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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年汉王府有关！传闻汉王之后善在人间，汤侍郎怀疑你们与汉王之后有所联系，预谋倾覆社稷！”
“怎么可能！若是这般，那我又何必去考这份功名！联络世家、通舆齐国、笼络旧部、择机起事也就是了！”
“他们应该是觉得你这么做是在掩人耳目。”
“嗯？”水从流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李永棣风刚说的不敢与水逐之说事，必定就是这个原因了。
水从滚连忙说道：“你是说，我爷爷的确是与汉王后人联系上了，为了掩盖耳目，这才叫我去参加县试的？”
“不仅如此，潜渊先生好似急于敛财，做活字印刷即是由此而起！我若是明说，怕是潜渊先生他不高兴，且……总之，道谦小心即是了！汤侍郎的眼线可厉害着呀！”
水从流连忙拱手说道：“多谢逊仪相告！”
“不必，但有一事，我总有些生疑。”
“何事生疑？”
“令尊……令尊真是走水而亡的？”
“刚刚不是说过了么，即是葬身此火堆之处，逊仪为何有此一问？”
李永棣言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间书房是独栋，若不是门窗均在外面被人钉死或是锁住，如何不能从这里面逃生出来呢？最奇怪的是那几根柱子。”
“柱子怎么了？”
“道谦你来过看。”
李永棣站起身子，向着一边摆放着在一起的烧毁的柱梁走了过去。
李永棣指着其中的一根柱子说道：“你看这两根柱子，它与另外的两根不太一样，它完全就烧成了碳，或者说比别的柱子烧得更加彻底一些。”
水从流应道：“我以前也注意过，想来是这一根先着的，然后别的柱子才开始烧。”
“不！不对！”
“什么不对？”
“准确地说是这两根的柱子着火之后，向上烧，烧到了横梁，然后火从横梁过度到了别的柱子上。所以这两根一定是从下往上烧，而另两根则是从上往下烧。火势是向上走的，从上往下烧自是烧得慢，所以这两根只要有人来救火就不可能烧完。”
水从流不明白李永棣想说些什么，他疑问道：“那又如何？”
李永棣解释道：“房柱是支撑房梁用的！它就不可能并排在一起！”
“嗯？”
“你如何还没想明白？两根一起烧起来，这就说明……”
水从流猛得吸了口气，说道：“你是说……有两个起火点？”
“意外失火，从来都只有一处起火点，只有一种情况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是纵火而不是失火！”水从流一下子有些不平静了起来。
他急道：“逃生之路未被堵死，而我爹当时又没逃出来……”
李永棣言道：“大多数走水时人之亡，多概不是被火烧所焚灭，乃是被烟熏至昏，而后葬生火场。此事……唉，时过迁境，要不然我倒可以托一托关系，去兵马司那里查一查当初的案卷。即使是走水而亡，官府那边也一定是会有所验的。”
“此事我倒是听爷爷说过一些……现在想来，的确是疑点重重！”
“哦。不知潜渊先生当时是怎么说的？”
水从流回忆了一下说道：“当年皇上登基以后，对汉王仍旧十分忌惮。一开始只是有事没事得就派人去汉王府训斥汉王，后来又派人去监视汉王。因为汉王府还有一众幕僚，使得皇上无从下手。所以，皇上便将汉王幕僚视为眼中盯。”
李永棣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些事情我亦是有所听闻。当时汉王府有五雄，皆是智谋之士，令尊怀卫公亦是其中之一。”
水从流说：“我爷爷与我说，最开始的时候是主簿皮光修，皮主簿有一次行于街上，突然被人叫住，而后与人进了一家酒肆之中！却不想……却不想当场被人毒死于酒肆里，凶手至令下落不知。”
“亦是听说过，但我听说是在客栈。”
“第二个出事的即是我爹，走水死在书房之内。再后来。长史赵若夫夫妇二人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那教喻吴渤因贪生怕死，投靠皇帝，受封官职，逃过一劫。他致仕以后也未曾善终，亦是焚于家中。”
李永棣问道：“当初书房走水之前可有外人来过？”
“有！”
“谁？”
“当时我还小，记不得事，但我听爷爷说过，时任礼部尚书的秦相曾找过我爹！”
“他来做甚？”
“说是可以保荐我爹去礼部任职，但我爹并没有受领。他离开以后没几天，我爹就出事了。”
李永棣想了想，说道：“秦相此人……此人计谋百出，可谓是算无遗策，说他诡计多端倒是牵强了一些。其多以阳谋取胜，阴谋虽会使一些，但却从不曾做这等暗杀下作之事，想必不是他作下的。”
“我爷爷就只说了他。我近日忙于举业，亦是对官道中人有所认知，秦相其人……我亦是觉得其中可能有所误会。但……但我爷爷就只认定了他，且确认过当时并无旁人来过我家中。”
“即是如此……其实也不难！”
“什么？”
没等李永棣说话，那水婵媛从一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坛。
她来到残垣处，不好意思地对李永棣说道：“刚刚……刚刚是我不对，我给你认错。给。”
“什么？”李永棣愣了一下。
那水婵媛只得说道：“是酒。自家酿的。你们二人即是投缘，如何能不喝点呢？你们若是不要，那也是被爷爷的什么客人给拿走吃了，给他们还不如我们自己吃了好！”
李永棣问道：“是新酒还是窖酒？藏了多少年了？”
水婵媛应道：“重酿酒！五年的！你喝不喝？问那么多做甚！”
李永棣连忙说道：“太好了！越老的酒越好！”
“呵，却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水婵媛吐槽了一句。
“其实不是我喝……”李永棣说着却又问道：“家中可有好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