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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朔兰顿住了脚步,缓缓回眸:“鹤大人说什么呢,我哪有躲你,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
鹤兰因指着两个匈奴女仆怀里的襁褓婴儿道,温润的语声里透着一些微小的急躁来:“你和谁的双生子?”
江云娆与裴琰走着走着回头过来看了一眼,二人对视后,想了想还是默默离开,不好掺和。
拓跋朔兰挥了挥手臂,让女仆抱着孩子跟随皇帝与皇后先走,后才看着鹤兰因道:“这些跟鹤大人有关系吗?”
鹤兰因看着她神情里的冷淡与疏远,不知为何,心底一股闷气窜了起来,
却囿于此处为皇宫大内,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公主为何对在下如此大的怒意,在下是哪里惹着公主了吗?”
拓跋朔兰轻笑,鹤兰因就是这样,永远一副温润似月的样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
“我哪里有什么怒意,我这人说话不一直这样吗?”
鹤兰因沉静的眉眼又在深深看了她一眼,拓跋朔兰说话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对他说话,在从前却不是这样的。
他抿了抿唇道:“那两个孩子多大了?”
拓跋朔兰:“少打听,这是我们拓跋王族的后代。”话完,她便转身就走。
鹤兰因没再拉着她了,静静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疾步离开的身影,眉眼深深低压着。
拓跋朔兰纠缠了他六年,她什么性子,自己难道还不知道?
那身紫金绶带的官袍被盛夏最闷的风吹拂飘动着,大周第一高官清俊的面庞上,纤长的鸦羽在眼帘下投下一股淡淡暗影来:
“隐休,随本官去一趟天元宫。”
裴琰与江云娆前脚到天元宫,后脚鹤兰因便来求见了。
江云娆听见是鹤兰因来,正要好好说他几句,可是拓跋朔兰不让她说,说自己不愿再与鹤兰因有纠葛了。
她是匈奴公主,鹤兰因是中书令,常年待在帝京,相隔千里万里,
谁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离开,谁的肩头上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想想便觉得还是放下的好。
“鹤大人方才不是出宫了吗,怎又回来了?”
江云娆站在荷花瓶边,伸手摸了摸那粉色的荷花花瓣,用寻常的语气问了一句。
可心底一股憋闷之气,正在集结。
裴琰一见江云娆这样子就是要找事儿的模样,便启声道:“皇后去东宫盯着太子的功课吧,顺便将他的老虎笼子给锁好。”
江云娆瞪了一眼裴琰就走了,她就知道这种情况下,男人和男人会同一阵线,开始支开她了。
裴琰转回视线,抬了手臂示意让鹤兰因在偏殿里坐下:“来找朕,是为了私事吧?”
鹤兰因半垂着眉眼:“嗯。”他沉默了一下,心底似五谷杂陈在发酵般酸涩起来:“那对双生子,是臣的吧?”
裴琰抬起漆黑的眉眼看了他一眼:“这么有自信?”
鹤兰因道:“若不是公主与臣的,她倒也不会对臣表面冷漠,实则一股怨气。”
裴琰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吧,要朕如何下旨,帮你一次。”
同样都是男人,裴琰都不用多问一句,便知道鹤兰因近一年的反常来源于何处了。
不过也好,他调头将注意力挪到匈奴公主身上,他倒是极为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