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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当家,这位是…?”…。。
张延龄疑惑地问道。
秦昭笑道:“此乃秦氏故交世伯之女…今日找二公子所说的事,与她门头有关。”
“哦。”
张延龄施施然坐下。
秦昭起身,给张延龄斟茶。
而少女则站了起来,螓首微颔,立在秦昭身后。
“说吧。”
张延龄喝了口茶,手一抬,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秦昭道:“是这样的,徽州商贾这些年在全国各地扩张很快,创下徽商偌大的名声,这本是好事,方便各地产业整合,更好地做实业。
“可惜咱内部有几户人家仗着有官府背景,行事不择手段,崛起尤为惊人,他们快速侵占了江南江北大半盐茶生意份额,由于其盐场支盐、茶场贩茶均有门路,严重挤压了旁的营商世家的生存空间。”
张延龄耸耸肩,问道:“那又怎样?”
秦昭妙眸往张延龄身上瞟了一眼,续道:“知晓二公子侠义心肠,如今徽州商贾内这几个败类做出违背行商原则之事,所以想请您出手,惩恶扬善。”
“哦?”
张延龄再往一旁的少女身上瞅了一眼。
少女眼睛像宝石般明亮,这会儿恰巧也在看他,二人视线在空中撞上后,少女赶紧把目光挪到一边,不敢再与张延龄对视。
张延龄沉吟一下,用征询的口吻问道:“可否单独叙话?”
秦昭转过身,对明媚少女说道:“妹妹,先到楼下等候,我与张公子单独商谈。你不必担心,对于出手相助你家脱困之事,我自有分寸。”
“嗯。”
少女应声,向张延龄行了个万福礼,然后莲步轻移,聘婷到了楼梯口,“噔噔噔”下楼去了。
等人走后,张延龄才道:“秦当家,我先不问具体情况,你来找我办事,究竟是怎么想的?”
秦昭道:“二公子请见谅,先前咱合伙做生意,我秦氏所买不过是个将来,但太子几时能独当一面,尚有待商榷…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途径,所以才会盲目选择合作对象。”
“投资未来,合情合理。”
张延龄点头表示认同。
你秦大掌柜买的必然不是我们现在张家的权势,实际上当下我们张家也没权势可言。
秦昭再道:“可如今看来,二公子足智多谋,与令尊一内一外,相得益彰,哪怕是面对阁老之子都尚且夷然不惧,且能以此设局占尽上风。妾身有鉴于此,才提出这般不情之请。”
张延龄笑问:“你也知道是不情之请?那我再问你一句,事办成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秦昭道:“您会得到徽州商贾的鼎力支持…毕竟被那奸商坑害的不止一家,现在徽州商贾需要有人站出来激浊扬清。况且…”
说话间,秦昭还往楼梯口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才低声道,“您会得到我那世交举家投诚。他们会…甘心供您驱使。”
张延龄点了点头。…。。
他知道,现在要把秦昭彻底收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秦昭所在的商号,家大业大,双方最多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人家不会甘心把家业和未来交托到他一个尚未崛起的外戚手上。
但那些走投无路的商贾就不一样了。
张延龄笑道:“秦当家怎知道我做生意,需要有人站在前面做幌子呢?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动心了。
“如果有人肯给我们张家当门面,生意表面上由他们经营,但盈利所得全在我这儿,那我是愿意接纳他们举家投诚的。”
秦昭道:“如此说,您同意了?”
“先说说看吧,我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张延龄这才允许秦昭具体说事。
秦昭笑道:“二公子为人谨慎,实在让妾身佩服,做生意这么多年,像您这般的…绝无仅有。”
“恭维的话不必多说,你先把事说出来…你口中的奸商,有什么雄厚的背景,仗的又是谁的势,若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可未必能帮得上忙哦。”
张延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就算现在帮不上,等半年后…皇帝一死,太子一登基,形势可就变了。
届时还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
秦昭这才将田氏一门的境况,跟张延龄详细说明。
“…田氏本乃徽州经营茶叶的大户,走的是江南各地的买卖,在闽、粤等地也有产业,但兴盛不过两代便开始衰落…
“近年来因朝中权贵当道,把持盐茶买卖,田氏的茶无法顺利行销各地,以至于慢慢竟开始出现亏空。
“过去几年,田家也曾找过南京一些权贵相助,递上去不少银子,但都无法见效,亏损竟越来越大。
“然后本地有一户姓郑的奸商,仗着有中官为其撑腰,利用阴谋诡计,将田氏所持有的盐茶专卖权抢到了手上,且让田氏欠下巨额外债…眼下田氏已然有倾覆之虞。”
张延龄伸断秦昭的话,问道:“听秦当家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这番惊心动魄的内幕,着实让人扼腕…我想问问,那奸商通过何等关系,竟能把别人的盐茶专卖权抢到手?其中有什么内幕么?”
秦昭严肃地道:“官府查封。”
张延龄会意地点了点头。
只要官府出手,你的东西就不再是你的。
放在太平年景,这事其实蛮不可思议的,毕竟巧取豪夺,违背公义,朝廷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发现一起就会严肃处理一起,没有哪个地方官敢冒丢失乌纱帽的风险,公然抢掠。
问题是本身田氏也在向官员行贿,走的也是官商勾结的路子发家,再加上成化末年奸臣当道,吏治腐败,宫里外派地方的宦官更是到处搜刮敛财,这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田氏背后的达官显贵,就没出手相助吗?”…。。
张延龄问道。
“未有,还反戈一击。”
秦昭苦着脸道。
张延龄笑了:“那就是给得少了。”
秦昭一怔。
话说得这么直接,真让人无语,但话糙理不糙。
秦昭道:“田氏如今穷途末路,不但货物被悉数查扣,连南方各地的产业也多为官府查封,田氏家主更是沦落至南京厂卫大狱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其长房带其女等人上京来寻求帮助,一路找到妾身这里,但妾身自问无能力解决此等大事。”
“银钱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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