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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荣皇后隐忍多时,终于等到了出言的时机,她有些激动地道:“陛下,宥儿这几年不光骑射武艺颇有造诣,读书作诗也甚是出众。”
皇帝轻“嗯”了一声,再无下文,又去看场上新一轮的比赛了。
荣皇后着急起来:“陛下,宥儿今岁也该上朝听政了,早些让他熟悉些朝堂政务,也好为陛下分忧……”
“他年纪还小。”皇帝随口应了句。
荣皇后闻言,难掩焦躁,声音一下子扬了起来:“宥儿已年近十六!太子、齐王十五岁听政,就连靖安也十六岁上了朝堂!”
赵嘉容闻声扭头望过去,便见荣皇后不停地使眼色让她出言劝谏皇帝。
皇帝恍若未闻,沉默下来,仿佛正旁若无人地沉浸在马球赛之中。
赵嘉容神色淡漠,一脸的事不关己,一言不发地回过头。气得荣皇后暗暗咬碎了牙,险些摔了手里的白瓷盏。
人和人从出生起便不一样,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荣皇后对长女有多厌烦,就对幼子有多溺爱。
以公主之身十三岁入三思殿听经筵,十六岁入朝听政,听起来多么荒诞不经。可赵嘉容偏偏敢想敢做,顶着世人异样的眼光去争去抢,在男人的领地里赤手空拳地挣得一席之地。
皇帝夸赞她天资聪颖,其实她算不得天赋异禀,三分天资之外,有七分的刻苦与勤勉。
听经筵时她总是聚精会神,用她那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在书页上记下密密麻麻的批注。她很珍惜能在三思殿听经筵的机会,那是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算计来的机会。
赵嘉容年少时最悠闲美好的时光便是在藏书阁里读书,书读得多了,教导公主课业的女官再答不上她的疑问,让她去请教三思殿的大学士。
秦王五岁便能入三思殿听大学士讲学,大梁开国以来却从无公主踏足三思殿。
凭什么生为儿郎便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女郎们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事物?
既得利益者往往还不珍惜,年幼的秦王最厌倦写功课,总是偷偷让伴读的小宦官帮他代笔。赵嘉容贿赂了宦官,调换了秦王的功课,在课业纸上认认真真地写下她独到的见解和未解的疑惑。幸而遇上了乐于传道授业、胸怀宽广的谢大学士,才得以抛开满是枷锁的女戒,去读真正的圣贤书,得以跳出皇宫后院那一方小小的牢笼,领略这盛大而辉煌的世界。
马球场上战况依旧激烈,皇帝依旧目不转睛,荣皇后依旧情绪低迷。
赵嘉容没有再回头,望着场上飞驰的马球,思绪渐渐飘远。
她小时候弄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喜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聪敏,总惹她生气。后来秦王在母亲手把手教导下写出第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亲大加赞赏、喜不自禁。她看在眼里,背地下了苦功夫练字,练出一手端正娟秀的楷书,认认真真写了封祝寿词给母亲作生辰喜的贺礼。
彼时她心怀忐忑地将祝寿词呈上去,母亲却只看了眼便随手弃置一旁。
“无用。”荣皇后言简意赅地丢下这么一句,尔后便转头又去督促幼子研习功课。
怎么会无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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