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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玦紧抿的唇角抽搐,看向梁崇月这个疯女人的目光阴深得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
梁崇月坐在一旁的实木椅子上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视回去。
丝毫没将申屠玦这副样子放在心上:
“阶下囚还敢这样嚣张,真当你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本公主就拿你没辙了?”
梁崇月的视线在这座特意建造的牢房里扫过去,说是牢房,更应该算是审讯室。
梁崇月目光落在一旁墙上挂着的弓弩上,那是她在商城里购买的图纸叫人打造出来的。
比她几年前给渣爹的那批弓弩还要厉害,只是一直在这不见天日的暗牢里挂着,还没有机会能在人前展示一番。
梁崇月起身拿过那张精美异常的弓弩,当时建造的时候,她还特意让人按照她的喜好,将玉石镶嵌进去。
哪怕是在只能靠夜明珠照明的暗牢里,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眼前之物并非俗物。
梁崇月也不多话,将弩箭放好后,架在手臂上,缓缓抬起,对准这牢房里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跟着你出生入死的手下,一个个死在你面前,本公主真是好奇要杀到第几个才能让你开口。”
梁崇月声音刚落下,牢房就骚动了起来,大夏这位公主的手段实在残忍,虽然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跟随大王至此,可战场上英勇就义和在这如同地狱般的地方被折磨致死可不一样。
前者他们死去是狼瓦的英雄,家里人还能得到一大笔抚恤银,若是死在这里,怕是尸体都烂完了也不会有人知晓。
梁崇月见他们军心已散,手下更是毫不留情,直接将眼神最凶狠的那几个一个个按照先后顺序一箭击杀。
只留下几个还有些骨气的,抬着头闭着眼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和一群满脸都是被溅到的鲜血,吓到灵魂升天的。
“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将机会留给愿意的人来吧,谁能说些有用的,本公主不知道的东西,本公主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正好手上的弓弩刚才装的那些弩箭全都打完了,梁崇月卸下手臂上的弓弩,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臂后,隔了一会儿再次拿出一包弩箭,当着这群人的面,还往上面沾了点毒。
怕有人不信,梁崇月出其不意,弓弩还未装好,梁崇月直接将弓弩抬起,一箭射向了距离申屠玦最近的男人。
弩箭直接从男人额头中间打穿过去,弩箭射断在墙壁上的瞬间,男人也应声倒地。
额头上留下的黑洞洞的箭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疯狂向两边扩散,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男人直接化成了一滩尸水。
梁崇月晃了晃兑了水后用到见底的化尸水,还是第一次用稀释过的,看样子效果还算不错,下次节省一点,不赶时间还是可以稀释一下再用的。
“我说,我愿意说,但是你这个女子得信守诺言放我离开。”
梁崇月抬眼仔细观察着那个将手举起,蹩脚的用夏话说自己愿意说的男人下一秒就连手带人一齐被周围的男人给按了下去。
像是叠罗汉一般将男人压在身下,不给他多留一丝喘息之机。
梁崇月手里动作不停,弩箭还未完全装好,一边装配弩箭,还能一边听到那些男人在气愤的叽里呱啦的声音。
之后再有男人心中有想法,想要用消息换命的,不等那些忠心傲骨的男人出手,申屠玦直接上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不出几息之间,就将男人掐死了。
直到她弩箭装好,梁崇月还顺带从商城里买了吃下去就能让人说真心话的药丸。
本来不想浪费气运,花在申屠玦身上的,但看这个死鸭子嘴硬,怕是整间牢房的人都死完了,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正好她的耐心也耗尽了,与其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来颗药管用。
梁崇月整理好弩箭,申屠玦已经亲手杀了不少一路跟随他的护卫,只留下几个忠心一些的还护在他身侧,想靠肉体将他再多护着一段时间。
梁崇月拿起身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将商城里买来的真心话药丸直接丢了进去。
一接触到热水,药丸立马化开,很快便融入了水中。
梁崇月做这些也不背着人,申屠玦和他身边的护卫正对着她,将她方才的动作尽收眼底,申屠玦身边的护卫将他护得更紧了些。
“啧啧啧,真是衷心,那本公主再辛苦一下,送你们上路吧,黄泉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陪伴啊。”
说罢,梁崇月抬手举起弓弩,直接将申屠玦面前挡着的大块头一箭射杀,他们的武器已经被收缴,身边躺倒的尸体也都被化尸水化了个干净。
一点能用的遮挡物都没了,梁崇月眼中冷厉尽显,看向眼前的这群男人时,像是在看一群死人一般。
手中弓弩射出,牢房中的男人们躲都不躲,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护住身后的申屠玦。
最后一个护卫倒下的时候,梁崇月发出一道冷哼,面上尽是对申屠玦的不屑一顾:
“本公主猜猜,你狼瓦新王的位置不会也是身边的护卫拼死为你打下来的吧?小鹌鹑?”
别说大王了,一点男人该有的骨气都没有,梁崇月犹豫再三,看着身旁的茶盏,还是将手里的弓弩给放了下来。
梁崇月一遍遍在脑子里给自己洗脑,这个废物还有用处,现在弄死就功亏一篑了,一晚上的努力就白费了。
梁崇月端起一旁的茶盏,思索着沾取多少合适时,面前刚才像是个懦夫一样缩在护卫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若是本王将大乾的消息透露于你,你可愿放我们离开?”
阴恻恻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高傲的态度。
梁崇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接冷笑出声,刚才那群护卫还活着的时候,他但凡早些讲这句话,那群护卫不说能活多少,起码死的不会这么痛苦。
梁崇月抬头,目光在申屠玦身上停留片刻后,转头看向那个被铁链捆在架子上的死人,血已经快要流干了,脸色灰白,一双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不是不愿意认怂,只是不想当着下属的面认怂,要脸面还得等到下属都死绝了,确保他活着回去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今日所受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