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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霍将军一拍桌子，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的椅子轰然倒地，把秦明月吓了一跳。
“将。。。。。将军，若是这个法子不好，不用就行了。。。。”
“好，这个法子好啊！”小霍将军从书桌后绕出来，双手刚刚想要握上秦明月肩膀，然后又瞬移到了王景旭身上。
他抓住王景旭的肩膀激动道：“咱们用粮食把北雄养得人口倍增，虽说让他们的机动性减弱了一大半，整个国家被急速增长的人口拖住，尾大不掉。
可这也有弊端，大量的人口让他们的军队也迅速壮大，迟早有一日会用人海战术冲击碎石关的。
现在有了此酒，不说让他们的军队陷入瘫痪，至少能让他们损失一部分战斗力。”
王景旭不顾肩头被捏痛，也有些兴奋：“北雄男人为了证明自己勇猛，除了驯服烈马外就是比喝酒！
就算是清水一样的浊酒，喝多了也会让人神志不清，日渐消瘦，那此酒若是用好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兴奋的场景有些可笑，秦明月没忍住，扭过头无声的张着嘴笑。毕竟是将军，笑出声好像不太礼貌。
巧娘拉着她的手，两人并排坐在了一起。
“你在担心什么？”
秦明月诧异，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就连王景旭也以为她是真的忠君爱国。
面对巧娘温柔的眼神，秦明月咬了一下唇，还是说出了口：“想求将军保命。”
“何出此言？你在碎石关无人能伤到你的。”巧娘有些不解，这孩子以前过的是多苦，时时刻刻都想着要保命。
秦明月摇头：“碎石关变成粮仓指日可待，到时候解开了封锁，有关人肯定会被召见的。”
巧娘点点头，这是事实。
“百姓因为信任将军，所以对我的身份不会刨根究底。但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将军身边的每个人都会被他们扒出祖宗十八代。”
“这倒是个问题。”巧娘皱眉：“若是碎石关的人知道了你的过往，必定会对你造成一些伤害，特别是乔家庄的人。”那奸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伤到将军的机会，就算秦明月只是一位丫鬟，有那样的身份也会被到处宣扬。
更不用说秦明月做了这么多，还有王景旭也有着重要任务，他们时常能见将军，就这一点也足够人探寻了。
之前碎石关固若金汤，可到时候朝廷必定会派人来巡视以辨真假，其中肯定有右相的人，那就难防了。
巧娘想了这么多，可秦明月却摇头：“并非您想的这样，您可知道我才到乔家庄的时候，他们以为我是真跟人私奔然后被家里发卖的，这种人言可畏，我根本不怕。”
巧娘想起之前的传言，就笑的不行：“我听说了，那时候我就觉着你这孩子是个厉害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我是怕到时候有心之人也让我上京去。”
“去就去呗，这怕什么。”巧娘朝着她眨眼：“到时候将军肯定会派人护送，不必担心安全方面。那奸人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刺杀，只会事后行龌龊之事。”
唯一一次刺杀导致自己流落来了碎石关，以那人的心性，失败过一次的事儿他不会进行第二次。
特别是在手握数十万重兵的将军这里，他毫无胜算。
秦明月还是苦笑着摇头：“我幼年给客人倒酒，那人说我说话的口音与刚刚上京赴任的秦大人一样，想来我那时候的口音是与旁人区别很大的，否则谁敢拿一位大人与青楼女子相比较。”
“秦？！”巧娘豁然起身，袖子带翻了面前的茶碗。
茶碗在地上滚了两圈，两个激动的大男人看过来。
巧娘原地走了两圈，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她未曾与我说过丢了姑娘。也不对，那时候我已与她交恶，怎么会跟我说呢。”
“乔娘？”秦明月有些疑惑，同时心里也开始狂跳，莫非巧娘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一直记得那位客人说的话，长大后也打听过。那秦大人一门俩状元，曾经一家被贬到南边不毛之地，虽然时间与自己出现在青楼的时间能对上，可她不相信那么大的官儿会找不到自己的女儿。
“怎么了？”小霍将军询问。
“秦大人当初被贬到何地？”巧娘有些着急。
“南边囚海。”
囚海秦明月在书上也看过，原来秦家被贬到那地儿去了，真可怜。那地方听说全是盐碱地，树与草都不长，除了不缺盐，其他都缺。百姓们只能吃腥味冲天的海鱼，还因为潮湿，基本都有病。
绕是这么辛苦了，那广阔看不到边的海岸还常常刮妖风，掀了房子扒起大树的那种。
片刻后，巧娘又像是安慰自己：“大元四十一年。囚海，口音确实特别。”
“巧娘？”秦明月看着她。
巧娘稳定心神，重新坐下：“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有点巧的事儿，你继续说。”
秦明月笑笑，虽然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说不记得以前也好，就不记得自己父母将自己卖掉的事情了，还是会微微失望。
“我就想着，要我真是某大户人家被卖的孩子，这事儿肯定会被调查出来。虽然不知道大家闺秀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可我知道她们都极在乎贞洁。
到时候，若是家里人非要领我回去，我是不愿意的，不想被浸猪笼，也不想做姑子。”
这孩子真是敏锐~~巧娘叹息。
她是第一次看到秦明月是真的紧张忐忑，并非是与将军与自己相处带着些狡黠的那种感觉，而是真的在害怕。
“你忘记了我给你的东西？若是真有那时候，你不必害怕，直接亮出来就好。”
“真的？”秦明月从脖子里取出包着荷包的玉佩，低着的头微斜，抬眼看向巧娘。
巧娘如遭雷击，就是这个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有种熟悉，现在终于想到了！
还有杏花，巧娘闭了闭眼：“好了，别担心了。碎石关有那么多女人还靠着你生活，将军必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小霍将军虽然不知道巧娘神情为何有些不对，但还是附和着点头：“你放心吧，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留下你。”
等秦明月俩人走了，小霍将军还没问出口，巧娘就自顾自的走到了书桌前执笔沾墨。
一刻钟后，两幅画落在了小霍将军手上。
“这是景旭媳妇？”小霍将军有些不解，怎么做如此华丽的打扮。
他又看向另外一张，画上了两个人，这两人他很熟悉：“重明，这是阿愿？你画他们做什。。。。。。
不对，杏花！”
小霍将军瞪大眼，他与重明是幼时好友，可还未到重明成婚的时候他就来了碎石关，所以阿愿的事儿只是在信里听说。
“那这是。。。。”他再次扯过第一张画细细看：“是洛云！”
他重重跌坐在地上，两张画像飘落。
巧娘似哭似笑：“天意如此。”
犹记春柳四月天，五友把臂游花间。莫问扇面何人题，囫囵小曲薄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