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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你们几个先退下。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凌静姝淡淡的吩咐一声。
凌静娴咬了咬嘴唇,脸上悄然浮起了红晕:“也没什么不对劲。就是……就是……”
五房的人口不算少。凌五爷共有四个儿女,长子凌霆是妾室夏姨娘所出,凌静姝姐弟是原配姚氏嫡出,凌雬是李氏所出,今年只有六岁。
凌静娴和她素来不和,今天特地来“探望”她,显然是别有用心。
看着凌静姝胸有成竹的笑颜,白玉惴惴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不出所料,凌静娴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很快便将话题扯到了卢家表哥的身上:“……姝堂妹,你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还没见过泓表哥吧!”
凌静姝看向凌静娴,不疾不徐地说道:“娴堂姐,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凌静姝冲白玉笑了笑,眉宇间浮起自信:“你就放心好了。”
白玉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纤弱的身躯。
被猛地说中了心事,凌静娴再有心机,毕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俏脸顿时绯红一片。却没有否认。
更何况,卢泓年少俊美,风度翩翩,博学多才。和凌静姝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绝不会辱没了凌静姝。再者,凌静姝嫁到了卢家,婆婆就是嫡亲的姑母,总不会苛待了她。
凌静姝眼中掠过讥讽的笑意。
凌老太太还有一些不为外人道的私心。凌氏远嫁,又是继室,和继子关系冷淡,总是个隐患。娘家侄女成了儿媳,日后肯定会站在凌氏这一边。凌氏执掌中馈,也能更顺畅轻松些。
今日的凌静娴,穿着一袭鹅黄的衣裙,脸上薄施脂粉,容光焕发,娇俏可人。一双眼眸,闪着异样的神采。
丫鬟们很快都退下了。
及笄之后,就该谈婚论嫁了。
亲疏之别,一眼可见。
前世卢家人到凌家的时候,她随着众人一起相迎。然后,她和卢泓一见钟情。卢泓的眼里只有她,再也容不下别人。凌静娴虽然倾心于卢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卢泓花前月下两情相许。
凌静姝眸光微闪,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娴堂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泓表哥了?”
听着凌静娴动情的剖白心意,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天真痴傻的自己。
半晌,凌静娴才低声道:“姝堂妹,我不怕你听了笑我。这两年,我随着娘出门做客,也见过一些年龄相当的少年郎。可我从没动过心思。三天前,当我见到泓表哥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他了。”
待白玉走了之后,凌静姝收敛了笑意,默默地对自己说道:凌静姝,眼泪除了让心疼你的人焦虑忧心之外,再没有半点用处。
凌五爷是风流名士,整日里饮酒作诗呼朋引伴在外流连,根本没有过问她的身体如何。继母李氏碍于颜面,来过一回。只略坐了片刻,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凌老太太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待墨葵走后,白玉才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小姐,墨葵刚才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一直避不露面,老太太心里不高兴了。”
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下面的话来。
卢家是大周望族名门,凌家虽然也算不错,和卢家相比,却差了不止一筹。当年凌氏嫁到卢家,不过是继室。如今卢家正经的长房嫡子要娶凌家的孙女为妻,凌家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白玉立刻将准备好的荷包塞到了墨葵手里,亲热地低语道:“劳烦墨葵姑娘在老太太面前,多为我们小姐美言几句。”
她想,她大概是猜出凌静娴的来意了……
在这凌府里,凌老太太就是众人头顶上的那片天。想在府里过的好,是万万不能让凌老太太不快的。
凌静姝扯了扯唇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漫不经心地应道:“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么,我自是没见过了。娴堂姐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莫非这位表哥有什么不对劲么?”
屋里只剩下凌静姝和凌静娴两人。
凌老太太也打发墨葵来了两回。
这个道理,不用白玉提醒,凌静姝也心知肚明。她心中再怨恨凌老太太的冷漠无情,也绝不能表露半分。她必须要像往日一样,竭尽全力地讨好凌老太太。
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软弱无助的哭泣,要坚强的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她殚精竭虑,小心翼翼,不敢出错。遇到委屈难过的事,甚至无人可以倾诉,只能靠在白玉的怀里悄悄哭上一会儿。
凌静姝似笑非笑地瞄了凌静娴一眼,那洞悉了然的眼神,令凌静娴一阵心虚,下意识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