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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以前成熟了很多。”齐峰夸赞道。
韩羡明难得露出笑容，可惜是苦笑，“成熟？这只是无奈。”
“我们生而无奈。”
“确实无奈啊……”韩羡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打算离开了吗？”
“没有，你还没有说，找我是为了什么。”
齐峰用一种很欣赏的眼神盯着韩羡明，“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状态。”
“你见到了，满意吗？”
“挺满意的。”齐峰说：“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抬举我了，我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
“包括海难那件事？”齐峰问。
韩羡明沉默了。
“去查吧，我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不代表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齐峰再次给韩羡明斟满茶水。
“我会的。”
“年轻人要是都跟你一样，时代也不至于成这副鬼样子。”
“跟我一样沉默吗？”
“沉默跟沉默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他们是真的沉默，但有些人只是在积蓄力量。你的沉默是向太阳走，那些人的沉默是懒得爬出泥泞。说到底，是信心和勇气的问题。”齐峰以酒代茶跟韩羡明碰了碰杯，“知道一个成语叫胆小如鼠吗？屠灵人里，绝大部分人胆小如鼠。普通人里，也是如此。”
“不胆小如鼠，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新世界必然是建立在尸骨上的，有些事情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牺牲的。送多了，自然就能改变。要不就去送，要不就老老实实接受这个世道。又不愿意付出什么，又希望世道改变，整日只会怨天尤人，这样的人，既不如前者那般勇敢，又不如后者坦然。”
“可活下来还是中间的这批人。”
齐峰没有再说什么，点到为止，有芯片在，不能说得太明白。
“你是哪种人？”韩羡明问。
“不知道，我只希望自己维护的是正义，是一个美好的世界。而不是几千年如一日的世界。当然，希望而已，具体还得看情况，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还是中间的那批人。”
“你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情，时代会落在你们年轻人的手上，我快老了，再过几年，我儿子就跟你一样年纪了。”
“恭喜。”
“谢谢。”齐峰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袋。
“你找我还是有正事。”
“不，这是礼物。”齐峰将文件袋推到韩羡明面前，“关于你爸妈的，有些往事，你有资格知道。”
“因为队长的身份？”
“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另一部分原因是我很看好你，这算是我作为总事，仅剩的一些特权。”
“可以带走吗？”韩羡明问。
“可以，你爸妈是英雄，真正的英雄，他们的品质不属于任何时代。”
“现在的我，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评价。”韩羡明收起两份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