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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喜事将近,沉寂了许久的宫里也热闹了起来。最后齐雅韵还是没有同意在宫里办一场订婚宴,念在是齐雅韵的订婚宴,秦寻雪大方地同意了齐雅韵想要在瀚王府举办订婚宴的请求。
齐雅韵:……没记错的话就是应该在我自己家中办订婚宴。
秦寻雪完全不顾齐雅韵的意愿,包揽了所有事,虽然她当年出嫁时没办过订婚宴,但宫里的嬷嬷们都很有经验,秦寻雪安排了几个嬷嬷到瀚王府去,不止准备订婚宴,还顺带教导齐雅韵礼仪,最后连端方雅正的齐永橡都被教养嬷嬷们挑得全是毛病,好生教导。
齐雅韵知道秦寻雪就是故意的。她恨得牙痒痒但无济于事,白木熙那头不知在忙着做什么,倒是一面都没能见上他,只有订婚宴前一日,她才见到了白木熙。
两人避着人交谈了好一会,但并未耽搁太久,走了一遍流程后白木熙便离开了,齐雅韵也没让人送他,左右谁都看得出来她同白木熙之间貌合神离,如今在瀚王府内也不用担心谁会嚼舌根。
让侍女送白木熙出去,齐雅韵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上的白瓷瓶,神色莫辨。正巧齐永橡见白木熙离开,便找了过来,推开门便见着姐姐脸色不是很好的模样,他自觉地合上了门,把侍从都关在门外,只是上前坐在阿姐旁边,小心翼翼问:“这瓶子里装着的,可是?”
齐雅韵摇头:“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寻常的软骨散,说是外邦来的,没走域外那边。无色无味,易溶于水,功效不错,只需一点便能让人全身无力,内力尽失,但神志清醒。”
齐永橡眼神闪了闪,怕隔墙有耳,轻轻道:“可是白家那边,让姐姐下在给娘娘的茶水里?”
齐雅韵笑了:“不,他要我在宴席上,在礼成前,把这东西下在所有人的茶水里。”
秦寻雪确实包揽了所有的事情,但因在瀚王府举办订婚宴,茶水自然还是由瀚王府准备着。秦寻雪鲜少用别人递给她的茶水,白木熙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秦寻雪,而是所有人。
齐永橡狐疑道:“谁能保证所有人都会用茶?”
“庆玉长公主替我挽发后,会给所有人敬酒,无论是茶还是酒,只要是喝的都要下药。”庆玉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纵然被逐出京都好些年,她也依旧是长公主,谁都要礼让她三分。再怎么样,都会意思意思抿一口。
……除了秦寻雪。
齐永橡皱眉,像是有些不明白:“那庆玉长公主手上的酒水里不是不能下药吗?”
齐雅韵摇头:“是所有人,包括庆玉长公主。长公主会提前服用解药。”
齐永橡震惊:“世家是打算明日最后一试吗?这简直……”
齐雅韵颔首:“娘娘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昏迷不醒,就足够让他们慌乱。更何况如今陛下手段老练,娘娘不死世家永无上位之日。我听说前几日早朝上陛下甚至有意继续颁布削弱世家的法令,他们怎么可能不急。”
一急就会乱。纵然白木熙有心沉下心来理清这些事情,从蛛丝马迹中探查真相,他背后的世家却不一定愿意给他机会。更何况还有一个庆玉长公主。
齐永橡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齐雅韵手中的白瓷瓶,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白木熙不像是会把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阿姐的性子。”
“当然不是,”齐雅韵冷笑,“他总是防备我的。纵然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还是防备我。他自然有后手,他只是借此试探我罢了。”
齐雅韵的眼神冷漠:“我当然不能让他失望,明日的戏台上,我还要同他一同唱戏呢……”
……………………
“郎君,都吩咐下去了。”白木熙的心腹跪在他面前,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下去。
白木熙坐在桌前,手中也把玩着一个白瓷瓶,和他给齐雅韵的白瓷瓶一模一样。
听到心腹的话,他什么都没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志在必得。
白木熙要在明日把所有事都一起解决了。白木熙利用谢逸,把暗卫都调动出了京。他总是信不过他们的,但总是要利用一些属于外部的力量的。他这几日把秦静芷扣在了白府,算是同谢逸之间达成了一个平衡——只要谢逸带着剩下的暗卫好好配合他,他控制了秦太后之后便会把秦静芷送回去。
秦静芷好生养在白家,看起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白慕扬自告奋勇要去盯着秦静芷,白木熙思索后到底是答应了下来。如今,秦静芷便被关在秦家旁支的祖宅里,被他和白慕扬的人共同看管着。有了秦静芷在手上,白木熙对谢逸终于放心了一点。
白木熙自然不止利用了谢逸的人。京都府尹在花灯节失职,虽然秦寻雪有意保他,但天子震怒,他还是被贬斥了好些日子,甚至挨了几十大板,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京都府尹面上不说,但心里自然还是会不免生出一点怨怼来,白木熙便是利用了府尹的这一弱点,调动了一些禁卫和巡逻的侍卫,只是同府尹做了一点交易,给了他一点黄金,明日他们便不会在瀚王府所在的区域巡逻,会离得越远越好。
黑骑卫是属于秦太后的,虽然表面上小皇帝亦然可以调动黑骑卫,但些人都是秦太后招揽的,他们自然还是听命于秦太后的。黑骑卫里的人对秦太后都是忠心耿耿的,白木熙暂时没办法调动,但白木熙察觉到周泽年离京后,秦寻雪调动了不少黑骑卫去保护周泽年,这几日他有意无意安排了不少人去刁难周泽年,甚至安排了江湖势力暗杀周泽年,为了保证周泽年的安全,秦太后又秘密撤了一些黑骑卫出京去许州保护周泽年。白木熙盘算着,如今宫里剩下的黑骑卫应当不算多,庆玉长公主手下的私兵已经集结,对付起黑骑卫来说应当是够的,世家这些年也养了不少杀手,自然也有一战之力。
至于秦景盛,白木熙的线人说他秘密去了许州,甚至带走了一些自己带回来的秦家军,只留了一小部分秦家军守在将军府,保护将军夫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白木熙甚至与虎谋皮,铤而走险把域外的一些人带入了京都,要知道,秦寻雪厌恶域外多年,域外也厌恶秦家,最是厌恶秦家军。为了确保将军府那里不要出现什么差错,白木熙甚至把域外之人放到了将军府附近,只待明日他发号施令。
心腹有些犹豫,他悄悄开口:“郎君,这些事当真万无一失吗?”
白木熙笑了笑:“这世间哪来的万无一失的事,我当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心腹犹豫:“那我们真的可以赢吗?”
白木熙笑容依旧:“……怎么,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在战争前夕生了退意?”
当真是废物。
心腹慌张摇头:“……郎君息怒,奴才并非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得,秦太后总是算无遗漏,如今看起来事情太过顺利了。”
白木熙嘴角的笑意带上了一点苦涩:“我怎么不知太过顺利了呢?只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许州。
“秦将军,我们该回去了。”总是带着笑的秦景礼如今面色沉静,他站在月光下,眉眼间全是严肃。
“该回去,给娘娘助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