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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庆和帝的婚事更为重要。明曦堂……暂且放一放。
东方吞月没有坚持,点了点头,道:“虽说白柳妖毁了,却还有个情魅能当大用。将其献祭,可以滋养凤脉,太后必定心想事成。”
崔太后眼睛一亮,“此言当真?”
“当真。”东方吞月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情魅能够侵蚀人心,但也是独一无二的祭品。献祭之后,我们不必再为祭品费神。”
崔太后把东方吞月所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猛地灵光乍现,“所以,用邓氏母女献祭不是永远灵验。过了年限就不灵了,是这意思吗?”
“差不多吧。”东方吞月肃然道:“或许是因为我抽出邓氏神魂并将其运势渡给了您,再用邓氏母女献祭,以至于效用有所消减”
明曦堂之下藏着崔太后的凤脉。与其说邓氏母女是献祭,倒不如说是滋养凤脉。目的在于令崔太后荣登大位。
东方吞月的话驱散崔太后心中阴霾。她好似重获新生一般,声音透着雀跃,“等到恰当的时机,哀家必定重建明曦堂。”
“不急。”东方吞月抻直腰杆,沉声道:“明曦堂的根本在地底,而不在地上。修建明曦堂,只为补养化育地底脉络。”
“大国师也曾说过,地底凤脉和地上的明曦堂相辅相成,不可或缺。”
“当日我所言,太后竟一字不落,全都记得。”东方吞月微微笑道:“但是用情魅献祭,已经足够化育凤脉。是以,重建明曦堂不急于一时。做好万全的准备功夫再建也不迟。”
崔太后这次听明白了,也彻底放了心。
“魏国公孙女的八字已经送来了。”崔太后将一方锦盒交给东方吞月,里边放着写有冯珊生辰八字的笺纸,“还请大国师帮忙合一合。看她是否与我命格相冲。”
东方吞月接过锦盒,躬身告退。
他没有直接离开皇宫,而是独自一人到在明曦堂。
碎石瓦砾已经全都清理出去,内里没有垮塌的地方用圆木支撑,以免再出事故。东方吞月缓步行走在其中,心中五味杂陈。
这座明曦堂承载着他所有的一切。决不能半途而废。东方吞月深吸口气,暗下决心。
……
月上柳梢,苏柿穿着丹红箭袖,头戴小冠,脖子上挂着金项圈,圈上挂着寄名锁。大步流星走进月满楼。
月满楼每晚都是客似云来。今天也不例外。一楼散座坐满了人。说书先生正在说的是,嫡母害庶女反遭恶报。
光听题目就知道这说的是信阳侯府的那点破事。但是架不住说书先生说的好。把庶女的忍辱负重,嫡母的心狠手毒,拿捏的恰到好处,引人入胜。
苏柿轻车熟路上到三楼雅间,推开门,挂着亲切笑容的小脸骤然僵住。
“怎么是你?”苏柿拧起眉头,望向眉开眼笑的裴图南,“裴姨呢?”
“姑母在二楼。跟礼部尚书还有谭大人聊天。”裴图南眼底似有星光闪烁,“我陪你吃着等。”
她得去露个脸。苏柿稍稍转身,停顿片刻,又扭回来。瞧她这记性。不能露脸!老彭不知道她是装的。
行吧,她吃着等。
正好她也有事跟小裴说道说道。
苏柿在裴图南对面坐定,一瞅满桌的好菜,心情愉悦。
全是她爱吃的!
苏柿撩起眼帘瞥了裴图南一眼,“我可是饿狠了。你自己招呼自己。”拿起牙著,吃的又快又漂亮。
裴图南不时帮她夹菜,盛汤盛饭。
约莫有个七分饱,苏柿放下牙著,拿起手边的巾子印印唇角,“晚上不敢吃太多,不克化。”
“对,你说的对。”裴图南拿起茶壶给苏柿斟满香茶,“得知你在金銮殿上晕倒,给我吓的魂儿都没了。”
“魂儿没了?”苏柿眉头微颦,“我们的行话叫掉魂或是丢魂。得做法去找。找不着人就傻了。”
好好的他说“魂儿没了”干嘛?说自己担心的睡不着多好?裴图南兀自懊恼,面上不显,对苏柿微微一笑,“好在姑母及时告诉我你没事。要不然我指定得去仙人坊看你。”
苏柿醒来之后立刻用传讯符给裴巾帼送信,免得她挂心。
“真要有事就不是看,而是送我最后一程了。”苏柿连连摇头,“小裴,你不实诚。”
不是!苏柿误会了。他前边那几句都是铺垫。他真正想说的是,万一苏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娶她的牌位过门。让她埋进裴家祖坟,不会成为无主孤魂。裴图南抿了抿唇,“我、我……”
苏柿用眼神示意裴图南说下去。然而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裴图南终归没能将“埋进裴家祖坟”这句话说出口。
柿柿会不会以为他在咒她死?他没那个意思。他真心想跟苏柿埋在一起,享受后嗣供奉的香火。
算了。先不说了。他十五,柿柿十三,远没到埋的时候。裴图南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或许小裴也想问广德坊的事。苏柿在心里点点头。有心问,但又不知如何措辞才好。
她也别藏着掖着,直说好了。
“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裴图南放下茶盏,做出洗耳恭听状,“我听着呢。”
“那天我不是在广德坊做法吗?”
裴图南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你慑服了情魅。那玩意儿特别邪性。”竖起大拇指,“柿柿你是这个!”
苏柿赧然,摆摆手,“也没有很厉害啦。”神情忽然变得哀伤,“说起来,多亏了小白的狗鼻子。可惜它折在东方老贼手里……若不然,我定能把小白训练成天下独一份的树妖巡犬。”
树妖,巡犬?
这俩不搭噶吧?裴图南满心疑惑,但不敢多问。他怕苏柿嫌他笨。
苏柿哀叹数声,收拢思绪,“那什么,情魅是在你们家以前的宅子底下发现的。或许……”小心翼翼斟酌着说辞,“或许,你父母的事,跟它有关。”
闻听此言,裴图南耳边回荡的全是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鲜少有人在他面前提及那件陈年旧事。他也刻意的不去想。
据说,当年他亲眼目睹了父亲杀死母亲,再自尽的惨状。
但是他一点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