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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的比对信息昨晚零点前就发来了,结果和郄龙判断的一样,比对不成功,无法确定视频上人就是马萨耶夫,可能性很低。瓦莲京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无论如何她都要亲自面对这个人,眼神不会说谎,哪怕是带着隐形眼镜。她曾经和马萨耶夫近距离接触过,尽管对方戴着面罩,可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异常可怕,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令人毛骨悚然。
不管马萨耶夫整容得如何彻底,绝不能改变双眼,带上隐形眼镜也无所谓,她会想办法弄掉,不在乎对方愿不愿意。她清楚自己的理由很牵强,可班森不会无缘无故拍摄这里照片,肯定有问题,必须查清楚,无论对错。她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低头看看手表,距离目标出现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需要耐心等待。
今天是星期六,公园里的人较多,街边停靠的车辆少有移动,可以起到很好的掩护作用。郄龙没有留在车上,避免引起怀疑,很快开门下车,进入附近酒吧坐下,临窗观察街面上的动静。他点了一杯黑啤酒,背包放在脚下,边喝酒便看手机,暗中观察外面的情况。他认为瓦莲京娜的行动有些仓促,如果目标真是马萨耶夫,身边应该有保镖,想靠近并不容易。
一小时很快过去,目标准时出现在公园入口处,步行前来,应该就住在附近。瓦莲京娜随即用无线耳麦通知郄龙,按照两人商定的计划执行,暂时不要靠近目标,防止惊动对方。郄龙的单兵电台放在背包内,并未说话,用暗号回复,表示明白。目标不久走入公园内,跛腿对他影响并不大,走动速度较快。
瓦莲京娜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公寓内大部分场景,此刻正用数码相机跟踪拍摄目标,胸前挂着伪造的记者证,防止被警方盘查。安全屋内暗藏了不少备用的证件,各种身份都有,看来应该e国情报目标一个长期的落脚点,并非行动组临时租用的。目标进入公园后,路上不断和人打招呼交谈,看来熟人不少,更加印证了瓦莲京娜和郄龙的判断,此人就在附近居住。
目标五分钟后走到公园西侧树荫下,那里有不少人在下国际象棋,现场十分安静,没人大声喧哗。目标好像是约了人,刚走进便有人抬手示意,随即快步靠近,坐下开始下棋。瓦莲京娜距离目标一百多米,无法听到目标和棋友说些什么,也不便靠近观察,只能先将对方相貌拍下来,等有时间再进行比对,估计就是一个平民,价值不大
目标在公园内下了两个小时的国际象棋,下午一点整准时离开,沿着街道南走,稍后进入一家面包店。郄龙远远跟着目标,混在大街对面的人群中,防止被对方发现,很是小心谨慎。他仔细查看目标周边,没发现有保镖一类人员跟随,但也不能放松警惕。目标不久从面包店出来,手拎一袋刚烤好的面部,继续南行,稍后停在街边的公交站台前,排队等候公交车。
郄龙和瓦莲京娜均没想到目标会乘坐公交车,原先判断他就住在附近,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不知乘坐公交车去哪里。郄龙距离前方人行横道还有几十米,而公交车眼看就要进站了,来不及赶到,可横穿长街肯定会引起目标的注意。他随即决定不上公交车车跟踪,用无线耳麦通知瓦莲京娜开车跟踪,自己打车随后跟上,确保盯死目标。
公交车很快进站停下,目标排队进入车内,刷卡付费,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上。公交车随后朝北开去,路过三个路口,转向东行,目标始终没有下车。瓦莲京娜开车盯紧公交车,保持几十米的安全距离,可以看到坐在车内的目标。郄龙不久也乘坐出租车赶上了,直接让司机开到公交车前方,突前跟踪。
半小时后,目标在一处十字路口下车,横穿街道,很快坐上另外一辆公交车,开向市中心。郄龙也换了一辆出租车继续跟踪,不久感觉情况不对,目标明显是在兜圈子,肯定是发现有人跟踪了,正在试图摆脱。他很快让出租车司机靠边停车,付款下车,走入一条僻静的街道,及时用无线耳麦联系瓦莲京娜,说出自己的判断。
