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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苏锦倒也想通了,这就和火药是国人发明的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国人拿来做鞭炮,做焰火,而别人拿来造枪炮子弹炸药包罢了。
维持会长高帅富张叶皱眉道:“为何又是不比?”
“比蹴鞠,看你们成天踢的挺热闹,还糊弄了那么多的人去看,我们‘红马’队不服气,要和你们比试一场。”
“怕了吧,怕了就写个认输两字悬于书院告示牌处,以后也莫在书院内玩你们那种将草根都要掀起来的狗屁蹴鞠了。”一人阴测测的在苏锦身后道。
当苏锦第一次看到这大宋第一运动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把;甲一堂和甲二堂在明伦堂后方的小草坪上的一场小型蹴鞠比赛,让苏锦看的如痴如醉;看着太过瘾了,两方各出十六人分成各个位置,名为球头、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各种名目,各穿红蓝衣衫,分别站在两端,草坪正中则竖起两丈高秆,上面一个大圆环的球门称之为风流眼。
苏锦听出来是自己的老熟人朱天顺的声音,扭头盯着他看,朱天顺对苏锦有些心理上的压力,但此刻维持会壮胆,以及周围全是官宦子弟们,倒也不是很怕。
苏锦一看,原来是甲字堂的那帮踢球的,个个身材魁梧,壮实的很;其中十几名都是维持会的高帅富们,为首一人正是维持会的会长,那名白净帅气的某尚书之子。
由于宋代蹴鞠的玩法本来就很多,三十二人的对垒,或十几人的对垒,或两人比试花样繁多的对踢,翻脚,颠球,挟球等技艺的‘白打’,或一个人带有表演性质的打鞠,总之千变万化,趣味各异。
“朱公子,说话要当心啊,蹴鞠玩法多样,只要玩得开心,蹴鞠的方式有何令人指谪之处?谅你也不知道太祖爷曾言:蹴鞠者虽为手脚之技艺,实乃脑神所思,若只重技艺,忽视精神,则流于下乘也。”苏锦随口杜撰太祖爷的话,这事死无对证,赵匡胤都死了几十年了,想必也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怪自己假传口谕之罪。
大宋朝自上而下对蹴鞠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传言太祖爷便曾和太宗光义,相公赵普等没事便在皇宫花园踢上几脚过瘾,后宫中嫔妃宫女也曾组建女子蹴鞠队互相竞赛,赢了的会得到皇帝的赏赐,这般上行下效之下,可想而知,大宋全民蹴鞠比赛的氛围该有多么的浓厚。
“不比!”苏锦扭头就走。
“挑战什么?”苏锦眨眨眼一副无辜的样子。
“嘴皮子没谁能斗得过你,你难道只会动嘴么?”维持会会长张叶讥诮道,他是球头,又是维持会的会长,人又长得帅气,父亲又贵为尚书,无论哪一方面,都是高人一等,所以优越感也特别强;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忍耐自己的球队踢球居然无人喝彩,他踢球原本就是显摆自家的技艺,若是无人观看,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这一切也就是向瞎子抛媚眼,难保不被骂二货一个。
众人轰然大笑,完全不拿苏锦的那帮子人当回事。
苏锦剔着牙笑道:“诸位兄台,什么时候改行做打劫的营生了?身上馔票有两张,要就拿去。”
众人见苏锦被激将中计,纷纷面露得意之色,这回可要好好教训这帮穷货,居然也学人家蹴鞠,这回不将你们踢成滚地葫芦便枉称甲字堂的衙内兵团‘红马’,一想到那帮穷鳖在球场上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样子,‘红马’队的高富帅们个个心里像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的笃定和惬意。
“叫你们踢我们这种蹴鞠,怕是你们没那本事,我等便迁就你们一下,便按照你们的规则比试便是。”
这一日午间,苏锦刚抹着嘴巴上的油腻打着饱嗝走出馔堂之时,便被一大帮子人给围上了。
踢球时双方互抢球,以头、肩、背、腹、膝、足等部位触碰皮球,争抢之际使球不落,一方抢进中心处将球踢起穿过‘风流眼’方为得分。
一时间这种踢法风靡书院,除了读书,学子们津津乐道的便是那日苏锦的那个蝎子摆尾如何的帅气,魏松鹤的那记鸳鸯拐如何的精准,吴恒心的那记头槌如何的凶狠;甲字堂的蹴鞠队坐不住了,风头完全被一帮穷措大们给盖过,这口气无论如何忍不下去。
这种改变很快变从旁观者的人数中看出了受欢迎的程度,原来两场蹴鞠同开之时,总是甲字堂那杂耍般的花哨动作吸引了百余人观看,而看苏锦等人踢这种可以让球落地的新式踢法的寥寥无几;但当众人逐渐明白苏锦等人的这种踢法更加紧张刺|激的时候,人数渐渐增多了起来;渐渐的甲字堂的球场便人数变得寥寥无几,而苏锦等人的球场边却是人山人海了。
那帮人直翻白眼,还有这样的人,当面挑战居然装怂。
苏锦是在一次学间休息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种古代足球,后世人称足球的发源地是中国,但苏锦总是不太信,因为男足的臭脚世界闻名,技艺如此低劣的一个国家,却是发源地,这岂不笑掉天下人的大钢牙么?
后来因为过于痴迷,蹴鞠居然渐渐成了入仕的一个阶梯,譬如踢球踢成国防部长的高球高太尉,踢球踢到宰相位置的丁谓,都是个中翘楚,倒也和后世拿了世界冠军之后可以进入体协弄个官当当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锦意动之下,次日便在应天府中买了一只皮球回来,球缝制的很漂亮,牛膀胱吹气为胆,外边包以熟牛皮层层缝制起来,苏锦将之用朱砂涂成红色,颇有些飞火流星的样子,每到课下便在明伦堂一侧的空地上数两个小杆,玩颠球运球大力抽射的动作,过过干瘾;没想到此举居然招来了一大帮想玩而又不好意思玩的寒门子弟。
高帅富会长嗤笑道:“切,就你们那球能落地的踢法,便是随便找个三岁孩儿也会踢,你们别以为便占了优势,照样踢得你们灰头土脸。”
苏锦第一次见这种踢法,顿时有些技痒,后世自己也是大学校队的一名足球队员,苏锦身材不高,纯以技术入选,所以对自己的技术倒是相当自信,但看场上这些官宦子弟个个大呼小叫兴高采烈,连教书先生都驻足观看,心中蠢蠢欲动。
几日后,丙丁戊三学堂中竟然有二三十人一下课便跑来约苏锦去玩两脚,渐渐也形成了两支队伍对抗的样子,看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是苏锦有意识的将后世足球的一些玩法灌输给众人,分两个球门对射,虽然还是两丈高的风流眼,但球门大了许多,而且用网兜住坠到到地上,便于进球之后拾取。
苏锦道:“按照你们那种玩法,我们自然是比不过,但是按我们的方式比,万一你们输了定会有人说嘴,我们赢了会有人说胜之不武,与其如此还不如各玩各的落个清静。”
“谁同你说笑,我们要向你们挑战。”维持会会长喝道。
苏锦微笑道:“不比。”
苏锦想了想道:“既然你如此自信,又这么想赢我们,那便踢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苏锦道:“踢法不同,怎么比?正像这位朱衙内所说的,我们连草根都踢飞了,你们却是一尘不染,根本不是一个玩法。”
苏锦将之改成的二十人对垒互攻球门,而且从原来的球不准落地到可以带球沿着草地疾走传球,相互配合的方式进攻球门,使杂耍的成分减弱了许多,代之以紧张刺|激的竞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