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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扶公子进去休息。”欧阳夫人唤了一声。
两个仆人过来扶走了欧阳承义。
江闻溪把人交给欧阳家了,准备回府。她正要告别,却听欧阳夫人说道:“我们今天才回府,刚得知你和承义的婚事。等我们准备几日再去江府拜访。今日不早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伯母,我家下人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那不成。深更半夜的,让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走动,我可不放心。我要让下人看着你进门,这才放心。”
欧阳老将军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你是个能干的姑娘。不过,再能干也是个小姑娘,听你伯母的安排就是。”
江闻溪承了他们的情,向他们告辞,转身离开。
欧阳夫人拍着欧阳老将军的肩膀:“看见没有?小姑娘长得真是标志。我一直想要个女儿,但是身子不争气,生了承义后就怀不上。现在有了儿媳妇,那就是相当于多了个女儿。不行,我们明天就去准备下聘的东西,早点把此事安排好。”
“这位江小姐之前订的是你姐姐那个儿子张景洲,如今与咱们家承义结了亲,你姐姐那里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不用了,我姐没有这么小气。再说了,我可听说了,张家那小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退婚,我姐要气也是气他儿子。”
刚封了郡主的江闻溪收到了许多帖子,闺秀们的各种宴会、花会都给她下帖子,想让她赏光。
江闻溪也不是每一家都去的。她挑了几户关系不错的露了个面,走了个过场,之后便不出门了。
“我们要见郡主小姐……”
江府门口,一个农妇跪在那里哭泣。
江府的仆人也没有驱赶她,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有冤情,应该去衙门。咱们小姐的确是被封了郡主,但是那也不算什么官职。”
“我家儿媳妇生产不下,大夫和稳婆都说必死无疑,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听隔壁的李牛说江家的小姐拥有神奇的医术,在船上为他们难产的夫人接生,让夫人平安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如果能请江小姐出面,我家儿媳妇还能救下一命。”
“你在这里等着,我要进去找小姐问问。”仆人听了农妇的话,马上进去了。
围观的百姓听那农妇这样说,低声议论纷纷。
有人说江闻溪就是靠医术救下了欧阳承义,要不然根本没有现在的太平日子。还有人说江闻溪曾经去过药王谷,在那里待过一年半载,或许就是在那里学习的医术,还有说也听说过江闻溪给人剖腹生子的事情,只是太匪夷所思,大家都觉得是在吹牛。
江闻溪出来了,身后的婢女提着一个箱子。
“人在哪儿?”江闻溪问农妇。
农妇感恩戴德,说了医馆的名字。
“坐马车过去。”江闻溪让下人把马车赶出来。
欧阳承义正好来找江闻溪。
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才腾开手,原本想找江闻溪出游,结果赶来时只看见了马车尾巴。
他从旁边的百姓嘴里得知事情,骑着马追上前面的马车。
“溪儿……”欧阳承义追了上来。
江闻溪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欧阳承义,说道:“你今日怎么有空?”
“我想找你出去游湖,听说你这里遇见事情了,就赶来看看。”
“那你别被吓着了。”
“我什么没见过,还会被吓着?”
江闻溪趴在马车窗口笑了笑。
欧阳承义见她面如桃花的模样,心里一痒。
这几日可把他想坏了。然而,每天早出晚归,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当他想翻墙来看看江闻溪的时候,江家院子里多了十几头猎犬,每一只都凶神恶煞的。
他倒是不怕这些猎犬,只是猎犬 太警觉了,只要察觉到异常就会叫唤,而未来的岳父岳母要是知道他深更半夜翻墙进来看他们的宝贝女儿,对他的印象就会不好。为了长远的打算,他只能忍一时之苦。
欧阳承义陪着江闻溪进了医馆。
“郡主,你在说笑吗?一个人的肚子要是被剖开了,那个人还能活吗?你不能为了小孩就不管大人的死活。”大夫听江闻溪这样说,立马不干了。“你这是草菅人命。”
“大夫,我愿意。”躺在那里的少妇奄奄一息。“我真的撑不住了。我要孩子活着。”
“大夫,我保证大人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江闻溪说道,“不能再耽搁了,羊水已经流光了。要是再不剖腹生产,孩子会在肚子里窒息而死的。”
“大夫,我就是听他们说杨家的夫人就是郡主小姐帮忙生产的。你就让她试试吧,不然我儿媳妇和孙子都保不住啊!”农妇跪在地上恳求。
“大夫,我是欧阳承义,如果有什么闪失,本王会负责。”欧阳承义说道,“你们都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江闻溪留下了大夫和贴身婢女。
“郡主为何留下老夫?”
“我想让大夫好好看我怎么救她的。如果结束之后,你有学艺的想法,我会把这个方法教给你。”
“这……”
“我一个郡主,又不需要用医术谋生。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也不是谁都有运气能找到我的。与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还不如让天下的大夫都来学会这个剖腹产手术,给更多孕妇生机。”
“好,老夫愿意看着。”
欧阳承义在外面等着。
伙计给他泡了茶水,他一口没喝。
他竖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时候,一名美妇人带着几个仆人走进来。
那美妇人向欧阳承义行礼,说道:“定安王,民妇是杨记商行的夫人,也是第一个被郡主搭救的孕妇。”
杨夫人的话说出来,堵在门口的人好奇地打量着她。
杨夫人的身后有两个奶嬷嬷,一人抱着一个麟儿。两个奶嬷嬷大大方方展示他们的小少爷,说着这两个孩子就是郡主接生的。
“听说郡主在这里救人,我赶过来看看。原本打算过几天再登门找她的,没想到今日提前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