瓦莲京娜也有这种感觉,准备冒险动手捉住目标,一直跟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对方报警便麻烦了。郄龙却认为当街动手抓人风险太大,判断目标应该就是住在公园附近,乘坐公交车是为了迷惑跟踪者。他建议将计就计,让瓦莲京娜继续跟踪公交车,避免引起目标的怀疑,然后再想办法故意跟丢。
他自己则返回公园附近的街道,等待目标的出现,相信自己判断不会有错。
瓦莲京娜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目标的举动确实像发现了有人跟踪,否则不会长时间乘坐公交车,而且频繁换车。她果断同意郄龙的建议,驾车继续跟踪目标,保持原先距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目标在一处路口下车,混入便道的人群中,脚步骤然加快。
瓦莲京娜开车跟紧,不久停靠路边,下车步行跟踪,不即不离。目标始终没有回头,似乎并未发现瓦莲京娜,但脚步却不断加快,前方不远就是地铁站。瓦莲京娜判断目标要乘坐地铁,随即也加快脚步,拉近距离,防止发生意外。目标不久果然走入地铁站,乘坐电动步行梯下行,很是镇定,只是中途看了看手表。
瓦莲京娜距离目标约有二十米,没再靠近,尽管需要故意跟丢,但绝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不然郄龙返回公园就毫无意义的。从当前的情况来判断,目标肯定有问题,绝非普通人,反跟踪措施很熟练,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可对方跛腿不像是装出来的,没有资料或情报显示马萨耶夫受过伤,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次致命的空袭造成的,但无法确定。
目标进入地铁站大厅,何况刷卡进入检票口,加速朝月台走去,一列地铁正在近战。瓦莲京娜马上跟进,但是没有交通卡,需要要现金买票,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她赶到月台前时,地铁早已停好,到站的乘客纷纷下车,现场很是拥挤。她看不到目标踪影,没有贸然进入车厢内,站在月台的偏僻处观察。
没过多久,月台的乘客逐渐散去,明显空旷起来,还是不见目标的踪影。瓦莲京娜开始沿着月台前行,逐一查看地铁车厢,搜寻目标。地铁车厢内人很多,根本没有座位,很难看到目标在那里,而地铁很快就要开动了。瓦莲京娜犹豫片刻,在地铁车门将关未关之际,果然钻入六号车厢,车门随后关闭。
她主要是担心目标在这时候突然下车,所以才等待最后时刻上车,确保将目标堵在车厢内,然后逐个车厢搜寻。她并不太同意郄龙的判断,目标如果真是马萨耶夫,发现有人跟踪,哪怕只是怀疑有人跟踪,立刻第一时间逃离,绝对不会再返回藏身之地,否则很难逃亡二十年不被发现。
地铁开动之后,瓦莲京娜开始在车厢内移动,谨慎搜寻目标,有机会就下车捉人。她除了随身携带手枪外,还有专门捉活口用的麻醉针剂,效率极高,小巧隐蔽,使用方便。可她刚进入七号车厢,便看到目标从月台上卫生间走了出来,跛着腿稳步而行,始终没有朝地铁方向看,但能明显感受到他内心的得意。
瓦莲京娜死盯在目标,注视他离开月台,自己却无能无力,很快被地铁带入黑暗的隧道中。她虽然成功跟丢了目标,可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没想到去查看卫生间,自己可从未犯过这种低级性的错误。她可能是对寻找马萨耶夫太执着了,也许卡莎少校说得很对,自己会被仇恨所蒙蔽,所以才拒绝让她参与接下来的行动。
她没时间多想,很快取出手机打给郄龙,告诉他电影票已经预定,老地方见面。两人并未约定联络暗语,不过她相信郄龙有这个默契,毕竟也合作了很长时间,无需过多解释。她只是担心目标不会返回公园附近的落脚点,可自己现在被困在地铁上,着急也没有用,只能耐心等待了。
地铁五分钟到达学下一站,瓦莲京娜快速下车,返回地面,打车回到停车的位置。她距离停车位两百多米下车,步行前往,中途进入一家快餐店买汉堡,同时观察停车位附近的情况,防止有人监视。目标十分狡猾,估计已经发现跟踪的车辆,说不定会留在附近观察,必须提高警惕。
公园那边有郄龙在,瓦莲京娜不必着急赶过去,另外也可以趁机吃午饭,今天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她排队买了一个加料的汉堡和一杯可乐,就坐在店内享用,暗中查看停车位四周的情况,留意可疑人员。一刻钟后,她吃完汉堡,没发现停车位四周有什么异常,遂端起半杯加冰可乐,起身离开快餐店,走向租来的两厢大众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