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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将她扶起,再生父母倒是不敢当,虽然她们也确实救了李嬷嬷和胜哥儿,但她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许氏本想直接将孙小娘带回将军府,孙小娘却犹豫起来。
原来,孙小娘当初被抛下养病时,就被韦氏娘家的人带回去了,本来早该成为孤魂野鬼,但韦家有个旁亲韦贵,在当地也有三分势力,提出想把孙小娘带回去做妾。
原来韦贵这个男子,在孙小娘还未出阁时就已经觊觎她的美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会听说韦家将孙小娘弄了回来,便下了大力气,说服韦家将孙小娘卖给他做妾。
韦氏娘家得了好处,只要求这个男子要好好将韦氏看管起来,不能跑了。
男子自然应允。同时又欺骗孙小娘,答应若干年后,一定带她去京城寻她儿子。
孙小娘本应一头撞死,但想着儿子还尚在人世,便不忍心独自离去。她已经失去了一切,身体也变得残破不堪,再也没有颜面回到将军府,面对常烈和常征。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家族的耻辱,不能再给常征抹黑。
常玉宁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在这个时代,女人最为看重的便是贞节,贞节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随意放纵自己的欲望,而女人却必须坚守贞操,从一而终。一旦失去贞节,就会被社会所唾弃,被人们指指点点。
孙小娘如果回将军府,韦氏势必很快就会派人回西北问情况,孙小娘二嫁的事情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可如果她不能以常征生母的身份出现,那韦氏就可以一直霸着这个名号,在很多方面控制着常征。
局面一时陷入僵局。
大家一筹莫展,决定先缓一缓再说,
许氏和常玉宁离开的时候,见孙小娘刚刚经历了大悲大喜,一番宽慰,保证过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带着常征过来见她。
过了好几天,孙小娘望穿秋水,常玉宁终于带着常征过来了。
只因为常征现在是韦夫人的儿子,许氏和常玉宁并不好明目张胆的接近她,以免引起怀疑。
今天还是常玉宁假装要带常胜和常征出来买些文房四宝,常胜觉得没意思不来,这才带了常征偷偷来了小祥子家里。
常征对自己娘亲已经没有印象,但李嬷嬷曾跟他说,他的母亲叫孙小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还说母亲长得很好看。
母子连心,当两人见到彼此的一刹那,她们很快就抱头痛哭爱,血脉觉醒的力量,是无法阻挡的。
“征儿,你比以前长高了,瘦了,眼角的这颗泪痣还在。”
孙小娘上上下下打量着常征,用手抚摸着他的脸。
常征这段时间因为吃着常玉宁的药丸,所以身体倒稍微胖了一点,不然,只怕孙小娘更要心疼了。
常征笔直的站着,仰着头任由孙小娘打量,他自己也使劲盯着孙小娘,仿佛生怕以后就见不到一般。
孙小娘抱了又抱,哭了又哭,如果不是害怕吓到常征,这泪水根本止不住。
“孙娘子,我得带征哥儿回府了,出来的时间太久,会引起怀疑的。”常玉宁见母子相见差不多了,进来劝道。
孙小娘点点头,却还是拉住常征的手不放。
嘴里喃喃道:
“我的征哥儿长高了。”、
常玉宁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孙小娘,常胜和常征的年纪差了有多大?”
孙小娘一阵恍惚,道:
“我记得我是腊月生的征哥儿,韦氏是来年开春生下的胜哥儿,两个哥儿就差了三个月。”
“怪不得当初他们回府的时候,个子看起来差不多,征哥儿稍稍高了一点点。现在,胜哥儿比征哥儿还要高小半头了。”常玉宁恍然大悟。
“胜哥儿都要比征哥儿高这么多了?”孙小娘怔住了。
她只记得现在的征哥儿比以前高了,却没想到,以前比征哥儿矮的胜哥儿短短三年,就超过了征哥儿。
想到李嬷嬷说的一切,孙小娘忍不住又要流泪。
常玉宁赶紧道:
“孙娘子,我们得赶紧走了,改天有机会,我再带征哥儿过来。”
送走了征哥儿,孙小娘便恍恍惚惚,李嬷嬷也搬过来伺候她了,看见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心疼。
“大小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您如果不能回府上,就不能与大公子相处,大公子也一直被韦氏把控。”李嬷嬷一筹莫展。
孙小娘一言不发,只怔怔的坐在那里,一直到了天黑,她才突然站了起来,拉住李嬷嬷道:
“李嬷嬷,我不能在外面这样躲避,你明天派个人给大小姐送信,就说我要回府,我自有主意。”
李嬷嬷听了也高兴不起来,孙小娘也不愿愿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李嬷嬷第二天便拜托小祥子,去常府递了信。
到了下午,常玉宁乘着马车一个人过来了。
“孙娘子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主意?”常玉宁问道。
她自然是希望孙娘子回府的,但是,后面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呢。
“大小姐,我自有办法,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只管安排我能回府便是。”孙小娘目光中很是坚定,看来已经做了决定。
常玉宁也不好追问,看她也是个心思坚定的人,便点头应允,两人商议一番,便安排好了事情。
一个寻常的常烈休沐的日子,常烈正把府上的两个公子教导书房,考校他们的学习,常胜不管是在书法,背诵,理解方面,都已经大大落后于常征。
“胜哥儿,你比你熊掌不过小了……一岁而已,怎么差距如此之大?你平时都是怎么好好学习的?”常烈带着几分失望,看着常胜。
常胜小脸灰白,喏喏的回答:
“父亲,母亲说小时候哪怕是差三个月,也会有区别的,何况是差了一岁呢?”
他不回答还好,这一回答。常烈火冒三丈。
“你母亲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把韦氏给我叫过来。”
“父亲,父亲,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是我没有好好用功,主要我觉得我们是武将世家。就把精力都用在了练武上,对这些文化知识有忽视,我以后不敢了。”
韦氏虽然偏爱他,但却也对常胜抱有很大的期待,如果知道自己的功课那么差,少不了也要对自己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