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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灾钟钟声,将所有的戏曲伴奏与唱声打断,戏台下原本沉浸其中的观众们,同时愣在原地。
“这是……”
“灾钟?!这是灾钟!!”
“三声灾钟,说明发生灰界交汇了?在红尘主城里?”
“这怎么可能……我记忆里,主城从来没有发生过灰界交汇才对。”
“不光是主城,整个红尘界域都没怎么发生过,从我记事开始,灾钟的存在好像就是个传说……它竟然真的响了??”
“……”
灾钟的响起,让几乎所有观众都愣了几秒,在他们的认知里,这钟声是只存在于警务局宣发的安全手册中的东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但越是未知的东西,就越是容易引发恐慌,当“灰界交汇”四个陌生的词汇出现在众人耳畔,在座的所有人都脸色煞白,那些从其他界域流传而来的相关事件,与传闻中灰界灾厄的凶残行径,同时涌上他们的脑海,一阵阵惊呼从人群中传出。
原本在戏楼外围观的众人,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抹诡异的灰色开始在远处的天空蔓延,起初只是缓慢扩散,但随着一缕缕“烟”从四面八方飘起,那抹灰色开始如同潮水般疯狂涌出!
狂潮席卷,短短的十几秒内,周围的天空已经彻底被深沉的灰色覆盖,没有星辰,没有明月,只有好似柳絮般的白色灰烬,无声的纷扬飘落……
唯有戏楼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依旧是正常的漆黑夜空。
戏楼门前的众人,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异变,下一刻衣摆便被吹的飞扬而起!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旷野寒风灌入主城街区,在众多伫立的楼宇间横冲直撞,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凌厉到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吹散。
“怎么办?!那些灾厄是不是要杀过来了?!”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都让开!我要回家!!”
“……”
突如其来的天象变化,将众人的理智彻底摧毁,再也没有丝毫听戏的闲情雅致,拔腿就开始向周围四散逃亡,生怕速度慢了被灾厄叼走。
此时还在戏楼内的观众,更是争先恐后的起身向外跑去,蜂拥的人流挤过老旧狭窄的戏楼门槛,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哭闹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戏台上,李青山的眼眸中满是茫然,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陈伶,发现后者正凝视着头顶的天空,陷入沉思。
“林兄……这是什么情况?”李青山压低声音问道。
“不知道。”陈伶摇了摇头,“不过……这不像是领域失效造成的灰界交汇……莫非是人为的?”
“那我们这戏,还能唱的下去吗?”
陈伶没有回答,他低头看向戏楼,此时台下的观众们已经全部夺门而出,只留下乱七八糟的一堆凳子,和零散在地的瓜果壳,场面一片狼藉。
戏楼门口,简长生和方块10快步向戏台走来,陈伶同时迎了上去,三人聚集在一起。
“是绛天教。”
方块10沉声开口,“看来,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绛天教?”陈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方块10将刚才跟简长生介绍过的内容,重新跟陈伶二人复述了一遍,陈伶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好端端的……绛天教怎么会介入进来?而且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发动灰界交汇?”陈伶喃喃自语,“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闹出这么大动静,浮生绘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吧?”简长生问。
“自然不会,他们肯定已经采取措施了。”
方块10停顿片刻,“但刚才我看了一下,这次灰界交汇的面积大概覆盖了三分之一的红尘主城,这个范围实在太大了……就算浮生绘全体出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扭转局面。
而且如果这次绛天教真是早有预谋,肯定会用某种方法引导大量灰界中的灾厄进入主城,让浮生绘和灾厄彼此厮杀,拖慢他们的进度。”
“啧,绛天教的这群人,一向这么阴险吗?”简长生忍不住吐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眼窗外,“话说回来,我们这怎么没被卷入灰界交汇里?”
“……不知道,也许是负责我们这片的绛天教徒,自杀仪式失败了?”
“这么说,我们戏楼是安全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我们周围的街区都被灾厄攻陷,我们这里也是迟早的,最多就是比其他人晚遭殃一些。”
“擦,你是说绛天教这帮人算计浮生绘,结果把我们也算计进去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们确实被无辜波及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陈伶与简长生同时看向方块10,现在红心9和梅花j外出,方块10就是在场资历最老的前辈,接下来的行动还是得询问他的意见。
方块10沉吟片刻,迅速做好决定:
“这样,我和小简先出去看看情况,最好能尽快和梅花j他们汇合,红心你先留在戏楼,随机应变。”
“我没问题。”陈伶应道。
“等等……为什么同样是6,我就要去灰界交汇的地方冒险,这家伙就能待在戏楼里休息?”简长生不服的瞪大眼睛。
“红心现在是潜伏的关键人物,是顶梁柱,这栋戏楼都是他的,他在戏楼当然合情合理……你就一检票的,留下来干嘛?”
简长生:……
“更何况,我说的是‘随机应变’,又不是一直死守这里……你的应变能力,能有他快吗?”
方块10的扎心二连,顿时让简长生破防了,他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下脑袋,默默跟在方块10身后向外走去。
陈伶穿着那件戏袍,目送二人走出戏楼,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才回过头去。
此时的戏楼内,只剩下戏台上不知所措的李青山,正在弯腰扶椅子的孔宝生,以及观众席最前排的黄簌月和全叔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