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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四爷照常在小区里面逗鸟遛狗。
回到别墅门口，司机兼保镖的年轻人厉锋迎上来，接过狗绳，说道：“四爷，昨天您让我查顾尘的底细，我查过了，还真有点意思。”
黄四爷笑道：“最近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既然碰上一件，那就进去慢慢说。”
两人进屋，厉锋将狗安顿好，然后去了黄四爷的书房。
黄四爷正在抽烟，扔给厉锋一根，厉锋接过来，先给四爷泡上茶，之后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点上烟。
烟雾缭绕中，厉锋眯着眼说道：“那顾尘本是帝都顾家的三公子，家里遭遇大难，几乎都死光了，就剩他一个人。家里出事后他出国四年，一年前来到海城，花了两三个月时间降伏了当地十三个大佬，成为海城地下之王。后来和当地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结了婚，慢慢淡出江湖。最近在闹离婚，不知怎的就来了省城。昨天的见面不是偶遇，他应该是特意过来找您拜码头的。”
黄四爷笑了笑，笑容里泛着一丝轻蔑：“我早知道他是同道中人，只不过，征服区区一个海城地下世界，也配称王么？我那位魔都的过命兄弟，也不敢称地下王。”
厉锋知道他说的是谁。
李青帝，魔都地下巨枭。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厉锋说道：“小地方的人没见识，虽说日子过得灯火酒绿，但眼界和乡下人没有什么区别。见到一个稍微厉害点的人物，就称之为王了。”
黄四爷吐出一口烟雾，淡淡说道：“这年轻人，应该有不小的野心，海城容不下他了，便想来省城闯一闯。如果是早十年，我还愿意亲自考验考验他，看看他的成色，是个人才的话就帮一把。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没什么心思去提携后辈。你抽空去他的咖啡厅坐一坐，看看他的成色，如果有能耐，就顺手帮一把，没有能耐的话，告诉他，四哥很乐意跟他一起交流养鸟心得，其他的免谈，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明白了。”厉锋点点头。
黄四爷随口问道：“昨天赵夫人怎么没来打麻将？”
厉锋轻声道：“听说是和前妻的女儿吵架了。”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黄四爷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冷：“能嫁给赵大人，是她祖坟冒了青烟。她应该好好相夫教子，安分守己，偏偏要和前妻的女儿置气，弄得家宅不宁，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黄四爷忽然叹了口气：“唉，自己家里一堆破事搞不定，又哪里有资格说别人呢？”
厉锋非常担心四爷要和他聊这个话题，要知道四爷家里的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可不敢随便议论，当即起身说道：“四爷，没其他吩咐的话，我下去做事了。”
“去吧。”
黄四爷挥挥手，等厉锋出去后，他在书房呆了一阵子。
不一会儿，有下人前来敲门：“老爷，二小姐想见您。”
“让她等着。”黄四爷皱了皱眉。
像赵大人那样的大人物，也很难调和女人之间的矛盾。
而他不止要搞定一个女人。
除了前妻之外，他还有两个没有名分的老婆，加上五个女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三个女人一台戏，八个女人隔三差五唱大戏，弄得他很是心烦。
在黄四爷看来，女人当个花瓶就行了，玩什么钩心斗角？只不过他也知道，宫斗自古以来就有，而且经久不衰，这种情况他也改变不了。
只能怪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该那么风流。
还有年轻的时候做事太绝，导致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想让他绝后，不肯给他一个儿子。
没有儿子，在黄四爷看来就是绝后。
虽说大女儿黄玲比较争气，做事有手段，颇有他当年几分风范，是个可造之才，可惜是个女儿身，终究要嫁人。
他拼死拼活打下这一大片产业，可不是想便宜那些外姓女婿的。
这份家业怎么办？
只能加把劲，继续找年轻女人给他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至于那些女儿，就当花钱养的宠物。
“贼老天，你不给老子一个儿子，老子偏偏不信邪，就要和你斗到底！”黄四爷冲着天花板比了个中指，将烟头摁进烟灰缸，狠狠掐灭。
他起身离开书房，二女儿黄倩在二楼阳台等了好一阵，见到他出来，立刻跑上前哭诉：“爸，大姐她欺负我，您要给我做主啊！”
“别掉猫尿，好好说事。”黄四爷皱眉道。
黄倩满脸委屈：“我有个大学同学想来省城打拼，我都答应人家了，让他去流金岁月当个副总，结果我大姐居然不同意，这让我怎么面对我同学，我的脸往哪搁？”
“胡闹！”黄四爷眉头皱得更深了：“你那同学什么人品？什么能力？一来就想当副总？这事儿你大姐做得对。”
黄倩争辩道：“我的同学我还不了解吗？他很优秀的，人品更加没得说，家里也不差钱，只是和父亲吵架，想出来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罢了。”
黄四爷冷笑：“只是同学关系？那咱们完全没有必要下力气帮忙。”
黄倩犹豫了一下，咬牙道：“那是我喜欢的男人。爸，你不能太偏心了，不能什么都听大姐的！我也是你的亲女儿！”
黄四爷耐着性子道：“流金岁月的水很深，他把握不住。这样吧，家里还有几个小公司，你看他喜欢干什么，回头跟我说一声，我叫人去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黄倩不满的道：“大姐也是这么说的，她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了？你们合伙来欺负我，这不公平。爸，你也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好不好？我怎么能把自己喜欢了很久的男人随随便便丢到一个小公司去？要去只能去流金岁月，那是你最大的产业，最好的平台，其他地方都不行。”
说着说着黄倩开始掉起了眼泪。
黄四爷头疼得要命：“行了行了，你先下去，我再和你大姐说说。”
旧城咖啡厅。
“小童，你觉得这咖啡好喝吗？”顾尘搅动着咖啡，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童扬。
“还行。”童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昨天那个带保镖的女客人，说我们的咖啡一点都不好喝。”
“爷，像那种女人，根本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不用把她的话放心上。对了，那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是书月的母亲。”
“啊？那……咱们还是得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两人聊着天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此刻咖啡厅还有不少空座位，他却直接坐在了顾尘这一桌。
顾尘和童扬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年轻人自报家门：“顾老板，我是四爷的司机。”
顾尘露出一个笑容：“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
厉锋冷淡的道：“我只是来给四爷带句话，他说很乐意和你一起交流养鸟的心得，至于其他的，就不要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