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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刺鼻的血腥味直冲脑门，林康觉得有点眩晕不真切。
“踏马的！愣什么呢！”齐客死死的咬着牙，试图直起身来，将齐客给推回去。
但腰后的物品一直硌着他，让他没办法发力。
而且他的脖子处，已经被齐客的双手给挠得一片血淋淋的，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等气管被挠破，他必死无疑。
“呼呼呼呼！”
林康大口的喘息着，握着菜刀的双手不断的向着齐客的身上砍去，但始终没有砍向对方的脑袋。
终究是在法治社会下长大的，某些本能在这种危机时刻会被无限放大。
就比如说现在，危机终究不是直接的降临在林康身上，他会下意识的抗拒去下死手。
听着血肉飞溅的声音和钱程有些力竭的嘶吼声，林康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
以往的认知和眼前的危机不断碰撞，林康的心情愈发烦躁，直到……
“啊啊啊啊！”
林康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声，双手握着的菜刀没有再砍向齐客的身体，而是狠狠的朝着对方的脖子斩去。
“噗嗤！”
温热的鲜血溅射在林康脸上，虽然之前脸上已经溅到了许多，但这好像不一样，似乎有某些东西被打碎了。
齐客挣扎了几下，随后身体就软倒了下去，生死不明。
钱程也终于是一口气将压在身上的齐客给推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一爬起来，钱程就怒气冲冲的揪出林康的衣领，几乎是咆哮着质问道：“你他妈在想什么？！！我让你看他头没听见吗！！”
“锵啷……”
菜刀落地，林康失神的看着眼前的钱程，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见林康这个反应，钱程更气了，用力将林康推到墙上，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我……不想杀人。”林康嘶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虽然他也清楚，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换来的只可能是钱程更加愤怒的质问。
但……亲手夺走其他人生命的感觉……
“你不想杀人？！那你就看着他杀了我？！”
果不其然，钱程变得更加愤怒，指着地上齐客的身体，质问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不想杀人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杀人是犯法的！”
林康被质问的也有些恼火，心中对于杀人产生的恐惧转化为愤怒，一巴掌打开钱程的手，诉苦道。
……
在一段争吵过后，林康和钱程二人都慢慢冷静了下来，沉默的看着地上齐客的身体。
鲜血在二人的脚边流淌而过，浸湿了他们的鞋袜，他们也毫无反应。
“抱歉……”林康的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钱程连看都没有看林康一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齐客的身体。
林康没有等来钱程的回应，之后继续开口说道：“我应该知道的，他的情况我也经历过，那种完全被食欲所支配的感觉，根本不是一般的意志能够阻挡的，最好的办法只有将其杀死……”
“不……我也有些极端了，或许只需要把这家伙打到失去行动能力就好了。”
钱程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前林康带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导致他的反应有些太过剧烈了。
说到这，钱程拍了拍林康的肩膀，苦笑道：“说真的，你要比我勇敢多了，虽然我之前有想过我在你那个位置，会毫不犹豫的向着脖子砍下去，但……呵呵……”
钱程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抬到林康面前，说道：“可是我的手一直在抖啊，或许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之后怎么办？要自首吗？”
“这算什么，防卫过当吗？”
“我觉得像是正当防卫。”
在你一言我一语之中，林康的心中的芥蒂也渐渐散去。
杀人或许罪大恶极，但为了保护别人而杀人，林康觉得这没错！
这次救了钱程，就算是坐牢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