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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感觉做了个梦,梦里有一片花海,她与夫君在花海里奔跑,这时候来了两只蝴蝶,围绕着他们飞啊飞,飞出很远。
她追着蝴蝶跑着,夫君追着她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蝴蝶停下来了,在她扑过去的那一刻,她被小孩的啼哭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上方。
“夫人,你醒了。”婢女见她醒了,激动地说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奴婢一直温着的,就等你醒了吃。”
杨夫人想坐起来,察觉肚子有点疼。这时候,她才想起孩子的事情。她低头看向肚子,那里已经平坦了。
“夫人,小公子和小姐饿哭了,奶娘正抱着他们喂奶呢!对了,你一直睡着,挑选奶娘的事情就交给杨叔办的。杨叔办事你完全放心,两个奶娘都是身家清白的。他们的家人听说是跟着咱们的商船去京城做奶娘,等安顿下来就把他们接过去,高兴得不行。夫人,你要见小公子和小姐吗?”
“我生了龙凤胎?”杨夫人听婢女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没机会插话,现在她终于停下来了,便问出最想问的话来。
“是啊,大的是公子,小的是小姐。等奶娘喂好了奶,让她们抱过来给夫人瞧瞧。小公子和小姐长得可俊了,一个像夫人,一个像老爷。”
“江大夫真的做到了。”杨夫人扬起笑容。“她真是一个奇女子。”
“夫人……”婢女凑近杨夫人的耳边说道,“江姑娘竟是立了大功的军师。”
“她是军师?”
“对啊,是不是很震惊?奴婢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婢女说道,“当时夫人的情况非常凶险,只有江姑娘能救你。可是,如果她一直是男儿身的话,就算是为了救夫人不得已,还是有损夫人的名节。因此,为了不让夫人的名节受损,她主动换回了女装,现在她的同伴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早在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与她投缘。她果然是个奇女子,而我何其有幸能遇见这个贵人。”
船板上。江闻溪站在那里,任由张景洲和其他士兵用夸张的眼神打量。
江闻溪换回红色的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与大多数大家闺秀一样,容貌出众,气质超凡。
“军师?你真是女儿身?”
江闻溪大方地承认:“是。”
“你居然女扮男装进军营,你就不怕杀头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我是跟着冯公公进的军营。我原本是个大夫,本来想尽点绵薄之力,谁会想到救了将军一命,又被拉去当了军师。”
“可是,你是女子,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进入军营,还成了军师,甚至跟着男人领军打仗,这一切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若是皇上怪罪……”
“行了。”张景洲打断士兵的话。“她是女子又如何?她立的功是假的?她救的人是假的?如果没有她,我们的仗能赢?”
众人沉默。
她当然很重要,他们也不敢说她有什么不好。他们这样说不是嫌弃她,而是替她担心。毕竟从来没有女子进军营的先例,要是有人找她麻烦怎么办?
“你放心,我肯定护着你。”张景洲红着脸颊,偷偷地瞟着江闻溪。“不过你真不够意思,这一路也没有透露半分, 要不是为了杨夫人,你还要继续瞒着。”
“你正常点。”江闻溪打了个冷颤。“瞧你娇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张景洲看着江闻溪离开的身影,眼里满是欣赏。
“都尉,你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子。”
众人:“……你有婚约!”
“我说了多少遍了,那桩婚事我是要退的。”张景洲黑着脸,“你们别给我添堵。”
“都尉,你说军师与将军天天在一起,将军知不知道军师是女子?”
“将军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张景洲说道,“不过我们将军不近女色,就算知道军师是女子,也会把她当兄弟看待的。你们想想看,将军对军师有什么不同的?”
众人想了想,觉得欧阳承义对江闻溪没什么不同的。他和将士们是兄弟之情,与军师也是兄弟之情。由此可见,将军还真是一个美色在前也不乱动的真英雄。
从江闻溪换回女装后,整天在她面前徘徊的人越来越多了。除了张景洲这个眼神不好的未婚夫之外,还有其他的士兵以及船上的船员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杨夫人醒后,商船继续前行。这段时间她的伤口还有点疼,便一直在床上躺着休养。不过,她每天都会找江闻溪说话解闷,顺便把她的桃花债拿来说事。
“你那义兄要是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怕是连魂都要没了。”杨夫人说道,“你怎么想的?如果你义兄喜欢的人是你,你会喜欢他吗?”
江闻溪拨弄着耳边的碎发,拿着话本翻看着,说道:“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我现在心里没人,谁能第一个进入我的心里,那便给他共度余生的机会。”
“如果天下的女子都像你一样活得痛快,那该多好。”杨夫人说道,“等到了京城,你要是有空就来找我玩。只不过我可能经常在外面打理铺面,不是随时都在府上。你派人留下具体的时间,我只要得到消息就会过去。我真是喜欢你,还想继续与你做朋友。我家小叔也是不错的人选,如果你不喜欢你那义兄,也可以与我当妯娌。”
江闻溪被她逗乐了。
几天后,商船抵达岸口。
从岸口回京城还有几天的陆路,原本两队人马应该在这里分开的,但是杨夫人以自己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为由,非要江闻溪与她同行,于是又搭了一段路。
又过了几天,他们抵达京城。
张景洲见江闻溪要离开,叫住了她:“你住在京城的何处?”
江闻溪说道:“急什么?总会见着的。再见了,张都尉。”
“都尉,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军师了吧?”士兵问。
张景洲摸了摸脑袋:“自从她恢复女儿身之后,我总想起这些日子相处的画面,越想越觉得她就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我想问她住哪里,等我退了婚就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