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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氏放开女儿出门,看着宋绾绾母女趾高气昂的离开,无神的眸中蕴藏着恨意。
“姨娘,这下怎么办?”乐美故意急了。
“不怕,等我休养下病,你们去做自己事吧。”楼凤转身把房门关上,牵着女儿走到桌边坐下,把女儿搂在怀中。
乐美和采儿就躲在门外偷听,听听她们要说什么?
“姨娘,父亲就这样看着她们母女欺负我们,我恨他,不要叫姐姐回来。”吕一一眼泪汪汪看着母亲,十四岁的她,除了一双眸子清澈一点,身子纤瘦,脸色蜡黄,没有一点大户人家小姐样,纤瘦如十一二岁。
“一一,若是姐姐不回来,姨娘和你怕是要被卖了,到时候他们对外面,随便找个理由宣称,我们母女染病或是什么,就堵着了世人的嘴。”楼凤故意告诉女儿,并没有将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因为门外的乐美和采儿偷听着。
“姨娘的意思是,姐姐嫁了,就算回来,母亲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吕一一故意问得很天真,也知道门外那两个贱婢会去告诉宋绾绾。
“对啊!所以一一别担心,姨娘教你读书识字,等姨娘病好上些,就去叫你姐姐回来,一一就可以见到姐姐了。”楼凤笑道。
“一一终于能见到姐姐了,真好。”吕一一笑着,离了母亲怀抱,跑去取书本和笔墨纸砚来,开始坐到桌边写字。
屋里没了声音,乐美和采儿便一起出了院子,自然就跑去告状去了。
楼凤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跑出去的两个丫鬟,暗怒,“宋绾绾,从我入府,人前你端着伪善的主母人皮,人后对我非打即骂,百般凌辱我们母女。
我这一生都被吕旺忠毁了,还要被你们母女百般蹉跎。今天楼凤在此对天立誓,死后必化成厉鬼,找你们这对奸恶夫妇和恶毒子女报仇血恨。”
彩珠入不了侯府,在府外转了一圈也没见什么人出来,只能在后门等着,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家丁出来,塞点银子打听姨娘和一一小姐情况。
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回来告诉主子让她别忧心,她会每天去打听情况,准会打听到姨娘她们情况的。
吕晚晚能不忧心吗?吕旺忠那个人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害了母亲一生。这两年母亲身体日益憔悴,妹妹也跟着过得不如意,走出门都没有人会相信,妹妹是吕旺忠女儿。
她没入王府前,一直把宋氏俸着,她们母女的生活还好些,她也时常得些赏,日子过得还行。可她入了王府,母亲和妹妹的生活就一落千丈,她在王府整天吃香喝辣,养的白白胖胖,母亲和妹妹却在受罪。
吕婷婷被休了,宋绾绾第二天就进宫告到了皇太后跟前,跪在皇太后跟前求她替女主做主,要求摄政王把损害女儿的幕后真凶抓出来严惩。
皇太后差点没被气背过去,吩咐何光去守着儿子下朝,把人给她叫来,让宋绾绾起来,询问她知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乱嚼舌根。
宋绾绾便把女儿和她说的,当时的情况如实告知,并言:“皇太后,除了摄政王的侧妃王氏和两个姨娘主仆,摄政王的人,断不会在外乱语的。
摄政王妃的丫鬟也说摄政王妃,没在外生事非,这件事除了她们主仆几个,谁还会出去毁婷婷名声?臣妇当时急了,怕婷婷因此名声受损,一时就犯了糊涂。”
皇太后看着宋绾绾,她虽不喜欢叶琉璃,可叶琉璃的德性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做什么,根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宋绾绾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彻底毁了婷婷一生,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你既然知道,此事关系到摄政王妃的名声,为何还要让人出去乱语?摄政王妃就是个没脑子,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的。
婷婷也被你们娇宠坏了,竟敢当众辱骂她,还敢公然对她动手,是把京兆府那些人当成摆设了?”皇太后对宋氏恨铁不成钢。
宋绾绾被皇太后责备得面上难堪,可一想到女儿已经是云秋风的人,被休,往后都不可能再嫁人,就恼恨。
“皇太后,臣妇和婷婷虽有错,可臣妇也是担心皇太后因此事,落了面子,才想着把事情…!不曾想竟弄巧成拙。”
“哀家还有面子吗?哀家早在摄政王娶摄政王妃,就已经没面子了。”皇太后这脸早被儿子那一道圣旨,下下去时就没了。
“婷婷以后怎么办?她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求皇太后做做主吧!”宋绾绾恳求皇太后,给女儿谋一条生路。
“你先回去吧!此事哀家先问问摄政王的意思。”皇太后不能替儿子答应宋氏,哪怕婷婷是她侄女,可儿子做事,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宋绾绾点头,俯身叩谢起身退了下去。
皇太后很头疼,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叶家。儿子不顾吕家是她母家休了婷婷,为的就是江南叶家。
今年叶家送入京中的钱财,比往年多了几十万,都是叶琉璃的功劳,国库需要叶家的财政维持,吕家是没办法比的。
云秋风下朝看到何光,就知道母后找他何事了。早朝前,禁军就禀报他宋绾绾入宫了,吩咐韩东和钱俊去军中。
“天名,今日的折子,你批阅,批阅完后再交给皇叔过目。”云秋风交代完侄子朝着后宫而去。
云天名才不会乖乖去御书房,看头疼的折子呢,领着小林子就偷偷摸摸跟上皇叔。
“永寿宫”云秋风一来,就见母后让雪芹和何光,把宫人撤了下去。
云天名和小林子跑来,看到从皇祖母殿中出来的何光和雪芹他们,急忙把手放嘴上做了个噤声动作,跑到殿外躲着偷听。
何光他们都不敢说皇上,只能撤到院中守着,不敢靠在门边。
“吕夫人来见过母后了,母后对于儿臣的处置,是不是觉得严重了?”云秋风开门见山问母亲。
“没有,婷婷犯了错,的确该罚。母后只是想着,他既是你的人,你为何不叮嘱府中人,给她留条活路?”皇太后心里虽不满儿子的绝情,也只能动之以情婉转说。
云秋风自然知道母后嘴上说没有,心里必是怨他的,淡淡道:“婷婷仗着对儿臣有恩情,陷害王侧妃失了子嗣,儿臣选择饶恕了她,已经还了此恩。
遏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动了王妃的嫁妆,事发不向王妃赔礼道歉,反而仗着吕家威胁王妃。王妃的性子笨拙,大大咧咧,毫无心计,儿臣堵不住悠悠众口。”
皇太后算是听出来了,儿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帮侄女,要是他想帮,又怎会堵不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