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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馊水从楼上倒下来，浇了陈青满头满身。
周围响起了一片幸灾乐祸的笑声。
有人拿起手机，记录这大快人心的一刻。
陈青像一只落水狗一样，在黑茅市的街头巷尾，被人各种嘲弄，被到处赶来赶去。
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这里人人都不欢迎他。
陈青心灰意懒，给林飞飞去了个电话，让她自己回总部。
然后又给罗霜去了个电话。
罗霜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
“我们在海南，我给你发定位，快过来，我们俩拍婚纱照。”
陈青有点懵，这莫名其妙的，拍什么婚纱照。
不过还是祭出龙渊剑，朝海南飞去。
……
天涯海角
陈青穿着一身礼服，罗霜穿着洁白的婚纱，两人像木偶一样站在海边任摄影师摆弄造型。
折腾了一整天，终于把婚纱照拍好了。
“拍几张照片就要49998，这钱还真好赚。”
罗霜嗔怪道：“我只是想和你留下点回忆，将来我死了，你想我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陈青心中一痛，把罗霜紧紧的搂在怀里。
阿宝和唐十三每天躲在五星级宾馆空调房打游戏。
陈青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过了几天，看了新闻。
说是警方打掉一个黑煤窑，解救了一批被绑架人员。
黑茅集团的事，一个字也没提。
毕竟牵涉到几十万人利益，上面应该也很难办。
林飞飞打电话过来，说那些被绑架的人都拿到了黑茅集团的赔偿款，都回家了。
一切都沉入水面，陈青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就这么了吧！
他躺在沙滩上。
连苏铭的电话也不想接。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社会的底色，他觉得自己内心里一直坚持的某些东西，开始幻灭了。
陈青就这样躺平了一个月，忽然有一天，有陌生人加他好友。
陈青看了头像，名字叫18号秦东，是那个被跨省抓捕的秦东。
陈青通过了验证。
发了一段语音过去。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弄了个十八号秦东。”
很快秦东回了语音。
“我们这些受害者建了一个群，每个人的网名都是在水牢里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编号。”
“你应该回老家了吧，现在生活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片刻，回了一段语音。
“老谭死了，从六楼掉下来摔死的。警察说是自杀。”
随后发来一张照片，老谭躺在大街上，身下一片殷红。
“怎么回事，他这么乐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跳楼自杀。”
“我们这些被关在水牢里的人，还有被迫害的人建了个维权群，老谭就是群主，他要求公开内幕，还所有受害者一个公道。”
陈青苦笑，大概能明白老谭为什么死了。
秦东又发来了语音。
“陈先生，我们本来建这个群的目的只是抱团取暖，也没想多事。不过有人陆陆续续上传了一些资料，都是关于黑茅集团的黑料，老谭就把这些资料整理了起来……”
“我明白了。”
“陈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点，你知道的最多，他们应该也会去找你。”
“谢谢你，秦医生，如果他们再敢找你们的麻烦，及时告诉我。”
“我把你拉进群里来吧，现在我们这群人都恐慌的很，也没个主心骨。”
陈青沉默了片刻，还是同意了。