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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皇后四更天便起身,沐浴后换上了宫服,前往皇宫向皇上请安。
皇上简单地问了几句话,“昨晚未央宫有刺客,皇后可曾安好?”
“妾身无恙,多谢陛下关怀。”安皇后恭敬地行礼回答。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为何有人定要杀安家小姐?”
“她才刚守完孝,又能得罪谁呢?除了那门亲事,妾身实在想不出其他缘由。”皇后也坦率地说道。
“孽子!”皇上低声骂了一句。这与他的猜想如出一辙,除此之外,实在难以解释,为何刺客要杀一个柔弱的小姐。
皇后趁机提议道:“今日下午,祥国公、兰侯、魏王和丽妃将会到未央宫商议婚事,陛下不如抽空来一趟,当面听一听,总比旁人转述要清楚。”
“也好。”皇上点了点头。
他想知道,兰侯是否会答应被封为国公,从而放过魏王。
皇上对世家之人的心思难以捉摸,有些世家子弟极好面子,宁可不要爵位也要报仇,他还是当面问清楚更为妥当。
安皇后送皇上去上早朝,她才坐着凤车回了未央宫。
殿外等候着一队嫔妃,比平日来得早。
安皇后鼻子轻哼了一声,连手痛得直叫的贵妃也来了,她无非就是来看热闹。
“妾身拜见娘娘。”
“嗯。”
安皇后被立公公扶下车,一路往殿内行。
自从昨夜有刺客后,多年没值夜的立公公,连夜赶来,近身伺候着皇后娘娘。
安皇后进了大殿,在上位坐了下来。
“进来。”
那些嫔妃这才依着品级进了殿内,乌泱泱站了半屋,又行了一礼。
“妾身参见娘娘。”
“坐吧。”
安皇后端坐在椅子上,身子板挺得笔直,一双晶亮大眼睛斜视着下面的众人。
她将每一个人的脸都扫视了一遍,才慢吞吞地开了口,“不用紧张,没什么大事,刺客总会落网,你们安心。”
贵妃忍不住道:“后宫居然有刺客,可见娘娘的人管理六官不力,妾身好害怕。”
安皇后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害怕,谁会害你?贵妃要半夜走在皇宫,甚至走在皇城,别人最多以为你是一个夜游鬼。”
“你……”贵妃气得跳了起来。
“什么你、我,再敢无礼,看本宫又让人赏你耳光。”
贵妃咬着牙,再不敢开口。
昨天早上,贵妃被皇后下令立公公赏了一记耳光。
晚上皇上去看她被狗咬伤的手,贵妃哭泣告状,“陛下,娘娘叫人当众抽了妾身的耳光。”
皇上惊诧道:“不可能呀,皇后从不会这样做。”
皇上指着贵妃的掌事嬷嬷问,“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掌事嬷嬷怕担事,一五一十照实全说了。
皇上听完后反而将贵妃教训一通,“你见了皇后不下轿,宫规也不要,她才令人抽你一记耳光,没当场扒了衣衫杖板子还不错了,以后你可不能这样。”
“陛下。”贵妃娇声叫。
皇上板起脸问:“是不是下一步你也不敬朕?”
贵妃忙收起撒娇,起身恭身道:“妾身不敢。”
“哼,再有这样的事,别说皇后处置你,朕也要处置你。”皇上厉声警告。
“知道了,陛下。”贵妃的声音带着哭声。
皇上心中的界线明确,皇后要管理六官,要是有人以下犯上不处置,她怎么去管下面的众人?
贵妃告状不成,反遭皇上警告,对皇后的恨意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却又无计可施。
今日,皇后又当着所有嫔妃的面,威胁贵妃,再敢不敬就让人抽她耳光,贵妃纵使气炸了肺,也只能忍气吞声。
自从皇上当众提出换太子为赵王后,安皇后便对贵妃视若无睹,半眼也不愿瞧她。
她瞥见贵妃坐在下首,那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恨不得立刻叫人一棍子将她打死。
“散了。”安皇后厌恶地挥了挥手。
嫔妃们纷纷起身,行礼道:“娘娘,告退。”
一群嫔妃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
安皇后转头对人道:“去请七小姐出来。”
“是,娘娘。”
因昨晚有刺客,安琪一夜没睡好,早早起来收拾妥当,等候着皇后召见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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