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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雅韵有些不满地凑前去:“怎么,是不能说吗。”
秦寻雪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恩威并施,谢逸出手了,自然能处理好这件事。”
齐雅韵了然,旋即想起一件事:“话又说回来,前几日我联系上了你姐姐……”
秦寻雪一个眼神扫过来,不轻不重,警告意味却很明显:“我哪里来的姐姐。”
“……郑夫人,”齐雅韵屈服,“她知晓了云夏奉你的命令联系塞外之人一事。讲道理,你不觉得郑夫人扩张的速度太快了吗。”
“我将山鹊安排过去了。”秦寻雪丝毫不担心,“她手上的绣衣阁我另有用处,你不需要知晓得那么清楚。”
齐雅韵直觉同周泽年有关,不免有些心惊。她从没见过秦寻雪对哪个人这般上心,当初齐峥能上位,秦寻雪最多只是背后推波助澜,除了斩杀齐峥是她亲手所为,旁的事她都是暗地里进行。
齐雅韵觉得这样不行。周泽年是他国皇子,他的野心摆在明面上,若说秦寻雪未曾察觉,显然是不现实的。偏偏她几次三番向周泽年倾斜,情绪上也有失偏颇,纵然如今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削弱世家的步伐,但秦寻雪至少还要在位五年,她同周泽年之间注定是没可能的。
齐雅韵可以同周泽年做交易,暗中推动他追求秦寻雪,撬动秦寻雪的心,却不能对秦寻雪的动心和偏移无动于衷。齐雅韵轻叹,总觉得任重道远。
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秦寻雪先开口了:“我知道你跟他之间有过一些约定和交易。”
齐雅韵一顿,幽幽一叹:“我就知道。发生在宫中的事哪里能瞒得过你的眼睛。”一直没说,只是因为没有说的必要,不是因为她不知情。
秦寻雪似是不在意秦夫人送佛经一事,转而继续爱抚那束花,言语间带着几分安抚和宽慰的意思:“不必紧张,我提起此事并无责备的意思,只是想起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秦寻雪言语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齐雅韵不信却不敢多言。若是单单对周泽年一人,秦寻雪自然不会责备,偏偏此事还同她有关。齐雅韵有自知之明,别看秦寻雪如今说得好听,日后算起账来,难免不会迁怒于她。
齐雅韵心中轻叹,有些苦涩地想,终究是回不去了。
秦寻雪没注意齐雅韵突然低落的情绪,她有了一个计划,不过需要齐雅韵帮忙。脑内在勾勒完整的计划,秦寻雪自然顾不上齐雅韵。
“若是你能帮我个忙,这件事便一笔勾销。”秦寻雪还是习惯同齐雅韵以利益沟通,说话也是一眼一板,计划着如何让事情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齐雅韵迅速收拾好自己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沉着地对上秦寻雪的眼:“需要我做什么。”
“不是什么难事。”秦寻雪眉眼带笑,迅速勾勒完整计划,“暗示他几句便成。我要他主动些,主动出手。”
“……”齐雅韵叹为观止。
许是齐雅韵眼里的震惊太过具体,秦寻雪有些不解:“你为何是这个态度?”
齐雅韵叹气:“或许,你还记得你前面说的是如今向周泽年示好,捅破窗户纸吗?”
秦寻雪眼里的疑惑更甚:“我前头才说过的话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齐雅韵:“那你不打算做些什么事,却要我去怂恿周泽年先开窍?”他就差把狼子野心摆在明面上了,哪里还需要齐雅韵去点拨!
“开窍?开什么窍?”秦寻雪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他对我有爱慕之心这件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殿中一片死寂。齐雅韵目瞪口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你能看出来吗?”
“我又不是傻子。”秦寻雪托腮,眼里带着些细微的笑意,“他又没想着掩饰,恪守君子礼法却一再试探,我看得出来,只是不知如何回应罢了。”
齐雅韵顿感不详,权衡之下,她还是开口提醒:“你是认真的吗?秦寻雪,容我提醒你,你如今是大齐的秦太后。虽说知情人都知道你和齐峥之间清清白白,但世人眼中的你可并非如此。更何况你的肩上如今还担着不少事,你真的要现在捅破窗户纸,给周泽年希望吗?不说旁的,眼前的世家便是一件大事。记得吗,你还有同秦景盛的十年之约,还有五年。五年之后呢,你打算如何?更何况你真的打算抛下众生吗?”
齐雅韵没资格也没立场这么劝她,她是已经同秦寻雪决裂的挚友,如今只能说是相互利用,她没资格劝秦寻雪,但这些话她不得不说。
秦寻雪轻笑:“天下众生?齐雅韵,我留在这里,可不止为了众生。且天下也不缺我一人,待到我离开皇宫时,齐瑞早就有了执掌大齐的能力,我留下的人只会效忠于皇位上的人,我亦然会将他们的把柄留给齐瑞,天下不缺我这一个上位者,待到我解决了世家,接下来的一切齐瑞只要按部就班走就好了。”
秦寻雪鲜少这般称呼小皇帝。她的言语间已经把所有事情清晰展现,饶是齐雅韵再想说些什么,也只能闭上嘴。
“至于给他希望,”秦寻雪有些为难似的皱了皱眉,言语间罕见带着几分困惑,“为何你们都觉得他能救我,真是奇怪。”
齐雅韵倒吸一口凉气,隐约觉得接下来秦寻雪的话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我只是想要知晓何为喜欢,又恰巧喜欢周泽年,并不一定要有结果。”果不其然,秦寻雪的话让她眼前一黑,相当不负责任的话仿佛感情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
“再者,他不一定能救我呀,”秦寻雪带着点颤音的小尾音很是勾人,她眨眨眼,看起来有几分天真稚气,“我都知道,你们把希望寄托于他身上,可是谁规定了爱情一定能救我呢?”
齐雅韵倍感绝望:“……你这些话到底是怎么悟出来的。”
秦寻雪哼哼唧唧,耍起无赖来:“怎么悟出来的不重要,你答应我便是,总归对你也没有坏处。”
齐雅韵第一次真真切切对周泽年生出几丝怜悯。但她也知道秦寻雪的话自成一派逻辑,谁也说服不了她。
于是,齐雅韵只是轻叹一声,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秉承着看热闹且觉得秦寻雪很有可能被自己的话打脸的心态,她也没有开口提醒秦寻雪注意周泽年的心态,只是笑意盈盈答应了下来:“既然劝不动娘娘,那我也只好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