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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羡明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就通了个宵，居然能睡上一天一夜。
从昨天下午睡到半夜，被周学坤叫醒后，两人驱车出发。
上车后他又开始睡。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
“醒了？饿不饿？”周学坤说：“后排放了面包。”
“嗯好。”韩羡明伸了个懒腰，往窗外看去，“我去，这干哪儿来了，还是国内吗？”
“秦岭，继续往前，差不多半天时间就能进入陇上省了。”
“我去，周哥，你全程没休息吗？”
“中途休息了一个小时。”周学坤说道：“这还算开得慢的，毕竟下过雪的天气。”
“所以，我们的目的地是？”
“下一站，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县城。”
随心所欲，到哪儿是哪儿。
前方公路蜿蜒曲折，白雪皑皑的山峰耸立两旁，宛如银装素裹的巨人。
近处的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阳光照耀下，闪耀着五彩的光芒。
此番美景，当有美食和美酒。
韩羡明伸手从后排摸来面包和饮料，随后打开车窗。
寒风让他彻底清醒，也更好地欣赏到了外面的美景。
近处有条小溪，早已结冰，宛如一条银色的玉带，蜿蜒于山谷之间。
风拂过，松涛阵阵，仿佛在演奏着冬日的乐章。
侧耳去听，远处的村庄偶尔传来鸡鸣犬吠。
“雪很漂亮。”韩羡明说。
岭南不见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雪，看到岭南以外的山川。
秦岭，只在课本上看到过，至今他还记得那句“秦岭-淮河以南”。
“也很冷。”周学坤打了个哆嗦，“能关窗吗？”
“哦哦好。”
“是想露营还是找地方住宿？”周学坤问。
“露营？”
“嗯，我休息的时候去买了帐篷和一些装备，在后备箱。”
“那露营！”韩羡明兴奋道：“我还没露营过呢。”
“那就找一户村庄，在边缘处扎营，靠近溪流的地方。”为了防止韩羡明问‘为什么’，周学坤补充道：“靠近村庄安全一些，遇到野兽啊，坏人啊，总能有个照应。”
“明白。”
“等到地方，你去想办法买点食材，我来搞定帐篷这些东西。”
“ok！”韩羡明立刻答应了下来。
“村子里极大概率是没有商店的，你可能要去当地人家里买。”周学坤提醒道。
他有些不放心韩羡明的性格。
“这样啊？那附近的镇子呢？”
“你不会开车，就别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路过镇子的时候买呀。”
“院长说要多锻炼锻炼你。”
“……好吧，没事，我去别人家里买一些。”
“嗯，这年底的时候，不少家里都准备好了年货，买够两餐的量就行。”周学坤再次叮嘱。
“了解，等到地方，看我发挥。”
“嗯。”
……
绕着村子逛了一大圈，韩羡明心满意足，风景看得够够的。
也大致明白了这个秦岭山沟里的村庄是多么贫穷且荒凉。
人烟稀少，大部分房子都挂着锁，似乎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
村里只有一条水泥路，横穿村落，很窄很窄。
韩羡明就打算顺着这条水泥路返回帐篷，顺带找户人家买些食物。
第一个目标就是村落尽头的一户独院。
他敲开了院子的门，开门的是一位白发稀疏的老奶奶，背驼得很厉害，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
面容干枯，眼睛浑浊不清的。
穷乡僻壤，也没到游子归家的时间，突然冒出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让这位老奶奶不由一惊。
“你找谁呀？”老奶奶说着方言，年纪大了口齿也有些不清晰。
好在北方的方言跟普通话沾上边，韩羡明勉强能听懂。
“奶奶，我是过来旅游的。”韩羡明说。
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愿意，老奶奶一句话没说，有些困惑地盯着韩羡明。
那眼神让韩羡明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换了种描述方式：“奶奶，我是外地过来玩的。”
老奶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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