
等到了路口，他立刻拿出本子，把刚才的价格写上。
老板报价的这几样，是日常产生最多的废品，至于其他的像黄铜这种，就要他们自己去发现。
信息闭塞的好处，就是知道的人少，信息闭塞的坏处，就是他们想获得什么信息也很难。
林城正准备继续出发，发现秦雨怔怔愣愣站在原地，似乎还心有余悸。
“秦雨，你还在怕吗？”
对比林梅梅的外向，秦雨内敛许多，他也就拿出耐心。
秦雨咬着下唇，楚楚可怜问：“林城，我们、我们一定要做这个吗？”
“你怕老鼠？”
秦雨点头。
但凡是女生，估计没几个不怕的，尤其是这样猛然窜出来，更吓人。
林城没有勉强她，只是告诉她一句话。
“秦雨，你怕老鼠当然可以避开它，但不是你害怕什么，都能选择去避开，有时候直面也是一种选择。”
秦雨听得一头雾水，一路上都在努力消化。
她总觉得，林城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他们又找到两家废品站，用同样的话术问了价格。
等太阳落山，林城看看时间，给秦寿发消息，回家回合。
这一路上，他们每隔一小时报一次平安。
他们先到，才休息一会，林梅梅和秦寿就冲进来，两人抱着塑料水壶猛灌。
“啊，渴死我了！”
林梅梅一屁股坐下，把本子啪一声拍在桌上。
“哥，别说，这世上居然还真有收废品这个行业，是我少见多怪了。”
林城微笑，不是他们少见多怪，而是他们太不接地气，除了读书玩乐就没有其他。
他们的父母认知有限，也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教。
毕竟在双方父母的眼里，到现在也只有公务员编制这些铁饭碗才是最好的出路。
“可是，我们要搞那样的废品站吗？感觉要好多本钱。”
秦寿咕咚咚灌了水，发出灵魂的疑问。
“不，我们不搞废品站，”林城微笑，“我们做废品回收。”
“废品回收？”
林梅梅和秦寿异口同声。
“对，废品回收，靠我们自己去大街上捡，去垃圾桶翻，效率太慢，也不实际。”
林城很有觉悟，让两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在街上吆喝就算了，让她们去翻垃圾桶？
别说两家父母扒他的皮，他都唾弃自己。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最是在意脸面。
所以他决定做的，是废品回收。
“我们要知道废品站当天的交货价，”林城指着本子上的价格，“这就是交货价，我们回收的时候，就不能超过这个价格。”
“比如塑料能卖五毛，那我们收的时候只能收三毛五。”
“回收的对象，包括我们这附近的邻居，在外面拾荒的老人小孩，还有商铺，以及工厂。”
林梅梅举手，“可是我们回收了，怎么带走？拎着也太重了。”
尤其是什么啤酒瓶，铁，简直要她狗命。
“这个我考虑过了，回来的路上，我们问了三轮板车的价格，五百多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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