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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尴尬且紧张。
他听着女朋友爸妈的要求，一个劲地扣手指。
“彩礼38万8，图个吉利。”女朋友妈妈说。
女朋友爸爸则是沉闷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小玲弟弟还得结婚，这个数不过分。”女朋友妈妈接着说。
男人点了点头，声音都有些颤抖，“叔叔阿姨，能稍微少一点吗？”
“这是结婚，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女朋友妈妈很不悦地说：“已经很少了。”
男人把希望寄托在女朋友身上，然而女朋友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我知道了。”男人这样说。
这是他第三次面对谈婚论嫁了，从十二年前开始，到现在。
从年轻小伙到大龄剩男。
作为早年丧父，母亲患有精神疾病的家庭，他觉得自己是够努力的。
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似乎永远也改变不了现状。
他想有个家，所以，竭尽全力才买了一套小居室。
然而大家都看不起这样的小居室。
他存了很多年的彩礼，漂泊在岭南，终日打工。
可每次回去，老家的彩礼随着年份水涨船高。
他永远都差那么一些，差着差着，就单到了现在。
这个女朋友，他挺喜欢的，比自己小两岁，算大龄剩女吧。
可她未曾把自己当作大龄剩女，哪怕二婚，她也要求黄花闺女的待遇。
男人答应了，因为爱情。
于是就有了388万。
从女朋友家里出来，他一路沉默。
“你是不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女朋友先开了口。
男人点了点头，脑袋格外沉重，“能跟你爸妈商量下吗？”
“没得商量。”女朋友抚摸着新做的美甲，怎么看怎么舒服，“你要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我没办法。答应嫁给你是看你人不错，说实话，你这条件根本没什么希望的。小县城的一套房，一个月工资连一万都不到，彩礼还给不了。”
男人听着，一下子来了火气，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比谁差，“那你呢？”
“一个月工资三四千？一点存款没有，二婚，家里还有个弟弟要吸血，自己又这个年纪了。”
“你说什么呢？”女朋友来了脾气，“你知道我前夫什么家庭吗？”
“跟你有关系吗？”男人第一次不给好脸色。
他也算是婚嫁战场上的老手，知道这一次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没有结婚的可能，也就没必要联系。
“你们离婚，你也没分到什么钱，怕不是出轨被抓了，净身出户。”
女朋友，不，现在应该叫作女人。
女人抓狂了，挠破了他的脸。
男人没有还手，骂了一句“疯女人”后就离开了。
连夜买了第二天的票。
————
“我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勾动什么。”祸斗说：“他只是从我附近路过，心里的火就被勾了出来。”
“那是对男女之间的怒火。”
“是对那些贪得无厌的反抗。”
韩羡明听着祸斗的话，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也不用让他杀人吧。”他只能这样说：“还是杀一些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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